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人各有志,她想过好日子也很正常,我不能挡她财路。放心,我看得很开。”
“你真要走?”张晶菁看着她。
“过几天,等师妹确定可以留在大盛山庄再走;师妹没有谋生能力,如果她也被赶出来,也好有个照应。”萨晓雾苦涩一笑。
“她对你这样,你还替她想这么多。”有没有搞错?
“师父要我好好照顾师妹,我答应师父的事不能没办好,师妹可以选择过更舒服的日子,前提是这个舒服日子不能是短暂的。”
张晶菁不以为然“这还有什么一定的,媒婆作媒都无法包生儿子了,何况是你师妹的舒服日子。”
“所以我要观察一阵子。”
“住我那儿吧!你是知道的,君鹏买给我的房子大得吓人,有你一块儿住,咱们可以作个伴。”张晶菁建议。
“君鹏买的房子等于是盛君漠买的,我不住。”她余怒未消,不想再欠他人情。
“你不要意气用事。”
“我不想看他脸色,我萨晓雾又不是废物,不想靠他,我受够了!”
“那你要往哪里?”张晶菁关心的问。
“客栈,这里多得是店,我随便找间干净的住下,你不要劝我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有的是骨气呢!天无绝人之路嘛!
“你一个姑娘家住客栈不安全,这样好了,我拜托我以前的老东家,清一间干净的小房间让你住。”
“老东家?不是那种地方吧?”萨晓雾微瞠大眼。
“你介意吗?”
介意?盛君漠愈瞧不起的环境她愈是喜欢,因此她一口答应下来:“不介意,只是不能白吃白住。”
“你不是会替人看病吗?“群花院”正好缺大夫,你可以靠医术替那里的姐妹看病。”一举两得。
“可以吗?她们不会排斥外人住进去?”萨晓雾心里不免怀疑。
“她们欢迎得不得了呢!尤其你是个女大夫,她们可以宣言无讳地请你治病。你放心,我和她们很熟,不会让你难做人。”
就这样,萨晓雾在离开大盛山庄的同一天,住进了烟花味浓馥的群花院。
“这里虽没有大盛山庄的小桥流水,可也是个舒服的地方。”张晶菁打量四周。
“够好了,我很喜欢这里。”
萨晓雾住的厢房离群花院做生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有点闹中取静的味道。
“陈嬷嬷,以后萨姑娘的饮食起居就由你负责了。”张晶菁的好友丁梨娇媚地道。
“梨姐,我这朋友医术高明,什么怪病都能医,你只要愿意配合服葯,没有医不好的病。”张晶菁夸下海口。
“医不好的病还不知道有没有啦,不过我只医不死之症,只要不是不死之症,一切好说。”萨晓雾自信满满。
丁梨甜笑。“真的!我们这里的姐妹有福了。”
“明天开始,你们想来治病问诊的,辰时就可以来,我一向早起。”
“太好了,我马上通报下去。姑娘尽管在此住下,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丁梨开心至极。
另一方面,怒气腾腾的盛君漠想找人比武,以发泄心中爆烈的情绪。
“怎会有这种女人?”
主人,你在问我话吗?阿九跳到他前方的枯枝架上。
“闭嘴!”
主人,为什么萨姑娘一句再见的话都没说就走了?
“你去问她,别来烦我!”他觉得那个小女人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才说了她几句,她竟然真的一走了之。
我可以去找萨姑娘吗?
“不可以!”他吼道。
那要如何去问她?阿九一头雾水。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她,她要走就走吧!少在我眼前碍我的眼也好。”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嘴里又要说气话。
主人生气了?
“我没事,有什么好气的?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我想出去找找萨姑娘,她一个人无处可去,挺可怜的,她的师妹太自私了。
“可怜什么,也是她自找的,不许去找!教她吃点苦,受点罪也好。”他才不会心软。
太危险了,外头坏人很多。阿九作势欲往外飞。
“她骄傲得很,看不起咱们的帮助,不需要同情她,她想冒险随她去。”他口是心非。
主人好偏心。
“你胡扯什么?”他抽起狼毫笔朝它射去。
主人对萨姑娘好坏。阿九不畏恶势力地反驳他。
阿九鼓起最大勇气,有什么说什么,如果大盛山庄容不下它,它决定改投萨晓雾麾下。
“你再说一句,我偏心谁来着?”
暗姑娘,主人待傅姑娘好好!不论傅姑娘怎么胡闹,主人就是百般包容。
“她是病人,难道要她一死了之吗?”
主人就是偏心。阿九头也不回的飞离书斋。
盛君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九一向忠心,怎会为了萨晓雾而反抗他?
她真有本事,收买了向来只听他话的阿九,她是如何办到的?
这时,江作远在窗外探了探。“我可以进去吗?””
“有谁拦着你?”
“阿九嘀嘀咕咕地往庄外飞去,你骂它啦?”
盛君漠哼了声。“我现在管不了它了,翅膀硬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晓雾走了?”江作远探问。
“怎么?你也是来编派我的不是吗?我不觉得我有错,她要走就走好了,我耳根子可以清静不少,她在这里老是制造问题。”盛君漠生气的啐道。
“可也替你解决了不少问题不是吗?诗韵一天比一天进步,君鹏告诉我,诗韵已经可以很自然的与陌生人交谈了。”
“我承认这是她的功劳,你还想说什么?一口气说完吧!”盛君漠深吸一口气。
“君鹏说交换身份的主意是他和陈姑娘出的,和萨晓雾没有干系,你怪错人了。”
“她的态度可以温柔些。”盛君漠仍不愿低头。
江作远摇了摇头“萨晓雾如果太温柔就不是萨晓雾了,也许,就是这点傲慢吸引你的往意,不是吗?”
盛君漠很快地否认:“只有蠢人才会被傲慢的女人吸引,我可不是蠢人。”
“君漠,我想看看诗韵,方便吗?”江作远决定换个话题。
没有前些日子的为难,他的要求很快被应允。“秘室就在这幅画的后面。”
“陪我一道进去?”心情不太坏的他一样没把握单独面对失去爱的怨女。
“你一人进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他要找君鹏聊聊,二十岁的人了,处理事情就是不成熟。
江作远走入秘室,看见背对着阶梯的傅诗韵正在看书。
“诗韵。
暗诗韵先是一愣,然后回眸。“作远”
“你还记得我?”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他没把握她认得他,来看她,全然是为着一颗同情的心。
“记得,我的记忆力素来不错,你是君漠的好朋友。”
“也是同冀的好朋友。”他故意提起。
她黯下眼“我不够好。”
“不是你不够好,是同冀没福气。”
新的交情在这一刻悄悄建立。能否落实成知己,端看两人是否有缘。
男未娶、女未嫁,后者经历过情伤,除非强而有力的追求,否则要动心难如上青天。这一点,江作远不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