空

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笑容忽然枯萎而那些情绪又从四面八方涌来了，像潮水一样，涌不可挡啊。

    是无法挣脱了。

    她笑了。

    我笑了。

    我们都是这南国的稻草人。

    在列车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总会有人在那里莫名的忧伤着。而我，又为什么总是在寻找，找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每个人心底都会有一个无底的捉摸不透的带有无限感恩无限悲哀的禁地，自己是永远无法去开启去解决去通达的。

    绍兴。上虞。兰溪。宁波。

    下车，给宁波的恩恩电话。

    恩恩，我来看你来了。我朝着恩恩挥手，我准备在这里住几天，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啊！

    恩恩是我从小长大的好友，他在宁波求学。

    苏晨，好久不见了吧，难得来这里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你考到哪里去了？

    我们别提考试，也别提其它什么什么，我就来玩，我要好好玩，好么？

    其实宁波没什么地好玩那，一些景点都在郊区，还蛮远的呢。我先带你去逛街好不，宁波市区也就这么荡荡。

    晚餐是在好味档吃的，多喝了些酒，有些疯。于是一个人怔怔地说话：

    世人皆清而我独浊，世人皆醒而我独醉。

    醉，真是好事。

    陈王平乐宴，斗酒十千谑。醉了，便醉了。于是忘却了七步赋诗，忘却了皇帝宗亲，忘却了生命长想随。

    谪仙明月宴，举杯对影酌。醉了，便醉了。于是忘却了宫廷乐章，忘却了狂人楚士，忘却了不得开心颜。

    而我，真想好好醉一场，忘却柳絮纷飞，忘却孤灯难眠，忘却相思是离别。

    混混沌沌地过日子，还不如一醉解千愁。把黑暗怀中的东西发酵，发酵，发酵呀！才能醇厚，才能长逝，才能解心。

    心醉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吾将上下，发狂而吟：

    花开花落终有时，莫听闲云待朝露。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寻梦？撑一支长蒿么？有星辉斑斓么？夜莺也会为我悲戚，丝竹也会为我结花，离别是什么，悠悠的水草招摇什么。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读书、写字、好好考试。从明天起，关心时政与历史，怀有一颗常心，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从明天起，从明天起。

    明天，更接近死亡。

    恩恩被我弄的不知所措，他从没见我这个样子。

    每个人都认为我是个好小孩。

    他说，去天童寺吧，去散散心吧。

    车子在山坳中前行，对于一个从小就在平原长大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山就好象是崇山峻岭了，什么巍峨的泰山，什么挺拔的华山，好似在这里这就是一切。

    山是巍巍壮观，它的海量，会包容一切。

    西晋的寺庙，永康年代的佛骨。清石的小径，参天的古树，厚厚叠叠的云，带来一种安闲，与世无争。这里是隐居的佳然选择，可是我却不能在这里留下太多的痕迹。

    嘿，怎么啦？又在悲伤啦！恩恩拉起我的手。走走走，别在这里发傻，一方清净之地，怎么允许你一个人在这里傻呢。佛门是四海清净之地，讲的是四方皆空，即便带着满腔的哀愁，在这里也得放下。你瞧瞧，这池中的龟，闲然才得养生，不要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

    恩恩拉着我四处逛，穿梭在佛宇与山道之中，让我去领悟什么佛语啊禅语啊，可是，在一个人不愿去感受时，任凭外界有太多的压力，也是无动于衷的。所以我骄傲而困苦的活着。

    恩恩终于在一个亭子中停了下来。休息。休息。

    我站在亭前。半山腰的憩处。眼前是层层叠叠的山，像一群守望者，在守望西天的佛语，或者，等待东瀛的求访者。

    守望，似乎每个人都在守望。在寂寞寒空中，在圣洁天堂下，去印证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需要超越意识，带着甜蜜与痛楚，飞入旖旎的梦。岁月苍凉，命运沉浮，守望着守望者。

    我笑。

    恩恩，你说有没有永恒。

    没有。苏晨。

    不要再傻傻的了，任何人都不会带给来一个永恒的希望，你是知道的。

    可为什么你说服不了自己呢，你应该明白啊。

    我

    都过去了。该清醒了。

    恩恩。可我，没办法遗忘。我们经常为了什么怄气，好几天互不搭理，可一个人又有自由与放荡，只是忽然落寞就满身伤感了，也不明白为什么。离开的时候也没什么，渐渐就觉得生命中少了许多东西，做事也觉得没了动力，好象时间停搁在那里，等着人去转动。

    苏晨，别想那么多了，在这里好好玩几天。

    不了，恩恩。我得回去了，我得跟她好好说说，说出来也许好些。

    苏晨，我明白，要你记住，每天都有不同的花儿在开放，每天也都有不同的人在等你。有空就过来，我随时恭候。

    好了，恩恩，我们是好哥们，我会常过来看你的。

    一个人下山。坐车，回市区。

    其实老天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我在失去一段感情的同时更收获了不同人不同心态的感受。其实每个人都是真诚的，在一起开开心心，分享彼此的种种喜悦与苦闷，就像柠檬，喜欢它的酸又讨厌它的酸，每个人生都是酸酸的。

    提前结束了行程。回家。

    an，你好吗？好久不见，一切都还好吧。我偷偷溜出去，想在上海去感受你的心境，感受不同时候的不同的人，想来在任何一个时候我都会放纵自己，没有你在身边我的生活就失去了规律，虽然你一再告戒我我们分开了我就得好好照顾自己了，不要再去流浪了，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心还在四处的飘荡，我知道在那么一瞬我会不知所措，我也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慢慢好起来，可是在一刹那的时间中它就停止了动作，很多时候想想也就罢了，老那么地烦着你，你的话我会记住的慢慢地会把心放正的。an，谢谢你。

    后记：感谢夕颜，感谢an。好象除了感谢就没有什么了。其实还有很多，对于夕颜，对于an，可就是没法用言语来表达，楞楞的横在心里，放久了，也许会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