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失败的。“寂灭,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好不好,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先离开,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无法再应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脑袋。
楼寂灭挑挑眉,最后答应她的请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机会。”虽然无法亲眼瞧见即将而起的风暴,不过,日子还长得很要看乱局,有的是机会。“那么我就先走啰,记住,要来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绫没答腔,垂着眼,只看着床单。
楼寂灭潇洒离开。
在他离开病房后,凌绫也幽幽开口问着一动不动的袭冰玠。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惫,没有心力应付人了。
“腿伤严不严重?”袭冰玠坐在床沿处,取代楼寂灭的位置。
她马上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单,不过他却抓住被单的一角,不让她蒙住头。
凌绫咬牙道:“医生刚刚说没什么大碍,你可以离开了,我想睡觉休息。”给了答案,他就可以滚了吧。
“回家再睡。”他道。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你指舞蹈社吗?我还是等伤好一些再回去。”
“你还想留在这家医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你当真打算跟楼寂灭见面交往?”
凌绫睁开眼,袭冰玠果然知道他的身分,她没提过他的名字,他却知道。“你知道他叫楼寂灭?”她惊讶之余又有满肚子疑惑。
“很奇怪吗?”他反问道。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医院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鸵鸟能藏到哪边去。”他随便一问,谁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脚处,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没啥好讶异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进了这家医院。
“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这问题。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袭氏集团的保全部门全员出动,查问到了附近巷子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于是怀疑与你有关,所以我就让振林接洽北部地区的所有征信社调查车号,确定那是楼寂灭的座车,然后就找到这家与他有私交的医院。”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费的心力与金钱她明白的。
“何必花这种冤枉钱,真不值得。”嘴巴虽道,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感觉在孳生。
“我觉得开心就值得。”黑眸低视着她。
她又别过脸去。“楼寂灭呢?你又怎么清楚他的身分,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袭冰玠轻蔑一笑,道:“不仅熟悉,甚至他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分你可知晓?他的底细你又了解多少?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还敢跟着他?”
他在耻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痴吗?“跟着楼寂灭有什么不好?”
“你喜欢被抛弃?”
凌绫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蔼地微笑起来,又体贴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慢慢地,才解释。“他打算诱惑你爱上他,等到你对他投入感情时,再狠狠抛弃你。”
“你的态度好像在讽刺我很无知似的。”她不免狼狈。其实她也猜测得到楼寂灭有企图。
他不放过的继续调侃她。“为了逼我放开你,你是会做出一些傻瓜事来。”
她更难堪,小手握得紧紧,连青筋都浮现出来。“你你胡说,谁会为了逼你、气你,做出傻瓜事来着。而且我刚刚跟楼寂灭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对于方才的热吻,袭冰玠一句介意的话也没说,而且显得毫不在乎,看来,他对她果然是“不贪心”是毫不在意的。“袭少爷,我们结束了,我现在想跟那个男人在一块,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谁告诉你我们已经结束?”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脸庞,紧紧地锁住不放。
心底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他的说法让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啊!”停,不能感动,不能觉得温暖,会功亏一篑的呀。“你讨厌我调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侦探你的行为,你已经选择分手,何不了断个干脆。”
“我并不记得有说过分手的话?”
“你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过我,我很识相的,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为,你却当成我赶你出门。”
她又意外地吓住!
“原来你是靠想像力在过日子。”他坏坏一笑。捧住她惊吓过度的小脸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调查追踪情人的作息可有意义?成天做着侦探的行为对于维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进泥沼中而不自知。不过我很满意,你果然是聪明的,是有智慧的,不会做蠢事,你并没有调查我;不仅没有,还懂得利用机会反将我一军,差点就骗过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将计就计地误导他生气。
瞧着她的呆样,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调笑道:“撒谎的丫头。”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缓和下剧烈起伏的呼息,脑中虽然仍是一片混乱,但已经清明许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为何不直接将错就错,就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续孽缘。”
“因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的无法反应。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脸庞,唇片落在她的额头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脸颊上,每烙印下一个吻,就柔声地说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与你分开呵”这名女子是他唯一割舍不下的牵绊,完全放不开呀。
不容否认,从一开始,他就在测试能够注意她到几时?测验会对她释放出多少感情来。
而今,答案已显现!
