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起,观奇扬就天天来她房里,但每次来就只是看着她喝下葯水,然后陪她说几句话就又离开了,等到下一次该吃葯时,他又会出现。
金叶实在搞不懂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只是为了责任,应该不会费心跑那么多趟来看她,若是真心待她,又为何总是待不久就匆匆离去。
就连灵儿也觉得奇怪的道:“这个北国主子还真奇怪,天天都来看公主,却来去匆匆,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这样每日来来回回的走,不累吗?”
凌威也来看过金叶几次,听到金叶的疑惑,原本老练冷凝的脸一阵皱眉后,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他那爽朗不已的笑声,让灵儿跟金叶瞠目以对,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威叔,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这代表他正在跟他自己的心结奋战之中,金叶,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想必你们很快就有好的消息传出了。”
金叶一句也听不懂,但她相信凌威的话,看来只有等时间来为她解答了。
而经过半月的休养,她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只不过腿边因为有伤口,愈合后却留下了一道红色疤痕。
灵儿每每看到那道疤痕总是觉得惋惜息“公主,你的腿原本这么好看,现在留下这道疤痕,真是可惜了。”
“不要紧的,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还有命在,我已经觉得自己够幸运了。”
主仆两人话才说到一半,观奇扬就进来
了,这几天,他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说的话却更少了。
他一进来,灵儿就识趣的退下去,至少在这一段时间,他对金叶无微不至的照顾,让灵儿对他的敌意减少了一大半。
“你的伤都好了吗?”
金叶点了点头“差不多都好了。”
“那陪我出去走走,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看着他凝重的脸,金叶有些明白他要告诉她的事,就是这些一日子积压在他心头的挣扎,想必就是威叔指的心结吧。
她温婉的接受他的邀约“好啊,我这些日子在床上也躺得倦累,我们就出去赏赏月色,也正让我透透气。”
臂奇扬牵起了她的手,两人并肩走进花园里,夜晚的花香闻来令人觉得心旷神恰,甜甜淡淡的香味,包围着他们全身,让人如同在仙境巾游走般的幻觉。
这一路上,观奇扬比往常都还要沉默,只是将她的手握个死紧,不肯放开,而金叶则静静的等他将自己的心结打开。
“我其实是庶子,不该是我继续皇位的,你知道吗?”
对于北国的这段历史,金叶略有所闻,因为当时继位之事闹得满城风雨,继而流言四起,不免也传到了南影国。
“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哥哥,据说他是被刺杀的。”
“他不是被刺杀,而是被毒害的。”
臂奇扬紧握住拳头,把手中本来握住的枝干,啪啦一声的折断“我与兄长的感情虽然称不上友好,却也不至于交恶,只能说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虽然年纪相近,却因喜欢的东西不同,因此很少聚在一起。”
“嗯。”见他脸色刹那间变得怒容满面,怒气显然
无法自抑,金叶敏感的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再一次面对那段过去。
“同为皇子但因为我是庶子,行动可说比我那身为皇储的兄长自由许多,在我二十二岁那一年,我如以往般出宫,却在街上遇见了一位美丽却出身卑微的女人。”
说到这里,观奇扬忿忿的咬牙切齿“被她的甜美稚纯所吸引,我们甚至私定了终身,不管她的出身如何低贱,我一定要娶她为妻,她也一定要嫁我为夫,我一直都是这样相信的。”
“后来呢?”
臂奇扬神色越趋激愤的说下去“我对她没有怀疑,一直以为她是个可怜的孤女,未成亲前,我便把她接进宫内居住,整整一个月,我奉父皇之命到边境巡守。”
深深吸了口气,观奇扬才说得出口“我回宫的第一晚,就是见到她和皇兄赤裸的躺在床上,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跟我皇兄抢人、兄弟动手打架吗?”
一想起观奇扬当时被背叛的心情,金叶也忍不住心痛,她反握住他的手,温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再也不能伤害你第二次,奇扬,现在有我在你的身边。”
臂奇扬紧搂住了她的腰身,深吸着她的发香“但这一件事还没有完。”观奇扬无奈的闭上眼“奸情败露也就罢了,她却又苦苦纠缠,指天发誓是我皇兄强要了她,而不是她红杏出墙。”
“真是这样吗?”
“她对我兄长也是这么说的,说是我强要了她,但她爱的其实是我兄长,也许她太看得起自己了,赌上自己的所有就为了皇后的位置,她甚至告诉皇兄,若不立她为后,只怕我会时时纠缠她。”
“你兄长照做了吗?”
臂奇扬冷淡的摇了摇头“不,他并不是
真心爱她,只是打发时间而已,皇兄贵为皇太子,多得是后宫三千佳丽,他眼高于顶,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身分低贱的女人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人选呢,这样只是徒增笑柄罢了,皇兄不会这么傻的,更何况他很明白她是怎样的女人。”
“那她不就两面落空?”
“我当时仍是相信她的话,而皇兄对她无情的越趋冷淡,一热一冷的对比态度中,她渐渐发觉,献媚给我皇兄只是徒劳无功,也许在我身上下注才是唯一能坐上皇后宝座的好方法。”
金叶倒抽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他想说什么,而这个想法未免令人惊骇“你是说她毒杀了你皇兄吗?”
“没错,她趁与他同寝时,毒害了皇兄,硬说是刺客进来行刺,她也在自己的身上画了几刀,来证明她当时也遭攻击,这件事马上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女人心机好险恶。”
“她心机险恶,手段却稚幼,御医赶至时,发觉我皇兄是毒发之后,身体才被画上致命的伤口,真正夺去他生命的是毒葯,而不是刀刃,一查探起来,她的嫌疑当然最大。”
“你应该不信吧?”
臂奇扬点了点头“我当然不信,在我心里,她依然是那个甜美可人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毒害我兄长,纵然所有的罪证都指向她,我依然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我口口声声的为她辩驳。”
“她因此脱罪了吗?”
“不,不应该这么说,而是该说为她辩驳的我,却因此惹上了滔天大祸,她是我带进宫的女人,却又成为我皇兄侍寝的女人,皇兄的猝死,她是最大的嫌疑者,而我则是最后得到利益的人,你想别人会怎么想?”
金叶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家一定会想是你将她奉给了你兄长,目的就是要她去杀害皇太子,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坐}二皇位。”
臂奇扬赞赏的看她一眼“没错,越为她辩驳,我的嫌疑也就越大,就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样,四面八方的攻击全向着我来,众人想知道的已经不是她是否杀害了皇兄,而是在背后唆使她的人究竟是不是我。”
“那当时你怎么做?”
臂奇扬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金叶嫣然一笑“我想你会不畏惧谣言,做你应该做的事。”
臂奇扬眼里有着惊叹与温暖,他首次在回首这段不堪的往事时,得到了解放,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抹笑,金叶的信任温暖了他的心。
“没错,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那就是继续为她辩驳,人命关天,绝不可以错杀,我一直是这样深信的。”
“我猜她又背叛了你。”
臂奇扬惊异的挑眉“你为何知道她又背叛了我?”
金叶淡然的陈述自已的猜测“我只是觉得她能为未知的皇后荣位背叛你,荣华尚且是虚名而已,更何况在她性命交关的时候,若能救得了她的命,我想她应该也能很轻易的背叛你吧。”
臂奇扬不由得佩服她精辟的推理“怪不得凌威说你很聪明,没错,事情到了最后.父皇以不杀她为条件,要她说出幕后的指使人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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