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的散场人潮。
钟迪安、周妍云和人潮一块出来,两人都被挤得有些灰头土脸,难得一见的超级强片。
“叫你去看tv你不要,和一大群人挤挤的。”
“tv哪有到戏院看的临场靶和真正看电影的感觉。”她辩道:“而且两个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说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你自己心术不正。”
“你才是别有居心。”
钟迪安礼让的不和她斗嘴,反正辩赢了也是输,倒不如自己保持风度,逞口舌之快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两人默契极佳的一起走向标榜五百的木瓜牛乳店,周妍云还是点她的绿豆沙牛乳,钟迪安则叫了综合果汁。
“你姐夫最近好奇怪,工作的情绪低落,而且动不动的就吼,就骂人。”
“我姐姐也差不多。”
“发生了什么事?”
“问也问不出来。”他摊摊手。“反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样,我姐姐虽不是乐观开朗型的人,但是也还不至冷冰冰或是暴躁不已,但是最近真的反常了很多。”
“何大夫也是。”她的眉头聚拢。
“小周!你的梦应该醒了吧?!”
“什么梦?!”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梦。”他意有所指,而且目光如炬。“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他们之间的事,也向你分析过他们的个性和他们之间刻骨铭心,没什么可以拆散他们的那种爱情,所以你最好不要做梦了。”
“我早就不做了。”
“你没骗我?!”
其实周妍云也不是那么想不开的女孩,欣赏、崇拜是一回事,真正的相处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钟迪安这个家伙很有趣,既幽默又对她呵护备至;她不会傻到把真正对她好的人推拒门外。
“我吃饱没事!”她笑道。
钟迪安已经有个底了,今年周妍云就可以自护专毕业,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一对情侣走进礼堂前只要有大致上的了解匡可,交往得太深或是太久都是一大致命伤,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周妍云呢?
“你毕了业有什么打算?”
“当护士啊!”“除了当护士呢?”
“或许再念点书。”
“不考虑结婚?”
“我才几岁啊?!”她不依的囔囔道。“二十二岁而已!这年头已经很少有女人在二十五岁之前结婚的了。”
“你不能特别吗?”
“我为什么要特别!”
“如果给你碰到一个值得的男人呢?”
“在哪里?”她马上做出一副搜寻的样子。“我没有看到有这个人嘛!”
钟迪安为之气结,她就是有办法让他生气。
“小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她一副要绝倒的表情。“别逗了!”
“我不要你考虑太久,明年我就二十九了,二十九岁的男人有习俗不讨老婆,所以我希望在今年年底就把事情定下来。”
“那你可能找错人了。”她正色的说。
“我真的找错了吗?”他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直盯着她。“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考虑,可以观察我。”
“钟迪安!这样我的心理压力好大。”
“得了!”他又幽默起来。“你应该要庆幸你已经把自己推销出去,已经有一个可能的人选,不怕到时候嫁不出去了。”
“你去死吧!”她低声咒骂道。
“你自己好好的想了!”
“我现在还比较操心何大夫的事。”她暂时把自己的问题放在一边。“我怕这么下去的话,对病人或他自己本身都不好,昨天的一个手术他就差点出错了。”
钟迪安摇头一叹。“女人真是祸水。”
“活该淹死你们。”
“我会留意的。”他保证道:“而且我妈妈好像并不担心的样子,反正事情早晚会有解决的方法,并且快了。”
“那就好,不然我每天真是胆战心惊。”
“我会知会我姐夫一声。”
“不要!”她马上反对。“我不要特殊的待遇。”
“随你了。”他反正拿她没辄。“也许现在叫你考虑未来还嫌早,但是有空就想想好吗?”
“会的啦!”她应道。
周妍云知道她该怎么去做的。
不过今天无法保证明天,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她只能学着珍惜眼前的一切了。
*
彼欣带着一颗不安的心,但是不安之中又夹杂着兴奋,因为约她的人是何启烈。
是不是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呢?
何启烈要对她说些什么呢?
她入座时,何启烈只是一脸凝重的抽着烟。“我只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她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顾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也懒得去研究,更没有时间去分析你的心。”他显得自在,处之泰然。“不过不管我和荻蔚会不会因为你恶意的谎言而离婚,反正一定没有你的份。”
彼欣脸色一白。
“我厌恶你这种女人,我宁愿去死或是去当和尚也决不会碰你。”
“何启烈!你不要太过分!”顾欣开始要保护自己。“你不必把自己捧得那么高,钟荻蔚不要的男人我也没有兴趣接手。”
“那你纯粹是看不惯别人好了?”
“或许说我是在考验你们夫妻的感情吧!”她狡猾的马上变了一种心态和一套说法。“你们不是恩爱逾恒,没有什么可以拆散的吗?但是只要一点谎言,你们还不是和所有的夫妻一样,照常走上分手之途。”
“你这个烂女人!”
