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你也不爱我不是吗?所以这是公平的。”她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结合并非出自于情爱。
“两年的时间让你变得伶牙俐齿了。这两年来,你到哪里去了?你走的时候身无分文,如何谋生?由昨夜我们在一起时,你的反应和我进入你时的狭窄,不像是靠肉体谋生的女人该有的身体,告诉我,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让我遍寻不着?”
他的心里虽焦急,却未显露。昨天他太急着想要她,所以没有先问问她这两年的行踪。
辛晏然本以为他根本不会问起,也没有兴趣知道。而她在疗养院那一年多来的脆弱与无助,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的;她顿时沉默了下来。
南诺言误以为她不愿多谈,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意冷讽道:“难以启齿是吗?”
她不喜欢他说这话的口气,好像将她看得很低贱,因此起了反抗之心。“没错!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所以不方便在这么高级的豪宅里说出口。”
“你”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冠上南诺言太太的头衔,我很乐意下堂求去。”她挑衅地看着他。
“休想!你这一生休想逃开我。”他咆哮道。
辛晏然苦涩地笑了笑。“有些事恐怕也不是你能主宰的。”
“那么,我只有选择将你炼在床上,关在古堡里。”就像一则古老的传说。
“你不敢!”
“我不敢吗?如果你又不告而别或尝试离开我,你看我敢不敢!”他冷峻地威胁她。但他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竟为了一个小女人如此疯狂。
他南诺言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弱水三千只取她这一瓢。
这时,管家巴金正巧送上一束美丽的郁金香。
“南夫人,欢迎你回到主人身边。”
辛晏然看见紫色郁金香,欢快得不得了,长这么大,她还不曾拥抱过这么大的一束花。她笑得比阳光更灿烂“谢谢你,巴金。”
巴金点点头。“这是我的我太太的一点心意,我太太是荷兰人,很喜欢郁金香,她认为你也一定会喜欢。”
“是的,我很喜欢。”她接过花捧在心口,像个满足的小女孩。
“没想到巴金夫妇的一束花就能逗你笑。”南诺言抱怨出声。
她的笑瞬间凝住,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巴金轻咳一声。“南先生,依莲小姐刚才来电话,说她身体又不舒服,想请您过去一趟。”
南诺言推开椅子站起来。“早点回来。”他对她说完后,便步出餐室。
依莲?谁是依莲?为什么她的身体一不舒服,就十万火急地要诺言跑一趟?
巴金似是看出了辛晏然的疑惑。“依莲小姐是南先生好友的女儿,娇贵得不得了,只是身体不是很好。”
“诺言是她的家庭医师吗?她得的是妇科疾病吗?”
巴金掩子邙笑。“当然不是,据我所知,依莲小姐得的应该是心病。”
“心病?”心脏病吗?妇产科医生可以看心脏病吗?
“呃,一种只有南先生才能治愈的心病,一见到南先生就不葯而愈了。”
这句话她听懂了,巴金说的该是俗称相思的心病吧!原来那位叫依莲的小姐恋着她的丈夫。
路依莲的事,放在辛晏然的心上,很快形成一种悬念,让她牵肠挂肚、心不在焉?吹桨碌募颐趴冢驼驹谘矍埃匆恢笔瘢佣患?br>
艾德拍了她一下。“你怎么了,被吓傻了吗?还是你丈夫昨天揍了你一顿,把你给揍傻了。”
她淡然一笑,跟着艾德走进他的鸟园。“艾德,你觉得我是不是长得很平凡?”
“你明知道你长得有多美,要是不美,南诺言会看上你吗?小傻瓜。”
“诺言娶我才不是看上我的长相外貌,他是不得已的。”她叹了一口长气,艾德是不会知道个中原因的。
“不是因为爱上你,还会因为什么?”艾德闲闲地问,觉得她只是自寻烦恼。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辛晏然信任艾德,把他当亲人看待,所以决定告诉他真相。
听完她的叙述之后,艾德沉思了片刻。“你认为南诺言娶你是为了保全他的名誉?”真是匪夷所思。
辛晏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他不愿付钱给那两个痞子,而宁愿跳入婚姻的坟墓娶你,然后在你失踪的两年里心急如焚!?”他才不相信。
“他没有心急如焚。”她急忙反驳。
“昨晚我明明看见他眼里的在乎。”
“你眼花了,他恨不得我死,好早日摆脱我。”
“凭他的身份和影响力,要宣布婚姻无效实在太容易了,更不可能会受那两个痞子的威胁而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他明白自己是旁观者清,而她是当局者迷。
“艾德,你并不明白我和他之间的情况。”
“是吗?我觉得真正搞不清状况的人是你。”
“先不提这些,对了,有个依莲小姐,你认识吗?”她已经忍了一个下午,决定弄个水落石出。
“依莲?”艾德细想了下。“谁的朋友?”