凌绫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气、她的反应、她的种种一切都让他毫无理由的着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恋着她,不曾厌恶过,不曾有过终止迷恋的念头,甚至还有预感会持续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亲吻骇得语无伦次,气息又不稳了起来。袭冰玠是在做什么呀?他刚刚又说了什么呀?而且未经她同意就亲吻起她来,行径蛮横,她却手足无措。
“还是得由我来指导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这次是纠缠住她的樱唇。
“唔”她轻吟一声。
他的吻柔缓但诱惑力十足,轻轻地、柔柔地吸吮着。而虚软无力的她,已经被他蚀骨销魂的温柔之吻给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
深浓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缠吻了许久许久才终止。
“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轻抚着她微胀的红唇,既是教导又是讪笑地说着。“瞧瞧楼寂灭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可见得你有多么讨厌他。”
血液冲上她的脑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总算迸出话来。“可是你并不在乎我跟楼寂灭亲吻过?”他到现在仍然没有指责的意味,她岂能自以为是的认定他是喜爱她的。
他不以为意地开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经吻过别的女人,那又凭什么跟你计较楼寂灭的事,更何况,你是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哑口,袭冰玠到底是无心,还是自负过了头?
“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他说着。
“我不啊!”铁钳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横过,抱起她,不容她拒绝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着,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将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睇着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闪烁着两簇极端的烈焰,认真且强烈。“把你抓回我的掌心中,把你带进我的心里头,我的妻,就该待在我怀里!”
她混乱了,乱到无法厘清思路。
袭冰玠笑意盈盈地抱起她离开医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甘甜的情丝也一滴一滴地捆绕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为什么他老是让她惊奇,让她无法控制?
袭冰玠为何总是让她意外连连?
“哇!”匆匆奔到床边的凌老爹跟凌母一听到女儿被少爷从医院带回家,并且还受了伤,再也忍耐不住的哇哇大叫起来。“绫绫,你骗我们,你根本就没和少爷分手,你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对不对?没分手没分手就是没有分手才会才会受伤,厄运又降临了,又降临了啦”原本以为危机已除的凌氏夫妇正期待着坦顺的未来,额手称庆之际,哪知竟然是空欢快一场,祸事又发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绫一脸委屈,她也没有料到事情的转折会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确实是跟少爷分了手,哪知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该喜?该悲?她一路思索下来,竟然也无法决定。
他是那样认真且强烈的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无转圜余地的。
袭冰玠立在床边等着他们父女三人哀嚎够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误会,是绫绫的想像力过于丰富,才会负气离家,现在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负气小丫头。
“事实才不是这样呢!”她反驳道,可是在他疼宠的眼神下,凌绫又红了颊,羞赧地别过脸去。
凌母左看女儿,右看少爷,忧愁地开口问:“少爷还是喜欢绫绫呀?你们还是决定当男女朋友?”
“我在想,该不该开始筹办婚礼了。”袭冰玠笑容可掬地提议。
“哇!”老夫妻惊骇的嚷嚷道。“不要啦,不行啦!千万不能结婚的,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牵扯不清,绫绫才会受伤,你们的姻缘是受到诅咒的,你们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结成夫妻。”两老捂着胸口,急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案母惊惧成这副德行,做女儿的也于心不忍。“你够了吧,冰玠少爷,吓人也该有个分寸,要是把人给吓出病来,你要怎么收拾?”
“那么你不断偷跑的行为是不是也该告一个段落,我也不喜欢被人吓。”精锐如鹰的眸子闪烁笑意与算计,逼她做出交换条件。
不愧是商场战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对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说话了?”袭冰玠不放过的咄咄追问道。
她望着父母,两位老人家惊恐的猛摇头,要她反对,那么她只好反对──“我”
“我去请楼叔筹划婚礼。”她的话还没有逸出口,袭冰玠却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犹疑地反将一军。
“不可以不可以,绫绫愿意答应少爷,她答应不再乱跑,只要少爷你打消筹办婚礼的主意,绫绫一定会安分的待在袭家,让你天天见到她。”跳出来叫嚷的还是两位老宝贝。
“绫绫,你听见了,不再逃跑。”袭冰玠勾起胜利的微笑。
她终究赢不了他的决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认输的分。“我听见了,我不会再躲起来,也不会再离开你的视线外。”许了承诺,却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不过楼寂灭的五百万支票该怎么办?我得还给他。”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必还他,就送人吧!”袭冰玠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惊。“要送给谁?”
“送给需要这笔钜款的善心人。”黑眸闪烁诡谲的光华。“这笔钱送给她正是适得其所。”
凌绫糊涂了。“谁需要这笔钱?”五百万钜款可以随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绿衣女孩。”瞧她脸色忽地骤变,袭冰玠再补一句。“别吃醋,她是楼寂灭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绫弹起来,顾不得他的调侃,惊诧于未婚妻这三个字。“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绿衣女孩是楼寂灭的未婚妻?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是便是。”
“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会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镜头。”他道,异常的笃定,俨然有着胜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坚毅让她哑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俩的脑袋转的全是同一码子事。
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跟凌绫爱得难分难舍了,这可是严重犯了禁忌,违背了无上大师的交代,将有大祸降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