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在家,她便开始狂打她的行动电话。
好不容易接通,杨家琪劈头就问:“你在哪里?”
“你是谁?”
杨家琪一楞。怎么会是男人的声音?“你又是谁?”
“我没空跟你打哑谜,从现在开始,不准再拨这个号码,这个号码的主人不会再使用这支行动电话。”
啊?怎么会这样?杨家琪扯开嗓门大嚷:“请你等一下,我能不能和袁珣优小姐讲几句话?”
“你是谁?”
又是这句,她实在没辙。“我叫杨家琪,是袁珣优的同学,我很清楚她的经济情?,她很穷,还欠了一屁股债,你老兄绑架她没有用的,一毛钱也拿不到。”
“你疯了!谁绑架她了?”对方吼道。
“你不是绑架她?”
“你是她同学,应该知道她最大的债主是谁。”
杨家琪楞住。“最大的债主莫非你就是冷先生?”
“好了,废话不多说。”
倏地,对方无情的挂了电话。
杨家琪傻眼的瞪着手机。
“怎么会有这么酷的男人?跟他的姓一模一样。?”?
袁珣优随身为带的物品全被冷尚恩没收。
“你不需要这些东西。”他说。
“为什么?”她蹙眉看着他。
“太旧的东西不适合你。”他又说。
“旧有旧的好,我不希望你乱丢我的东西。”她连回忆都不能保有吗?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感情会愈陈愈香,你留着这些钱买得到的旧东西有何用?”人生苦短,不需要这么虐待自己。
“你不能替我?定。”她轻声反抗。
“不能吗?你是我的囚犯,我是你的主人,主人有权?定囚犯的一切。”他霸道地说。
“我我想出去一下。”她说出她想了一天的要求。
“去哪里?”他定定地审视着坐在他面前的她,居高临下,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袁珣优不语。
“不说是吗?不说就不准出去。明天会有两个佣人来伺候你,家事不需要你动手。”冷尚恩忍不住想宠她,一边折磨她?又一边宠溺她,他真的很矛盾。
“我我想出去买些东西。”
“你是要出门打电话搬救兵吧!”
袁珣优摇摇头。“不是的,请你别误会。”
“你的朋友杨家琪好像对我?不陌生。”冷尚恩突然说。
她颤抖了下。“你怎么会知道家琪?”
“在我把你的行动电话丢掉之前,我好奇的查了你电话里的记事簿,那时她正巧打电话进来。”袁珣优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她不知道杨家琪是不是说出了一切?她好怕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她清楚我们的关系吗?”
她想否认,但惧于他的目光,只得咬着下唇瑟缩的承认。“是的,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请你不要?
难她。”
“我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冷尚恩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她软着身子,怕他又要侵犯她。“不要”
“放心,我不会打女人。”他以为她怕他打她。
袁珣优害怕的喘着气,胸脯上下起伏着。
“我答应你不会逃走,请你允许我有行动自由。”
突地,冷尚恩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许久后才松开她,她站不住,跌坐在沙发里。
“就算你有意逃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不会逃。”她看着他。
他笑笑。“最好是这样,要是你敢再耍我,我会毁了你。”
“你已经毁了。”她低语。
冷尚恩敛起笑。“这是你自找的。记得吗?四年前,你走进我的房间,博取我的同情。人必自毁而后人毁之!”
袁珣优张着泫然欲泣的眼,他的指控完全正确,要不是她主动走进他的生活,两人根本不会有交集。
她恨自己愚蠢,明明知道姑丈不可信赖,她还是不信邪的选择相信他。?
同日下午,袁珣优在冷尚恩的允许下回到自己租赁的房子。拿了银行存折和几件贵重物品,走出社区时倏地被杨家琪叫住。
她转身,迎上杨家琪焦急的眼。
“冷尚恩找到你了?”
袁珣优点点头。“该来的总会来。”
“他好凶、好酷喔,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袁珣优?欢笑。“还好。”
“路礼一直在找你,但未经你的许可我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如果路礼再找我,你就说我出国旅行去了,临时?定的。”
“开学之后怎么办?”
袁珣优没想那么远。“也许那个时候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已了。”
“你是不是和他住在一起?”杨家琪干脆直问。
袁珣优苦笑“我的尊严已完全被他踩在?底下了。”
杨家琪长叹一声。“好在冷尚恩还算是个出色至极的男人,如果非要选择,我宁愿被那样的男人踩在?底下。”
这是什么怪论调?“这一点也不好受。”
“你信不信日久生情?”杨家琪突发奇想地问。
“呃?”
“你们纠缠了四年,四年里谁也没忘了谁,这代表什么意思?”
“我和冷尚恩没有纠缠四年,我们四年来毫不相干。”
杨家琪不同意“怎会没有?你们的心四年来纠缠在一块,心里一直记挂着四年前发生的事,怎能说四年来毫不相干?”
“他记得的是他被我偷走的地狱之火;而我记得的是偷拿了他的定情之物。”他说他未来的妻子才能得到那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杨家琪不死心的试图把整个事情拉往暧昧处“你对他的感觉一定不同于一般人吧?”
袁珣优不自在的摇头否认。“你明白我的情?,不是吗?”
“也许冷先生根本不在乎。”杨家琪十分乐观。
袁珣优坚定的道:“但是我在乎啊!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包括路礼?”
“是的,包括路礼。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病而折磨另一个人,那很自私、很不道德。”
“你根本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发病,这和自私、不道德有什么关系?”
袁珣优黯然道:“基因的魔咒,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也许你幸运的不会得病,只要你和冷尚恩协调好不生孩子,就不怕后代子孙再?这种病试凄。”杨家琪道。
“如果我不幸运呢?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宿命,没有人有义务陪我承受。”她曾怨恨宿命但亦惘然。
“冷尚恩有的是钱,他可以替你到美国找最好的医生,安排最好的治疗,或许这种病是可以治好的。”
袁珣优摇摇头。她早已知道这种遗传疾病的可怕,她曾经花了许多时间去追溯这个疾病的病源,在得知这是个遗传性的恶疾时,她不知向多少家族亲友呼吁去做检查的重要。
“这种病是全世界最可怕的遗传疾病之一,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方法可治,病情只会随着时间日益恶化。”
“也就是说葯石罔效?”杨家琪垮着一张脸。
“是的。四年前,就算姑丈把卖了地狱之火后的所得分给我一半,仍是无法根治这种舞蹈症。”直到前年,她才死心,不再寻求灵丹妙葯。
“这和等死有什么不同?”
“是没有不同,可我别无选择。”袁珣优从皮包里拿出一只绒布袋递给杨家琪。
杨家琪打开一看,不禁惊呼:“这么多金饰!”
“我想请你帮我拿给我姑姑,如果家里需要钱就把它们给卖了。”
“你不是都有给他们生活费吗?”
“新学期我不确定是不是还能再回到学校教书,没有学校的收入,我怕会断炊。”绝大部分的薪水,她全给了家人。
杨家琪难过的问:“这些首饰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
袁珣优眼里淌着?“嗯,这是我母亲的嫁妆,之前不管碰到再大的困境,我一直舍不得把它们拿出来变卖,如今逼不得已只得舍下它们。”
“万一你姑姑问起呢?”
“就说我临时被学校派调到国外受训,三个月后才会回来,学校留职停薪,这段期间请家里人?和着用变卖首饰的钱。”
杨家琪接受袁珣优所托,马上南下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