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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你吹干头发。”何启烈温柔的说。
钟荻蔚愣了三秒钟,回过神,何启烈已接下她原本极为厌烦的一件事,他左手轻柔的拨动她的头发。
“为什么这么晚才洗头?”
“想洗就洗了。”
“到美容院不是省事又省力吗?”
“我就喜欢这时候洗。”她有些赌气的说。
何启烈纵容又有耐心的笑了笑。
其实此时此景倒提醒了他一些甜蜜的回忆,刚新婚的那一段日子,他们常互相的替对方洗头、吹干头发,享受着夫妻之间的那种亲昵和浓情蜜意,但是不知这自什么时候开始,这项习惯慢慢的消失。
是因为他日渐繁忙的工作?
是因为他的疏忽?
钟荻蔚没有说话,她拉了拉t恤,试图多遮住一些自己光洁、裸露的腿。
“你身上还有什么我没有见过或摸过的地方吗?”他严肃、忍着笑意的问。
“少低级!”
“我说了什么低级的话吗?”他自认无辜的说。
她生气的走开。
“你的头发还没吹干!”
“了不起就自然干,晚一点睡而已!”
何启烈关掉吹风机的开关,整个室内陷入一片宁静。
两个人沉静的看着对方,何启烈的眼神是那么的灼热,充满了感情,充满了渴念,他需要她,他需要她的爱和身体来满足他的焦虑和他的不安。
她是他的妻子和他一生的情人。
钟荻蔚也觉得慌乱,她需要一段时间来理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投降,如果此刻屈服于欲念的话,那一切又会回到从前。
卧室内的气氛愈来愈亲密。
何启烈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不要过来!”她低吼道。
“拜托!荻蔚!我又不是要强暴你了!”
“我说不要过来!”她坚持。
他笑着,但是没有停下脚步。
她不想闹笑话,到时候如果惊动她父母和迪安的话反而糗,毕竟他还是她的丈夫。
在没有第二退路的情况之下,她只好狠狠的瞪着他,想用凌厉的眼神阻止。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略垂下头凝视着她,既不语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在试她的耐力,他要让她心神不宁,他想看看她会怎么反应。
“何启烈!”
“已经恨我恨到要连名带姓的叫?”他邪邪的一笑,带着挑逗的口吻说道。
“你到底要怎样子?”
“我要你!”
“但是我不要你!”她平静的说:“起码目前我不要你,所以不要想用你的体力或魅力来征服我。”
“荻蔚!”
“不要想说服我!”
他的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另一手则百般缠绵的摩擦着她的脸颊,她的唇形,她的耳朵,她的颈项,他非常清楚她的每一个敏感的地带。
“不要!”她不怎么认真的叫道。
“真的不要?”他再问。
“何启烈!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她勉强的压抑住自己,拨开了他的手。“不要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我们说不定会分居,甚至离婚。”
他的脸色马上拉了下来,一脸的无法相信。
“分居?离婚?”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挑逗、调情、温存的心情马上收拾殆尽。“我以为四天前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存着这种心态?除了忙医院的事,可能忽略了你,其他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就这点她无法和他争辩,他也没有理亏或站不住脚的地方,如果他真的外面没有女人的话,他的确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东西收一收,你今天就和我回去。”他强制的说道,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你命令我?”
“就算是命令!”
钟荻蔚火了,她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居然用那种把女人当次等动物看的口吻?
她走过他的面前,冷哼一声,然后往床上一躺,将棉被拉到下巴下面,闭上了眼睛。
“荻蔚!这是挑战吗?”
“我是不会跟你回家的!”
他走到床边,一言不发的将棉被往后一拉,然后抓起了她的手臂。
钟荻蔚睁开了眼睛,死命的和他挣扎着,两人有些野蛮的扯成一团,她的t恤快要盖不住她的臀部,她一方面要考虑到她的衣服,一方面又要应付何启烈抓她的手。两人似真似假的缠斗,除了喘气声之外,也因为彼此躯体的贴近、摩擦和接触而发出了呻吟声。
何启烈已经忘了自己抓荻蔚的目的了,他只知道此刻她就在他的怀中,她的甜美,她的芳香,她诱人的气息,他不要克制,他不要再压抑。
用力的扯下她一边的t恤,露出了她白嫩的肩膀,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吸吮起来。
钟荻蔚咬着唇,她不要被挑起,她不要被引诱。
“何启烈!不要!不”
他现在耳朵里哪还听得进她的话,他的嘴由她的肩膀移到了她的嘴唇,舌头灵巧的进入到她的嘴里,不容她抗拒,不容她拒绝。他顺手搂着她往床上一躺,手也由她的肩来到了她的大腿上,他的手颤抖,轻轻的抚触着她柔滑的肌肤,他要爆发了!
她半推半就的任由他吻着,任由他上下其手,毕竟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依然深爱的人,就算他们之间有问题,有过结,但是也没有到完全决裂或是没有葯救的地步,所以有什么不可呢?
就在她打算任他为所欲为,而何启烈也急着脱掉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敲门声却响起。
“我不相信!”
何启烈脱了一半的衣服的手僵住。
钟荻蔚马上拉正衣服,轻咳了两声。
“谁?”
“老姐!你的电话!”
“告诉迪安你已经睡了!”何启烈半是哀求,半是命令的口吻。
她只犹豫了一下下,然后看了他一眼。“我马上出去接。”
“荻蔚!”
