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宣判生死。
心脏紊乱的枰枰跳,她不敢想像等会儿将面对什么样的结果来。
她紧张得快死掉了。
“呀!”才一个恍神,她整个人突然打横被抱了起来。方嫿定眼一瞧,是独孤漠。他什么时候出来的?这是否意味他看完故事准备下结论啦?那么他现在抱著她往楼梯下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决定不要她了。
“哇!不要呀,不要。”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惊骇万分地直嚷道。“听我解释,那个故事是我捏造的,我乱写的,你别当真,我不敢再向你要结局了,只要你别把我抱去丢掉”她深深后悔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底事。
“丢掉”他闷声咕哝著,可惜跌进挫败中的方嫿压根儿没去注意他口里的疼爱语调。
“我知道自己没用,但至少、至少”至少什么?方嫿抓著脑袋,却怎样也想不出自己有哪些可取之处,悲哀呀,她的确适合被丢掉。
“死定了。”她埋在他怀里磨蹭著,可怜兮兮地摩挲他,只见独孤漠的脸色愈来愈僵硬,但怀里佳人却浑然未觉她的举动已经引爆一团欲火。
“嫿嗯”他想吃掉她、又想制止她。
“你不要我了?”她埋在他颈窝做鸵鸟。
“你别嫿”再续继纠缠下去,他肯定折寿十年。
“我们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重新来过好不好?”
在方嫿嘤咛的请求声中,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正从大门处传来,独孤漠马上感觉到,忍住体内的騒动,抬起头,望向来人。
“君宠?”
“别丢掉我唔君君宠小姐哇!”方嫿闻声呆滞地转过头去,一见到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呃君宠她来了、她又来了。
“你们”邀君宠难得不自在的撇过脸,晓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抱歉,我不知道。”
方嫿脸色更加惨白。怔怔回望自己仍然窝在独孤漠怀抱里、和他亲密地相贴一块,甚至两只手臂到现在都还挂在独孤漠的颈项。
“哇!”她赶紧松开,挣扎的要离开他的怀抱,太暧昧了,她这种行为千人可指、无理可赦。“对不起、对不起,我无心的,我没意思霸占你专属的位置。”这胸膛是属于邀君宠的,她无权奢望;“独孤漠你还不快放开我,小心君宠小姐会生气的”她愈想自己愈可怜。
“我生气?”邀君宠奇怪的侧望急跳跳的方嫿,顿时全明白。“我不会生气。”
邀君宠笑着解释,横睨独孤漠一眼,道:“你还在误导她。”
“我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嫿儿自己在编故事。
“没有?那么她怎么会到现在都还误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
独孤漠百年难得尴尬一回,自己对处理感情事幼椎得彷佛不解事的小孩。
“你完全没有向她解释?”真败给这男人,不过也别太责怪他,冰雕的男人
总会融化得慢些。
“是没有!”他老实承认。而他的错误就是没有澄清。
只因还弄不清什么是恋爱,它就突然发生了。
一切都还在不经意里,就又确定了。
他也措手不及。
“等一等,你们在说什么?”方嫿抖著声插话,愣在一旁听著、听著。方嫿愈听神智愈是晕沈他们话里的意思?他们的关系?真的是这样吗?
她的听力有没有问题呀?
“你还不快些向她解释,嫿儿都吓晕了。”邀君宠淡笑,指著呆愕的俏佳人。
“我不是在作梦吧?”方嫿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无法回转。
“嫿儿?”独孤漠拍拍她脸庞。“嫿儿?”
“你和她你跟君宠小姐她?”哎哎!她一定是奢想得太严重,在作梦。
独孤漠怜惜的捧著她的脸。
“你听到的都是真的,君宠不是我的女朋友。”他附在她耳畔解开她第一个迷惑。
“是真的?”她依然呆呆。
“真的!”他郑重再说一遍。
方嫿开始回神,堆在胸臆间的情绪汇集成团,眼看即将炸开,
不!慢慢来、等一等,先别高兴,别高兴得太早。
“你还好吧?”她的脸蛋鲜红得吓人。
她晶亮的眸又期待、又恐惧。
“你可别蒙我、吓我,你自己要考虑清楚,你更是不能为了安慰我,就伤害别人哦。”她不断呢喃著。
“君宠不是我的爱人。”
她重重地倒抽了一口气。
“嫿儿?”
