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脱而自在从容!
“蝶衣姑娘?”欧浩文举起手在她眼前一晃“你来的正好,这块玉佩是你的,我要还你。”
都是这块怪玉佩惹的祸!欧浩文可不敢再带着它了,万一那天它又大显神威,时空大挪移,把他再丢入时空隧道了、丢入了恐龙石代,他还得拿这条老命在暴龙、迅猛龙之间逃亡,多恐怖呀!
“不!这玉佩一定要放在你身上!”蝶衣急忙摇手“怪婆婆说了,你是神仙下凡来救我的,玉佩一定要放在你身上才有效!”
“神仙!”欧浩文暗自呻吟,他误入唐朝已经够惨了,竟还被误认为“神仙”?任他说破嘴皮解释自己不是,蝶衣也不信更惨的是还跑出一个怪婆婆!唉
“欧大哥?”蝶衣见他脸色惨郁“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欧浩文英挺的五官写满无奈“我想回二十一世纪!”
二十一世纪?蝶衣也跟着小脸一暗,三天了,欧浩文反反复覆向她解释什么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来自很久很久以后的时空虽然蝶衣根本听不懂,但她至少明白一点欧大哥不想待在这里,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为什么想回去那里?”蝶衣轻咬朱唇,她以为“二十一世纪”是一个如长安、洛阳的地方。
欧浩文深邃的黑眸投向远方“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呀!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全在那。”
“也也包括你的女朋友吗?你在那边有喜欢的人吗?”纤纤素手已经紧握手绢。
“女朋友?应该算有吧!”欧浩文双眸直视前方,完全没察觉到蝶衣的异状“唉家倩、桑妮卡、kiki、gnne、小梅我好想她们呀!”
“一二三四五六蝶衣扳着指头数,六个!再加上和他一起来的宛倩姑娘刚好七个!(宛倩和欧浩文一起出现,蝶衣以为她也是欧浩文的意中人!)呜七个了!她只能当他的“八姨太”!呜呜
“欧大哥,你不要回去!在这里你也可以找到意中人呀!”剪水双瞳已泛起泪雾。
“唉”欧浩文叹得又深又长“别傻了!这里的女人我不会喜欢的!”
他倒不是看轻这些唐朝美女,而是“年龄”差太多嘛“代沟”好几百层呢!这里的女人再美再可爱,对他而言都是千百年前的“古人”、“老祖先”!
“哇”蝶衣突然爆出为逃诏地的大哭,哭得柔肠寸斯:“呜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这么讨厌我呀?呜”
“蝶衣姑娘!”欧浩文慌了手脚“你别哭啊我根本没说不喜欢你、讨厌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前一秒钟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刮风下雨?而且他刚才根本没提到她呀!
“呜”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蝶衣哭得更加梨花带泪“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这里的姑娘呢?我们和你家乡的姑娘有什么差别?”
差别大了!这里的美女至少有一千两百岁以上!当然这句话欧浩文不敢说出来。“反正就是不一样!”
“那宛倩姐姐就和你家乡的姑娘一样吗?”蝶衣红了双眼,含嗔带怨地凝视他“你只喜欢宛倩而不喜欢我是不是?哇你好可恶!我不原谅你!”
我喜欢宛倩!欧浩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这种事别说蝶衣不原谅他,连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绝不可能嘛!
“蝶衣,你别哭了”眼见自己的房间快被那滔滔“泪水”淹没了,欧浩文只好安慰她,想找条手绢给她又找不到情急之下,他干脆扯下桌巾给她!
“蝶衣姑娘,对不起,你擦擦眼泪吧。算我不会说话说错话,你就别再哭了!”
眼看一个堂堂六尺高的大男人笨拙而腼腆地捧着“桌巾”要给自己擦眼泪,泪涟涟的蝶衣忽然噗哧一声,嫣然而笑,玫瑰般的红晕涌上嫩颊
“你算了!我不哭了!”