“诺言有个身体柔弱的朋友叫依莲。”
“路依莲吗?医生世家的路依莲小姐。”艾德猜想应该是上回伴在南诺言身旁的那个千金小姐。
她摇摇头。“不是很确定。”
“我倒不觉得她柔弱,她只是外表柔弱而已。她是路亨利的女儿,路亨利是世界医界的龙头老大之一,名下有十家大型的教学医院,你的丈夫和路亨利是忘年之交,这是社交圈众所周知的事。起初,各方媒体皆猜测,路亨利会把女儿嫁给南诺言。”
“结果为什么不了?”她急着想知道。
“结果他娶了你。”
“路依莲一定很伤心。不过,这是可以补救的,我可以和诺言离婚,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她并不想霸住南诺言,只要拥有过,不一定非要地久天长。
“别傻了,你丈夫不会同意的。”
“他的路依莲才是一对璧人,我只是黄毛丫头,怎么看都不像大家闺秀。”
“是不是大家闺秀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你的真命天子。放心好了,如果你丈夫爱的是路依莲,他有许多机会可以娶她,不会在娶了你之后又回头考虑她。”艾德取笑了她一番,总觉得晏然杞人忧天。
“艾德,你为什么没有打算找个心爱的女人共组家庭?”她突然转移话题;怎么看,都觉得艾德心中有个秘密。
“心爱的女人不是天天回出现的,而且‘爱情’这玩意儿也是有著有效期限的。我碰到的女人全像是有效期限短暂的鲜奶,你说我是喝还是不喝?喝了,从此消失;不喝,又不能摆太久。”艾德逗着他手上的小白鸽。
“你才刚才鼓励我,自己又悲观了。”
小白鸽飞到她的头顶,咕咕叫着,艾德一挥手赶走它。
“不是悲观。”他认真地看她。“如果不是南诺言捷足先登娶走了你,我想,我或许会追求你。”
“我也是有保存期限的,放久了也会馊,正如你说的。”辛晏然哈哈大笑,艾德的形容词太好玩了。
“不!从疗养院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注意到你脱俗的美。”
她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会笑破肚皮的。”
“我再认真不过,你别当笑话。”
她忍住笑,正经地道:“你说我美,我充其量不过是个美丽的疯子。”
艾德轻抚着她的发。“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坚强的性情,在经历这么多事和折磨之后还能笑得这么无邪。”
她握住他抚发的手掌。“艾德,你真是个好人。”
“我的好人?那么南诺言呢?他是不是好人?”
辛晏然僵了一下,幽幽地道:“诺言是我的恩人。”
恩人和好人有什么不同?这大概是她至今仍无法分辨的事。
路依莲倚窗而立。
“他来了吗?”
路依莲回过头看了母亲一眼,摇摇头。“还没有。”
“依莲,诺言已经有妻子了,你应该要考虑放弃他。”路夫人与女儿并肩而立。
“不要,我谁也不要,只除了诺言。”
“我听到消息,他的妻子回来了。”
“也许,她根本不曾离开过巴黎,只是故意吊诺言的胃口,让他担心,左右他的情绪。”她对母亲平板地道。
“如果你不想放弃他,那么就要不择手段得到他,而不是站在这里苦苦等待。”路夫人冷硬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想太蛮横,我怕诺言会不喜欢。”她心中仍有所顾忌。
“以我都年对男人的了解,和对男人的驾驭心得,可以坦白告诉你一句话: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要懂得争夺的技巧。你的父亲也是不好驾驭的,你应该明白。”
“母亲,你是怎么做到的?”路依莲当然知道父亲权倾一身,多金又极具魅力,母亲常常必须面对强敌对父亲的觊觎,但无论经过多少风波,母亲都是最终的赢家。
“擅用自己的长处,投其所好。诺言喜欢你如何?”路夫人问,该是她教育女儿的时刻了。在此之前,她总是让女儿自行发挥,从未干涉,既然事实证明依莲自己的方法无效,她这做母亲的只好教她几招。
别说依莲喜欢诺言,她自己心里也曾想过,若是能让她年轻十岁,她相信世界上没有女人会是她的对手,南诺言一定会对她忠心耿耿。路亨利当年就是因为她长得像玉婆伊丽莎白。泰勒,才对她如痴如狂,猛烈追求。
“诺言难以拒绝我的柔弱,每回只要我生病,他总是好担心。”路依莲骄傲地笑着。
“这是不够的,一个有爱心、仁慈的医生对病人也可能充满同情。”路夫人对依莲泼了一桶冷水。
“诺言喜欢我弹琴给他听,他说我的琴音令人忘忧。”
“这是一句客套话,我记得他说这句话时是你十六岁的生日。琴音令‘人’忘忧,并不是令‘他’忘忧,这话说得还不够明显吗?”路夫人觉得女儿太单纯了,想要横刀夺爱却只会硬往死胡同里钻,钻不出来时只好自认倒霉。
“母亲,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呢?”路依莲开始着急了。
路夫人风情万种地看着女儿。“一个女人,如果不懂得运用女人的本钱就太暴殄天物了。嘘!你的神来了。”路夫人推了依莲一把。“去!将他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