“你回去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不敢回答,她怕他会失去控制的决定捏死她。
他站起身,将衣服穿回去,由他的表情和神态可以看出他有多愤怒、多生气。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家?”
“不!”
“如果你今天不和我回去的话,你就得自己回去,我不会再来求你,你知道我的脾气!”何启烈决定不再绅士,不再委曲求全,不再让步,他的姿态已经够低了,事不过三,他没有再被拒绝的勇气。
“你走吧!”
“姐!电话啊!”门外又传来了迪安的吼叫。“顾欣等得快要睡着了。”
何启烈知道自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他也有他自己的个性和脾气,走到门边,他手握在门把上。“回不回来随你了。”
“何启烈!”
“家门永远为你而开,只希望你不要忘记回家的路。”
他语重心长的说。
门一开,他大步而去,留下呆楞的她。
她随手抓过一件睡袍在身上,目前她没有思考的能力,她自己也为情所苦,她也一样的不好受,但是不管她再怎么难受,她都要把一切弄清楚,她记得那个下雨的清晨,她记得她是怎么收拾行李离开的,一切都没有变,她不回去!
不是现在!
不是明天!
*
彼欣今晚始终一副心不在焉,好像张德奇并不在她的身边似的,有些冷淡,有些厌烦的感觉。
张德奇对顾欣始终是一本初衷,而且任凭她怎么呕他、气他,他都一笑置之。
“小欣!结婚的事你到底决定的怎样了?”
“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
彼欣冷冷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算是回答。
张德奇习惯了她的这号表情,所以专心的开着车,没有和她计较。
彼欣心中还有一个更好的计划和目的,由昨晚的电话,她知道何启烈和钟荻蔚之间的裂痕愈来愈扩大,似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荻蔚不要那个杰出又数一数二的男人,为什么她不能要?
张德奇虽然是一家公司的主管,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银行里也有一笔存款,但是比他条件好的男人成千上百。他是对她好。但是光是好不足以满足她的要求,她的标准,这也是她迟迟不愿意点头结婚的原因。
“小欣!你马上就要三十了。”
“三十又怎么样?”她口气不太好的反问。“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我是为你着想。”
“真是多谢了!”她讽刺道。
张德奇不知道顾欣这几天是怎么了,她对他似乎好像无法忍受似的,不管是说话或是言行,处处的显露出她的不耐和乏味,好像和他在一起是酷刑似的。
他们在一起也不是短时间的事了,不提他们亲密的关系,光是那份岁月的累积和彼此之间的了解、默契,她就该早点下定决心,不要再拖延他们的婚事。
但是她却始终不肯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小欣!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啦!”
“但是你明明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摇下车窗,让风和车里闷热的空气互相流通,这条她每天回家必经的道路已叫她厌烦不已,单调又丑陋的建筑,低层次的住家和邻居,她想跳脱这一切,她想成为仁爱路上的住客。
“你好像对什么都很不耐烦。”
“我哪天不是这个调调?”
“你自己真的感觉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她一副极尽忍耐的样子。
他微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如果自己再追问下去的话,她一定会翻脸,再激烈一点的话,她甚至会半路下车自己走回家,他领教过了,他不想再尝试一次事后赔罪的那种苦。
“你那个死党钟荻蔚最近怎么了?”他聪明的换了个话题,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谈别人的事比较不会有问题。
“你操心别人那么多干嘛?”
“小欣!你到底要我怎么说?”
“专心开车不行吗?”
他及时闭上嘴,每一个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他不想和她吵,他愿意退一步,反正总要有一个人唱白脸,他不喜欢和女人吵架或是斗嘴,没意义嘛!
车子停在顾欣家的巷口前。
“不用陪我走进去了。”她丢下话,正打开车门要跨下车。
“为什么?”
他抓住她的手臂。“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大小姐!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好吗?”
彼欣知道自己的确是过分了一点,她放柔了脸上的表情,带着点歉疚看着他。
“有难题你可以跟我说。”
“我只是心情不好!”“工作上的?”
“不是!”“总不回是感情上的吧?”他开玩笑的说。
她不敢有表情,不敢泄露一点她心里的真正的想法,也许她和张德奇的感情已经食之无味,但目前也不到丢弃的地步,何况她的计划八字还没有一撇。
张德奇还是陪她走下车,陪她回家。
巷道里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和谐,他始终弄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厌恶这里,她一心只想住到那些高级住宅区,她也瞧不起他在三重的房子,嫌不够有水准,格调和品质都不够高级。
唉!
他在心中轻叹着。
没走几步就到了她家公寓的门口,她朝他随意的挥了挥手,一脸急欲上楼的表情。
“小欣”
“你还有什么话没说?”
“结婚的事”
“我会和家里商量的!”
她敷衍的说。
“不要拖过今年好吗?”
他有些恳求的语气。“一年拖过一年的,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那你娶别的女人好了!”
她自负的说。
“小欣!你又这么说!”
“快点回去!我要上楼了!”
张德奇无可奈何的转身走向他的车子,结婚以后就会好转了,顾欣的脾气一定会改好的,他不断的如此安慰自己,也只有如此的想,他才会好过一点。
彼欣踩着一阶一阶的楼梯,她要开始进行她的计划了,她没有心情去顾到张德奇的反应,即使会失去张德奇,她也要放手一搏了。
毕竟她还是有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