她灿如春花的笑容令欧浩文险些失了神,他第一次发觉这小姑娘笑起来竟有一股撼人心神、令人怦然心动的魔力尤其是那一双秋水盈盈、澄澈剔透的大眼睛随便一勾,彷佛会说话一般,在泪水洗涤后,更加晶莹动人如雨潭深泓,令人想往里面跳
不行!我在想什么?欧浩文猛地回神用力摇摇头,现在可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他莫名其妙来到唐代,得快想办法回去
“欧大哥,你怎么了?一会儿发呆一会儿摇头,你生病了吗?”蝶衣关心地摸上他的额头,她的衣袖间流露出一缕馨香“我待会儿让萍儿端碗燕窝银耳来,你先休息一下吧。”
蝶衣说着,朝欧浩文柔柔一笑,才转身出房。
这是怎么回事?欧浩文被她临去秋波那一眼弄傻了她刚才不是还哭得浙沥哗啦、直可媲美孟姜女吗?怎么一眨眼又
唉!算了!欧浩文无奈地摇摇头,他永远弄不懂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在二十一世纪的台北就不懂;来到这里更不懂!
欧浩文到易宛倩房里看她。
同是天涯沦落人嘛!虽然他和宛倩向来水火不容、八字相克,但既然已弄到这么悲惨的地步,同病相怜嘛!他还是关心她的。
“欧浩文!”躺在床上,哭得两眼通红、奄奄一息的宛倩一看到他,火气就来了:“原来你还没死!”
“嘿!宛倩妹妹你有所不知,既然你还没死、我怎么敢死呢?”易宛倩有力气下战帖,欧浩文也乐得和她唇枪舌战一番!
“你还敢来?”宛倩火冒三丈“欧浩文!全是你惹的祸,我早知道你是个祸害,沾上你准没好事!我才和你去大陆玩一趟,竟然就莫名其妙被丢到唐朝来!都是你!”
“嘿!你这话奇了!什么东西都关我的事,将来你生不生得出儿子关不关我的事?”欧浩文故意糗她。
“你下流!”宛倩气红了俏脸“欧浩文,如果不是你这白痴和那什么烂地陪,把我们扔在唐十八陵里,我们怎么会莫名其妙来到唐朝?”
“宛倩妹妹,你这话更奇了!”欧浩文一派悠哉,好整以暇道:“我们到西安时,原本没打算去看唐十八陵,因为已看过明十三陵和秦始皇兵马俑了,干麻呀?又不是来中国大陆专门看坟墓的!不知是哪个小白痴一直求家倩,姐姐!好啦好啦!我们去看唐十八陵啦!我最喜欢看死人的东西了!”
被一语道破的宛倩,小脸更加通红“你欧浩文,你少强词夺理!好吧!是我想去看唐十八陵;但被地陪放鸽子,留在高祖陵内不是我的错吧?那天晚上你安分一点就没事了!偏偏手痒去捡那块奇怪的玉佩,这下可好!玉佩大展奇威,把我们丢到唐朝来了!”
“欧浩文!都是你啦!你还不承认”宛倩愈讲愈生气,伸手一挥,茶几上的青瓷杯组全散落至地,应声而破!
“欧浩文!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宛倩又砸过来一个枕头。
“住手!要生气谁不会?”欧浩文大喝一声,大手用力垂向桌子“这里不是台北!不许你再乱发小姐脾气!”
简短的一句竟使正待发飙的宛倩瞬间安静下来。
宛倩是安静了,但她小嘴一扇,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你可恶我好想姐姐好想爸妈”
“唉”欧浩文跟着叹气“我也好想你姐姐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在外面听到声响的蝶衣急忙进来,一室的凌乱令她愣住了。
“神仙哥哥、神仙姐姐,你们意见不合吗?有话好说嘛!不要吵架!”蝶衣怯怯道。
一句“神仙姐姐”令宛倩哭得更凶;欧浩文长叹一声,背转身子,不再说话。
蝶衣忠心耿耿的婢女小静也跟进来,满脸愁容道:“两位神仙大人,我家小姐就快没命了!求求你们快救救她吧!你们不是神仙吗?”
