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人一争长短,争名争利的!”
“辛伟忠!我希望我再也不会见到你。”
“我有同感。”
*
杜晓秋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设计秋季的时装上;她必须让自己忙碌,否则她会不停的想起辛伟忠,那个她原本不该去想的混球。
她自己知道她还爱著他,否则,这三年中,她有无数个把自己嫁掉的好机会!对象又都不差!她可以舒服的过著少奶奶的生活,可以嫁入豪门,但是她却千里迢迢的回来,以为辛伟忠会拥著她,跪下来向她求婚。
她太傻了!
当初她该杷事情处理得更圆熟一些,她该亲自向他告别,甚至可以求他和她一起走,即使他不能跟她一块走,至少他可以谅解她,甚至原谅她,等她回来,结果她回来了,他们两个也成了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是她怎么也料不到的。
不想不气,愈想愈气,她将手中的素描笔一丢,设计稿也被她揉成一团,她现在无心设计什么,她的心和灵感已经被辛伟忠那家伙给破坏殆尽。
她没有听到温德明进来的声音,没有注意到他为她捡起了笔,他将带来的一盒pizza往空著的桌上一放,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有事!”她尖刻的说。
“说说看是什么事!”他耐心的问著。“如果你的事能等,我们可以吃完pizza再说,这玩意冷了就不好吃。”
“你不希望我吐出来吧?”
“你喜欢吃pizza的。”
“不是现在。”
“什么事坏了你的胃口?”
杜晓秋是希望有个倾诉的对象,但不是温德明。他什么都不清楚,他既不能分享也不能了解她的感受,而且他是她的追求者!她怎么去对他说另一个男人的事?不行!温德明不是她能倾诉的对象。
“晚点再吃好了!”她推托的说:“我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不要强迫自己!”他以为让她心烦的是设计图的事。“休息一下,去喝杯咖啡或是散个步、听点音乐,要不然乾脆什么都别做的发呆,一会保证你灵感泉涌。你太压榨自己,早晚会掏光你所有的才华!”
“你不知道!”她呻吟。
“不是设计图?”
“不是!”“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她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好像她只会说这句话。“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愿意听,只要你肯说。”
“没有用。”
温德明的心全揪在一块。她的模样令他不知如何是好,而他不喜欢这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杜晓秋!你回来台湾也不过才半个月,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快不认识你似的,如果回来并不能给你带来快乐,你为什么要回来?在英国你能发挥的空间更大。”
她烦躁的看了他一眼。
“不然我们回英国去。”
“你是你,我是我。”她火气特别大的强调。“不要用我们,我们不是一体,温德明!睁大眼睛看看你的四周!有很多好女孩,你放弃你在英国高薪的工作跟著我回来,并不表示我就一定要嫁你。”
“我没有勉强你的企图。”
“那最好!”“我只是想分享你的喜怒哀乐。”
“别”她摇头,非常的不耐。“别这么痴情,老实说我的心早就有所归属了。”
他料到是这样。他冷静的一笑。“那个幸运儿在台湾?他就是你非回台湾的理由?”
“是的!”
“你回来了,结果呢?”
“结果不关你的事。”
温德明把视线由杜晓秋的脸上移开,他看着设计室里的一些模特儿模型,如果人也能偶尔像那些没生命的木头模特儿多好!假设是一回事,印证又是一回事,原来她真的是芳心有属。
“温德明!别这种表情好不好?”她不忍的看着他。
“我一点希望都没有?”
“你”“你有没有可能负气嫁给我或接受我的追求?”
她笑了起来。“你非要令我发笑吗?你就不能娶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女孩吗?你为什么要等一个可能因为负气才嫁你的女孩?”
