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身打扮只是想只是想”练后小睑嫣红一片,支吾了半晌,就是说不出个完整字句,怎么解释哩?难道坦言预备对他下情蛊术,想害死他。
脸蛋忽地被掬起,她望进了他眼眶中的不尺。
“难不成你打算诱惑男人入瓮?那么请问你的对象是谁?北藏?”他眸光一沉,唇角冷扬。
天大误会哪!
“我、我并不知道北藏会突然闯进别业里来,况且我特意做这身打扮可不是为他呀!”她乱了芳心,脱口解释道。天哪,他的心胸何时变得如此狭窄!
拇指在她下颚摩娑著。“不是他那究竟为谁?”
“嘎!”她无颜答,只能不断咬著唇。“没为谁,是我自个儿觉得好玩。”
“后儿别敷衍我。”
她重重一震,想再解释,却发现他神色更为黯沉。
不是外表上的委靡,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耗损,好似魂魄正被恶鬼一步步给拘提了去,就剩一具空壳了。
这又提点了她。
“你先别管我这身打扮所为何来?相反的我还要感谢自己神来一笔的心思呢,否则我怎么可能从净儿嘴里听见一件重要秘密”她拿下脖子上的八卦项链,递交给他。“还你,你快拿回去,净儿说这条项链是你的护身宝物,对你非常重要,快拿回去。”
他蹙眉。“净儿都跟你说了。”
她点头。“你拿回去。”
“这么急著还我,怎么,你不喜欢它?”他反问,灼灼目光锁住她的表情。
她狼狈的别开脸。“不是不喜欢!而是你根本不必把自己最重要的护身宝物送我,这没道理的。”她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当然有道理。”
“啥?”
“宝链赠你是为了救你。”
“救我?”她瞪大眼。
“你的体内一直藏蕴著魔气,这股魔气会乱你心神,这十七年来,难道你一无所觉?”他原先优闲神态忽地转为凌厉。
“我体内有股魔气?”她讷讷道,强烈的恐惧冲击著她,胸口疼到几乎要爆裂开来。
她骇怕了,上官界知道了吗?他知道她与南宫魁之间的牵系了!
“胡说八道,什么魔气。我不明白。”她继续装傻,要自己定下心来别自乱阵脚,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故意设计陷阱引诱她。
“我在等你开口告知,你却反问我。”她允诺过多次绝不背叛,然而她却从不吐露真言。“后儿,你到底要让我等待多久?”
闻言,气血又大力翻腾,冲击著身与心,练后脑子又疼又晕。“我不明白你的说法。我不懂,不懂”她迭声不止。
上官界倏地把她拉进怀中,替她戴回项链,奇妙地紊乱的思绪果然平缓许多。
“我暂时不逼你。”八卦项链对她有著除魔效果,慢慢地会让她回复清朗,他会倾其所能防止南宫魁再度介入迷惑她。
“爷?”她微弱地喃道。
“在你体内魔气尚未全数褪去前,让八卦项链助你稳定心神。”要救她就得让她完全脱离南宫魁的掌控。
“那你呢?”练后反问道。祸水咒对他的损害并未除去,他却把救命宝物送给了她。
“你在担心我?”上官界笑了,出自真心的笑了开来,伸手抚平地皱起的眉心,心情极佳。
“毕竟宝链属于你,它守护的对象该是你,不论我身上是否带有魔气,你该重视的是自己的性命才对。”波光流转出淡不可见的自责。
“后儿,我喜欢看见你担忧我的表情。”他快意地轻笑着。
“你你有病!”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能这么优闲。
“害羞了。”浓眉斜翘地调侃她。
他的轻狂令她不禁羞红了睑。“你、你又再调戏我了。”
“你不也喜欢得紧。”
他这么说她好似她是个女色魔。“上官界,你别净会欺负我。”
“欺负?我可还没真正欺负过你。”
“这还不算?”
“当然不算,真正的欺负该是这样子”他倏地一动,宛如扑猎的猛豹没让她来得及防范!就已经将她锁覆在圆桌上。
练后惊呼一声,小嘴旋即被他的唇堵住,并且肆无忌惮。
“唔嗯”小嘴逸出了呻吟,他贪婪日暴烈地窃取她的樱唇,剽悍地强行镇住她,遗忘了礼教束缚,只想狂热的与她的口舌纠缠不休。
他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练后无力阻止,只能住由小脸从愣然转为赧红,直到他满意为止,热吻才暂为停歇。
他轻喘道:“明白没,若论何为欺负,这还只是第一个步骤。”上官界的磁嗓低哑到不像话。
她同样娇瑞咻咻,双眸迷蒙望着他,但见上官界又绽放一抹掠夺人心的笑容,心不由得一惊。
“你还想做什么?”原想大声质问,可逸出的嗓调虚软得像是娇嗔。
“继续落实对你的欺负。”他埋首,对准她半敞开来的酥胸,火热唇片蚀骨销魂地梭巡著一寸又一寸的肌肤,且渐渐向下滑去。她颤抖著,突然间害怕起来。
“不要!”她伸手要抵挡他,却让他攫住她的小手,十指扣住十指被制于辏首两侧,无力得像是待宰的猎物。
“不喜欢男欢女爱的滋味?”他低低轻喃掌心摩挲她的雪肤。
“我我”脑袋里眩不清,体内有把烈火在狂燃,唆使她迎向他。
“回答我?”