这句话果然引起欧浩文和宛倩的注意“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问“蝶衣为什么会没命?”
“你们有所不知,皇上驾崩了,我家小姐是皇上嫔妃,要跟着陪葬”小静哭哭啼啼地把事情因由全说了一遍。
“什么?”听完后,宛倩第一个跳起来“荒谬!太残忍了!竟然用活人陪葬那个皇上这一生也算享尽荣华富贵了,自己死就死!吧嘛拉好手好脚的人一起陪葬?”
欧浩文的鹰眸冷峻而积满怒气,一反平时的玩世不恭,他以无比严肃而坚决的口吻对蝶衣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议任何人伤害你!皇帝也一样!”
承受他黑眸的灼热坚定,蝶衣只觉无比的安心这就够了,她相信他!
“太过分了!”宛倩摇头痛斥“蝶衣你才十六岁,竟你爱过皇上吗?”
“爱?”蝶衣一脸茫然“我只在祝寿宴上见过皇上一次,正式入宫后,从没看过他。”
换言之,蝶衣根本只是有名无实的嫔妃。
“这更过分!”欧浩文终于控制不住满腔的怒气,一拳重重敲在桌上“什么腐败的制度?便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召入宫当活寡妇,到头来竟还得陪葬?”
“蝶衣,那你什么时候要去“陪葬”?”宛倩开口问。
“三天后。”小静红着双眼代答:“皇上的陵寝已在日夜赶工下快完成了,早上太监来报,三天后,小姐必须和其它的嫔妃一起殉葬。”
还剩三天!空气中彷佛结了一层寒霜般,每个人的脸上均凝重而沉闷只有三天!三天之内他们该如何帮助蝶衣脱离困境?
御书房内。
皓月当空,柔美的光辉映照大地,也将临窗而立的人影拉得更加高大修长。
男人身上有一股冰冷而尊贵的气势,他的脸半掩在窗棂阴影下,但一双炯然深辽的鹰眸却异常犀利明亮,眉宇间自有一番好爽逼人的英气。
珠帘摇曳,如前的馨香扑鼻而来,皇后雍容典雅的脸上写满浓浓的哀愁“准儿。”
李子准迅速回头,趋前扶住她“母后,您怎么来了?您的身体”
斑祖与皇后结缡四十载,相敬如宾、恩爱异常;高祖驾崩后,皇后痛不欲生,受不了此打击而卧病在床。
“我没事。”皇后在紫檀木椅上坐下来“准儿,夜色已深,你该回房休息了。张公公说你不分昼夜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处理国家大事。准儿,你马上就要继承皇位了,要为黎民百姓保重龙体呀。”
子准坚毅的唇角浮起一抹令人信赖的微笑。“母后,您放心,孩儿会的。”
“你父皇可以安息了!”皇后幽幽地叹口气“隋炀末年,政治腐败,民不聊生你父皇由陇西起兵入长安,废了那昏庸无能的炀帝,建立大唐。你父皇除隋苛政,减轻赋税、勒政爱民才有今日的繁荣气象。他辛苦了大半辈子,正要好好享福时却”
泪雾再度涌上皇后的眼眶,她深吸一口气后,坚强地道:“准儿,大唐的山河就交给你了!你是你父皇最娇傲而得意的子嗣。你天资过人,天生具王者之风。将皇位传给你,你父皇很安心!你登基后,母后也该主持你的立后大典”
子准一惊“母后,父皇刚驾崩,孩儿无心立后”
“傻孩子,”皇后慈祥地微笑“国不可一日无君,相同地,你身为君主必得要有一名皇后来服侍你、主掌六宫。这也是你父皇遗言中再三交代的,过一阵子后,哀家会为你留意适当的人选,王承相的千金和兵部尚书的闺女听说都不错
皇后接下来的话,子准根本没听进去,他满脑子全是方才批阅奏折时,诸臣所提出的建言及国家大事他刚由丧文之痛走出来,只想全力当一个造福百姓的好皇帝,经营好父皇留下来的大片山河
皇后?成亲?子准苦笑地摇摇头,这件事似乎太遥远了更何况,真正令他动心动情的女子,究竟在哪里?