“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
“现在的社会里,不该还有你这种男人!”她叹了口气。“如果你在三、四年前就出现,说不定就胜败未定,但是现在我只能说你实在没有赢的机会。”
温德明不语,他突然很想抽根菸,但想到他是因为杜晓秋而戒了菸,以前他喜欢赛车,因为她说危险,他就放弃了这个嗜好,她不喜欢男人穿颜色鲜艳的衣服,从此他的衬衫、休闲服、夹克、外套、西装,全是些灰白、黑的、蓝色的,想的愈多,他才知道自己竟因为她而改变了那么多。
“喂!我帮你介绍女朋友好不好?我的死党”
他很少用严肃的眼神看她,但是此刻他的表情却非常非常的正经。“你不要扮月下老人。”
“我这个死党很棒。”
“你的孪生妹妹?”
“不!我是独生女。”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想骂他死脑筋,现在不流行一生只爱一次的男人,他一定是想令她内疚。“温德明!如果我嫁了别人,你要终生下娶?”
“很有可能。”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满。
“一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
“我找不出来!”
“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温柔一点、可人一点、很爱你的女人呢?”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如果你没有耐心找,我可以帮你,并且负责帮你找到,我唯一的心愿是你把注意力从我的身上转移。”
“pizza冷了。”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她个句。“你吃是不吃?”
接著电话铃声响了。杜晓秋很高兴这个打搅,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温德明。
而温德明只见到她电话愈说愈开心,表情愈来愈好转,似乎舍不得挂电话,直到接触到他的眼神,她才结束电话,并答应了对方的邀约,他带著醋意,安静的凝视著她,他要她良心不安。
“我不会良心不安。”她俏皮的说。
“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他不平。
“你以为是谁?”
“我怎么知道?”
“我的死党。”
“女的?”
“女的!”
“我送你。”他热心的说.“因为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甚至可以在车上等你们吃完饭,再送你们回家,你觉得这个提议好不好?”
“不如你和我们一块吃饭。”
“方便吗?”
当然方便!杜晓秋兴奋的想道,既然她不能做得太明显,那她只好来个出其不意的招式,她知道辛秀蕾目前没有固定的男朋友,也许能成,也许不能,不过试试总无妨,她发现她的心情好多了。
朝温德明做了个ok的手势,她的心情飞扬。
*
晚餐的气氛还算可以,温德明本来就是一个还算风趣而且幽默的家伙,他对辛秀蕾的印象也不错,但他在意的还是杜晓秋,不管怎样,他把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角色扮演得讨喜而且令人接受。
杜晓秋一直默默的注意著辛秀蕾的反应,她发现秀蕾笑的次数比她多!秀蕾是全神贯注的听著温德明的笑话,那些笑话她已经听了太多遍了,总之她觉得事情非常的有进展就是了。
如果能成的话,那她心上的大石头就可以落地,不必一辈子背著感情的包袱,觉得自己对不起温德明;想到事情可能如她的意时,她忍不住的放松心情笑着。
温德明坚持要付帐,而她们也趁这个空档上了洗手间,她们有一些女人之间的悄悄话要说。
“怎么样?”杜晓秋朝辛秀蕾挤眉弄眼的。
“你在暗示什么?”辛秀蕾反问。
“你对温德明的印象啊!”“晓秋!他是你的朋友。”
“对!是朋友!不过可不是我的男朋友。”杜晓秋对著镜子涂口红。“总之可能的情况是郎有情,妹无意,他自己也说了,他跟著我到台湾来,但是”她非常肯定的看着秀蕾。“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不错。”
“你有兴趣?”
“杜晓秋!”
“秀蕾!现代的人流行勇于表达自己的感觉。”社晓秋诚挚的说.“当然现在说什么都嫌太早,我的意思也只是你们可以做个朋友,试著交往一下而已。”
辛秀蕾不语,她的臀部靠在洗手台上,她对温德明的感觉是不错,但是晓秋刚才也说了,温德明可能真正锺情的对象是晓秋,她有必要去淌浑水吗?