“怎么办?我高兴得快要死掉了不、不!我高兴得还太早,还有呢,就算君宠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也不代表你一定会喜欢我呀,是不是这样”她抓住他的手。“你未必会喜欢我的。”
他反握住她的。“记不记得你刚刚才拜托我为你的故事谱出个结局来?”
她点头如捣蒜。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你可以继续写在你的故事里。”他蕴藏在眼瞳里的款款情意看傻了方嫿。
她反而慌了手脚。“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娇弱的,你千万别勉强,就算你不愿意,我也无所谓,我会安慰自己;虽然我会躲起来哭、我心里会很难过,我”
他点住她语无伦次的朱唇。“稳著点。”
“独孤漠”她过于兴奋的眼神,竟然还是呈现呆滞。
“傻丫头。”他把她搂进怀里,记得方嫿说过,她最喜欢他的胸膛,而这副胸膛从此以后只能由她所占有。“我爱你。”他默默地饮下这句话,因为他知道她已懂得,无需再多说了,也许过几年后,他会再提的。
好熟悉的温暖。
“原来是真的”她满足的幽幽逸叹,闭著眼睛享受这温情。“这不是梦,是真的,我的故事、我的小说我盼到最好的结局了。”
“咳!”邀君宠乾咳一声。“是个好结局,而且你们往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温存,倒是我能不能不当电灯泡呀?”
“呀!”方嫿跳开,捂住火红的脸?咸欤尤煌嘶褂芯柙冢偷敝媲按蚯槁钋巍x阍诙拦履纳砗蟆?br>
君宠忍住笑,把话题移开,这事也挺重要的。“喏!这是你要的东西。”
独孤漠接过,取出后快速翻阅过一遍后道:“果然,他按捺不住了。”
“出了什么事?”方嫿羞赧地探出头问,隐约中,她知道那叠资料所写的东西和自己一定有莫大关连。
“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愉快、你想听?”他迟疑问。
她忙点头。
“我想知道,虽然我帮不上忙。”她承认自己的不切实际,也喜欢沈浸在幻想的世界里,但并不表示她想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蛋。
独孤漠决定不隐瞒。“是关于霍北望的。”
就知道!
方嫿声音变得低低的。“算了吧,不要让他太过于难堪,毕竟他对我家也是有些贡献的。”
独孤漠拧眉,他原本是讦划让霍北望永远翻不了身,这家伙,总是欺负嫿儿。
她抬眼,凝睇他,那凝肃的姿态彷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答应我,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冷情,那会显得自己很可怕。”
独孤漠深深望着她,终究,同意了方嫿的处理方式。
“就如你意,我不出手。但是我会让你父亲彻底看清楚霍北望这个人的真面目,由他自己决定处理方式,顺便让你父亲反省自己的专断是多么地可笑。”
“谢谢你。”她笑咧了嘴,再一次扑进她最爱的温暖港湾里。
她好幸运、也好幸福哟。
奇怪?
怎么每一双看他的眼神都变得跟从前不太一样,难不成他的秘密全曝了光?
霍北望准时踏进方氏总部上班,不过从走进大厅开始,一直到踏进电梯,每个跟他擦肩而过的同事,似乎都用著凌厉的眼神在审判他,难不成独孤漠已经展开他的报复行动,向方氏宣布他的异心。
“霍北望。”
肯定是的。
“霍北望?”
那接下来他该怎么做?他逃得过独孤漠的无远弗届的力量吗?
“霍北望!你耳朵聋了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叫你?”一声不耐轰效响起。
“董事长!”他弹起来,大梦初醒地望着他。
方源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跌坐进办公桌前的椅子里。
“董事长,您您什么时候进来的?”霍北望戒备地问。
他不答,抽出桌上的一份卷宗看着。“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事?”
“我”
他主动问。“你去找嫿儿?”
“没有不!我意思是!我找不到她。”霍北望尽力隐瞒他做过的事。
“这样?”