“不。”好不容易抑住体内騒动!她强硬道。
“哦,不?不要我,为什么?我令你失望?”大手直接从襟口探进去,爱抚亵衣内的柔嫩桥肤,加深对她的折腾。
一波接一波的酥麻感让她心慌意乱,她呼吸紧绷,口乾舌燥,无法克制身子的抖颤,惊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别再折磨我了。”她快支持不住了,扭动身子想逃离却避不开他的放肆。
“可以,只要你告诉我实情,我要听你真正的心意。”他更张狂地一寸一寸折磨她。
练后惊喘,这回她逃不了了吗?她的理智就快被感情控制了一切,这时外头忽然传来激烈的嘈杂声。
“北藏少爷!你就忍耐下去吧,爷自有道理,一旦有所决定,毋需你开口,他也会请你协助。”净儿气急败坏的叫嚷,大到震耳。
“鲁夫!你若敢再作怪!小心我对你不客气。”醉沈也继续与北藏纠缠。
“你们全都给我让开,我要见师兄。”
“不许进去。”接著又是拳声啸啸,衣袂飘飘,打斗的声响清淅可闻。
“你听外头又打起来了,你若不理会,会死人的。”抛到九霄云外去的理智终于回归,练后可怜兮兮地提醒道,胀红著脸阻止上官界再对她下手。
他挑情抚摩的手终于停了下来,霎时房里只馀两人的低喘声。
在练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上官界却又附在她耳旁警告道
“别放心得太早,你终究还得面对我,而且下一次,我不会再留馀地。”一会儿后,他才不舍地起身然后,扶起虚软无力的练后,替她整理凌乱衣衫又拿了件外袍替她披上。
门扇咿哑打开。
缠斗的三人又傻了眼。
练后贬著杏眼望看他们凌瞪她的奇异表情。
“呀!”她很快就意识到了她的服饰虽然整理过,然而红崴的双颊、红肿的嘴唇依然透露出她刚才跟上官界关起房门来做些什么事。
羞死人了,练后掩著脸儿窘迫地奔回寝居去。
醉沈一睑得意洋洋,而北藏却铁青著睑。
上官界扫视他们一眼只是清冷地吩咐。“净儿,带北藏少爷到客居去,晚膳送进我房里不许再打搅。”
“是。”净儿领令道。
上官界关上门,无意理会外头的种种臆测。
花厅内,北藏魁梧的身躯形成大片阴影,现下的景况逼得他几乎发狂。
“难道没有我可以置喙的馀地?”北藏踱来踱去、踱来踱去,嘴巴喋喋不休地倾诉著他的种种不满,他试图要改变日前状况。
上官界双手负于身后,悠然立于窗边观看天象,并不在意北藏的呶呶不休。
“师兄!我自思不解!难道你没有感应到?不,这不可能,你的修为比我高深十层,没道理你会不知。”他不断打破沈肃气氛,不断斟酌要如何让师兄领悟,可他
没吭声,一声也不吭。
“师兄!你倒是说句话。”他牙快咬碎了。
上官界回过身看着暴跳如雷的他。“就算我说出真相,你又能怎样?”
“我”一句话堵死他。“至少让我知道你是怎么盘算的吧?”至少要死也要死得清楚明白。
“好吧。”上官界点头。“我可以告知你详情,不过你却得听从我的决定,否则你马上回去紫薇山。”
他瞄他半晌后,决定让一步。“好!我同意你的条件。”
上官界也同意道出原委。“其实练后是南宫魁的掌上宝,她的女后命格正是辅助南宫魁称帝的最重要关键,而她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杀死我。”
“什么!”北藏张大嘴糊涂了,也吓傻了,练后的背景比他想象中的更恐怖,那他怎么会留下她?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
北藏的汗一滴滴落下,发呆了半天后,随即又想到另一个疑问。“师兄是什么时候知道练后的秘密?”
“从见面之初。”
“打从见面之始你就全部知晓。”这回他已无力大叫,只是叹了口幽长的气。“我糊涂了,我甚至不得不怀疑练后是否对你下了咒术。”
“是有。”
北藏睑色铁青,他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岂料“不会吧”
上官界仍旧不疾不徐地道:“祸水咒。”
“祸水咒?”这下北藏不只脸色由青转白,还全身发抖,最残最毒并且无解的咒术竟然施在师兄身上,而师兄竟全然承受,—甚至还
“还还处处护卫著地。”他虚弱的叹道,已然理解是男女情爱让师兄下不了手。
“北藏,你无须将练后当成魔怪,要体谅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南宫魁掌控在手中,她由他带大,自然会听命于南宫魁。”
“这成为你饶恕她的理由?”
“也是你不能动她的理由。”
“师兄”
他挥手制止。“北藏以前种种就此作罢,从此刻起你得遵从条件不、准、动、她!”
“这是纵容妖女。”
“放心,至少在我死前,练后不会有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上官界缓缓低下眼帘,覆盖掉深沈的心思。
北藏眼皮重重一跳,忆及自己曾经为师兄占卜过,那个结论俨然得到印证。
“我还是不敢相信,练后对你的影响如此深远,她凭什么?凭什么?”他无法承受这结果,没有道理。
“练后是我的劫难,也是我制裁南宫魁所必须付比的代价。”
他不以为然地反驳。“你偏心于她,自然不断地替她找寻不该死的籍口,那么容我反问你一句,回报呢?你对她的纵容,她可知晓?她可愿意与你站在同一阵线,背叛南宫魁?”
“这是我的问题。”他渐无表惰。
“你却以性命当赌注,倘若赌输了”
“那就输了。”
“师兄?”师兄竟是无谓,竟是连命丢了都无所谓。
“北藏!想帮我就别违背我。”
事情已至此!他再气再恼亦无用了。“好!我就把双眼擦亮,看你如何收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