“请你注意口德!”她冷冷的纠正道。
“你居然会这样对自己的朋友!”
“现在还有什么朋友的?!”
何启烈总算领教到了,顾欣不惜玉石俱焚,反正她什么都捞不到了,干脆就毁得一干二净,她自己也心里畅快一些,她根本不在乎去伤到什么人。
“你都说完了吗?”
“说完了。”
“很好!”她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他。“轮到我说了。你和荻蔚失去了彼此,但是我还有一个对我忠心不二的张德奇,所以真正该得意的是我,你可以在三、四十年后再和荻蔚回首从前,抱头痛哭吧!”
“你没有心!”
“不!我曾经有,我也曾经想把我的心献给你,但是你不要,所以你不能怨我。”
何启烈承认自己败给了顾欣。
他斗不过顾欣。
他斗不过一个有心机、城府深的女人。
漫步在仁爱路的林荫道上,他只有一股浓厚的悲哀感,年也过了,春天也来了,但是他生命中的冬天才刚刚开始。
他已经不想费心的挽回什么,他对一切已经寒了心,除非是有奇迹出现了,要不然他和荻蔚之间的爱和婚姻也将随风而逝了。
*
彼欣一离开和何启烈约定的地点,马上拦了车赶到张德奇的上班地方,她要告诉他她愿意嫁他,她要告诉他她已经不再犹豫了。
张德奇一定会等她的。
她有这等把握。
她心急的在会客室里来回的踱步,想到以前自己对张德奇的态度和她说过的话,说她一点都不担心又不太可能,但是她相信只要对他和颜悦色,只要她撒撒娇,一切就会回到从前。
她必须这么想,这么安慰自己。
张德奇走进了会客室。
“德奇!”她激动的喊,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
“是你。”张德奇淡然的说。
彼欣满腔的热情被浇熄,张德奇的态度和以前完全的不同,彻底的不同。
“德奇!你不高兴见到我吗?”她撒娇的问。
“我很高兴见到你,你等一会,我去拿样东西就来。”他笑着说,然后走出会客室。
彼欣的心一宽。
张德奇还是一直在等着她,他根本就无法忘掉她,她现在完全不操心了,他一定是去拿要给她的戒指。然后当场向她求婚,讨论结婚的事。
一定是这样,不会有错。
她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她一直是个胜利者。
张德奇很快的就来了。“这个给你。”
彼欣疑惑的接过一张红帖,是谁的?张德奇给她看这个干嘛?!莫非是要约她一块去?还是那个她和他共同的朋友要结婚了?她打开喜帖,一看名字之后,她差点当场傍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张德奇笑着问。
“这个叫‘王美仪’的是谁?!”
“我的未婚妻。”
“你什么时候订的婚?”
“上个月月底。”
彼欣不知道自己是大笑一场好呢?还是痛快的哭个过瘾?
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做呢?
“顾欣!你好像很意外?”他总算逮到了一个替自己出口气的机会。“我曾经三番两次的厚着脸皮求你,你‘失踪’,我等你回来,你每拒绝我一次,我就再试一次,我只差没有哭着跪下来求你了,你还记得吗?”
“那是以前的事!”她急忙澄清。“那时的我不成熟,我没有想清楚。”
“现在你成熟,你想清楚了?!”
她点点头。
“不过太晚了!”
“德奇!”她哀求道。
“你现在就算叫我上帝也没有用!”他残忍的说,但是他并不觉得过分,想想她以前是怎么对他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觉得自己受够了,对得起她了,可以解脱了。
“德奇!不要这样对我!”手中的喜帖落地,她委屈兮兮的抓着他的手。“过去的我们就当是一场噩梦,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可以和那个女人解除婚约。”
“你当你自己是谁?!”
“我”她被他问住了。
“你只是一个冷血、绝情,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感受的女人。”他冷冰冰的看着她,好像今天要清算一切。“我傻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傻一辈子吗?”
“但是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
“你值得我用一辈子去爱吗?”
彼欣这会才知道她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全输掉了,不管是友谊或感情,每一个人都要离她而去,没有人愿意要她,连她最有把握的张德奇也是如此。
“顾欣!不要妄想吃回头草了。”
“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你给过我吗?”
“你答应过你一定会娶我!”
“你居然敢搬出这种话来说?”他摇头冷笑。“如果你要到五十岁才肯点头嫁我,我就得无怨无悔的等到你五十岁吗?如果哪天你移情别恋,我是不是还得自动的拍拍屁股走人,不要碍你的事?”
“我从来没有想过嫁别人。”她做违心之论。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我可以发誓!”
“你发誓就像放屁一样!”
“德奇!求求你娶我。”顾欣已经顾不得面子了。“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你始终是我唯一考虑的对象!”
“你真是什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你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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