霍北望心虚的脱口问:“有什么问题吗?或者有人向董事长造谣生事?”
“造谣生事?”方源斜睨他。“你的意思是你有把柄落在人家手头上?”
“呃不是这样的,我对不起,我这阵子实在太累了,什么事都处理不好,连话都说得语无伦次。”霍北望勉强扯笑道。“董事长,我想跟您告假,我发现自己最近实在太?哿耍耆薹ㄗㄐ模憬淮墓鳎乙谎纪瓿刹涣恕!?br>
“你确实是很累,一个人拥有两个身分,当然辛苦。”方源淡淡说著。
“董事长。”霍北望彷被雷劈的错愕在当场。
“那个叫做长生公司的嘛”方源冷冷盯他。
“您您怎么知道?独孤漠真的全告诉你了。”他所组的另一家公司,并且所有的资源都是从方氏偷窃过去的。
方源竟然深深一叹!
“没有错,是独孤漠把所有证据都丢到我面前来,证明你背叛我的事实,我甚至连替你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他可是狠很地把我教训了一顿。”
“董事长其实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有一些是独孤漠故意扩大渲染,他想激您的,您”
“你还不认错。”
“我”
“的确,我本来也是以为独孤漠在故意渲染,他想拔除掉我最倚重的左右手,我的骄傲你是最清楚的了。”方源哪容得下旁人对他的指正,他向来自认自己高高在上,哪会服输。“但是,他把你挪用公款的手法一五一十的分析给我看个明白,弄得我哑口无言他叹口气。“倘若我不信他,继续相信自己的自负,方氏的确不用一年,就会被你掏空、化做乌有。”
“董董事长。”
“一记大大的耳光呀。”方源即使不低头又能如何,赢了面子、输了里子,对他有何助益,尤其独孤漠一个外围之人,竟然轻易地将方氏内部的运作摸个熟透,哪天他要是兴起,方氏不就成为他的囊中物。
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过他能自封为前浪吗?想必在独孤漠眼中,他还抵不过
一根小指头。
“我算是上了一课。”方源叹气,摆摆手。“霍北望,你收拾收拾,离开方氏吧。”
霍北望不敢相信耳朵所听见的。“您要放我走?就这样”怎么可能?
“去吧、去吧,看在你替方氏卖命十年的情分上,我不赶尽杀绝。”
“董事长?”他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还不走!”
“我”大势已去,霍北望沈重的踏出办公室,在临走前,他回头。“董事长,我想奉劝您一事,独孤漠不是你能驾驭的对象,您可千万不要妄想指挥他。”
“我哪里敢想。”方源当然知道独孤漠的恐怖,若想运用他,唯一的希望是靠嫿儿了。
不过算了!
嘻“真好玩、太有趣了,赶紧记录下来。”方嫿捞起钢笔,飞快地记录下独孤漠口中的故事。“侠客居”实在太精彩了,原来这些成员就是一群神秘的战士,所以有些秘密不可以大剌剌的宣告,才会发生她误认君宠是独孤漠女友的乌龙事。
自从方嫿完成了她的第一部作品,寄到出版社后,每天就开开心心地留在独孤漠的别墅里听故事,一来她可以记录下许许多多她无绿得见的精彩书面,二来也可以暂时冲淡她紧张的情绪。
她是完稿寄出了,但不知出版社会不会采用呀?
“哎呀那不是很危险吗?”当独孤漠谈到了较危险的场景时,方嫿又呼声连连。她突然蹦过去,捧住他的脸道:“不管哟,以后不管你到哪里出任务,我都要跟著你。”
“你不怕?”
“怎会,这么有趣的事情不去参与就已经是人间最大的遗憾了,哪还会怕!”
“嫿儿”看她这么雀跃,的确是不知道惧怕为何物。
“不管,何况你还答应过我,要陪我写故事的。”
“是呀。”他许下承诺要为她编织更多的故事,而且是关于他们的未来,并且会是完美的结局、是长长久久永不间断。
“不管,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咱们一言为定喔。”悦铃般的嗓音清脆响著,方嫿又窝进他怀里。
“一言为定。”独孤漠拥住她,习惯已成自然。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