“晓秋!你跟我哥”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杜晓秋的反应是直接而且激烈的。“我知道他是你哥哥,但是对我而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球!”
“那双手套”
“我把那双手套剪成了一百多片的碎布,我很希望也能对你哥哥这么做!”
辛秀蕾忍不住噗哧地笑着,接著愈笑愈有劲,连肩膀都忍不住的颤抖著。这两个人分明对彼此都有倩,否则他们之间的火爆气氛也不会这么的强,只要有一方无意,退出战场,那这一场男女大战也打不起来了。
“秀蕾!你想到什么笑话了吗?”
“的确是个笑话!”她还是止不住笑。
“希望我不在你的笑话里。”杜晓秋埋怨的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和你哥之间的战争是不可能停火的,因为他根本就不要和平。”
“那你呢?”
“我向往和平,也期待和平。”
“才怪!”
杜晓秋只好瞪著她。其实她的说法该死的正确,她原本是怀著内疚和歉意回台湾的,因为是她先对不起辛伟忠,她这么觉得,但是他的反应赶走了她所有的内疚、罪恶感,以他对她的态度,她反倒觉得是他负她。
“好!好!”辛秀蕾故作一副赔罪状。“我说错了!我的脑筋有问题,可以吗!”
“可以!”
“我们该出去了,否则温德明还以为我们在洗手间里做什么大事。”
杜晓秋耸耸肩,抓起她的皮包。
温德明很有风度的要送辛秀蕾回家,辛秀蕾则说她可以自己搭计程车,两个人客套了半天,结果还是杜晓秋最公平的一句话,今晚秀蕾让温德明送,改天有机会再回请他。
温德明知道杜晓秋的企图,但他只是笑而不语,他会对辛秀蕾礼貌、客套,也全是看在杜晓秋的面子,他对辛秀蕾的感觉只是普通而已,他给了杜晓秋警告性的一眼,迳自去开车。
等温德明走远,辛秀蕾马上发难。
“晓秋!你别扮红娘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
“如果他有意,他真的有意的话,让他自己采取饱势,否则你是在替他和我找难堪。”辛秀蕾有些不悦。“一会在车上如果你再说些撮合我和他的话,我保证我会跳车,不管当时的车速是多少!”
杜晓秋啧啧有声。“哇!真难得看你如此的情绪激昂,我”
“拜托!晓秋!”
温德明的车子来了,她们互看了一眼,无言地上车,一路上没有人开口,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连她们也不曾交谈。幸好一路上交通流畅,很快的就到辛秀蕾在民生社区的家,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下车。
杜晓秋也下了车。“秀蕾,你没生气吧?”
“当然没有。”她露齿一笑。“我了解你的好意,但是顺其自然吧!”
“我只是搧搧火!”
“当心烧到你自己!”她笑骂。
杜晓秋要回嘴时,她的视线被迎面而来的一辆车的车灯刺得用手挡住眼睛,谁会在巷子里用远光灯?她瞪著那辆车。
辛秀蕾由杜晓秋的反应回头一看,接著她低呼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哥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拣这个时候回来,而且还有个温德明在场。
“晓秋!那是我哥的车!”
“哼!只有他那种人才会有这种开车法。”她放下手。“我走了!”
“我们再连络!”辛秀蕾几乎是催著她走。
“你担心什么?我只是送你回家,又不是要把你载去卖。”她看了眼愈来愈近的车子。“不过我今天晚上可没有精力再和你哥斗。”说完她打开车门上车。“拜拜!”
温德明的车一走,辛伟忠也正好下车,他走向他妹妹,带著质问的表情。“杜晓秋?”
“对啊!”她无奈的答。
“谁送你回来的?”
“晓秋和她的朋友。”
“那男的是谁?”辛伟忠冷冷的问,他告诉自己不要问,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己。
“只是晓秋的一个朋友。”她含糊的说。
“到底是谁?”他火冒三丈的问。“我要名字!”
“温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