母后回寝宫休息后,子准一时尚无睡意,兴致一来便在御花园去散散步,身边有一小太监随从。
御花园内植满奇株异卉,佳木葱茏,青松拂檐,玉兰绕砌,浅浅清流由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下方,楼阁石亭散落在园内;湖边绿柳周垂、葩吐丹砂,十分清幽雅致。
子准沿着蔷薇花径慢慢踱步,他想走上湖上凉亭去坐一坐,吹吹风后再回寝宫休息。
正要步上小桥时,他听见假山后传来细微的环佩叮当声,他知道假山后乃后宫范围了,但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声音?
子准问太监“张公公,那里是”
“回储君的话,”张公公回答“假山后是“舞蝶轩”乃先皇嫔妃之一韩御女的住所。”
韩御女?就是在父皇祝寿宴上舞艺技压群芳的女孩?后来听说她受召入宫了。那这么晚了,是她在练舞吗?
按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子准悄悄穿越假山一探
朦胧月光下,一抹灵秀飘逸的身影迅速攫住他的视线。
换上蝶衣为她准备的丝质宫裙,宛倩星眸微闭,尽情地挥舞四肢在月光下翩翩起舞,飞快的旋转使得她的秀发、她的裙裾跟着飞扬,皎洁清秀的脸蛋被月光映出珍珠色的光泽,微闭的星眸下窜出流粲的眼波,菱形红唇微微娇喘、吐气如兰,纤细的足踝灵巧地交错点地,手腕上的细镯、足踝上的银炼随着她曼妙生动的摆动而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宛倩举起皓腕拭去额上的汗水,她胸口好闷好闷她要借着狂舞来释放紧绷的情绪她好想家人、想念二十一世纪只有舞蹈可以让她以为已回到原来的世界
脚尖一使劲,宛倩轻跃起身子在半空中完成艰难的三回旋跳跃!动作俐落优雅!雪白的裙角飞舞在夜风中,她有如一只翩翩白蝶
一双灼热而惊艳的黑眸隐藏在芍葯丛问,子准屏气盯着在月光下婆娑起舞的绝代佳人,她是谁?他可以肯定她不是韩御女,他曾见过韩御女一次那她是?
陌生女孩的舞蹈充满了生命力、丰沛的情感技入其中,一举手、一投足均紧紧扣人心弦、令人移不开视线
子准没见过这种舞蹈,宫中的舞就是那几套:扇子舞、彩带舞、胡人舞看久了就腻了!但这女孩的舞蹈生动新奇,肢体摆动间似又有无限幽怨,娓娓向人诉说一般
惊艳之下,他情不自禁地由袖中取出一管玉笛,和着女孩的舞步为她伴奏。
有悠扬的笛声沉醉在舞蹈中的宛倩依稀听到了,应该是蝶衣吹奏的吧?想不到她的音律素养这么好!舞兴正浓的宛倩继续闭着美眸,恣意地回转、跳跃
好不容易,在香汗即将浸湿罗裳前,宛倩终于停下脚步,娇喘连连地取出手绢,背后也传来一阵浑厚有力的掌声。
“蝶衣,是你吗?”宛倩回头,倏地张大眼睛“你”一个硕伟挺拔的身影由芍葯丛中走出来。
“你这人真没礼貌,怎么偷偷躲在后面看人跳舞?”气恼刚才的狂舞被人窥见,宛倩杏眼圆睁、粉颊涌上红晕。
张公公怒喝“放肆!你好大的胆子!不知他是当今”
子准以手势制止张公公,不准他再说下去。他炽热的瞳眸盛满激赏与意外第一次有女人见了他不仓皇下跪、羞怯不安。
“在下李子准,很抱歉打搅姑娘练舞的雅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是先皇的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