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相信你的清白,我们大夥儿都相信你。”
她抿抿唇,用力压下心头的苦涩,迈着虚弱的步子与他一同走出警察局。
风浩天疑惑地眯细了眼。怪了,原先围在门口的记者群怎么都不见了?回去了吗?还是莫名地心头一阵不安。
当他们走到停车场,目睹眼前的景象,曲韵终于忍不住地昏倒在风浩天的臂弯中。
因为那群可怕的记者不仅没走,还团团包围住了曲风和曲灵,一个个比针还要尖锐的问题不停地刺伤曲家三姊弟的心。
“你们家真的很穷吗?”
“罗老夫人的死确定只有曲韵一人参与,还是你们姊弟三人都有份儿?”
“你们的大姊为了钱财而杀人,现在你们的心情如?”
风浩天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什么鬼问题?法官都还没判曲韵有罪,这些记者们就自以为是青天大老爷了?今天他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风浩天”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杨律师,”他招呼身旁”黑暗帝国”的专属律师。“这些人的话你都听见了?我决定告他们诽谤,连同他们所属的媒体,你看着办吧!”
“私人?”杨律师挑眉问。
“你说呢?”笑意自风浩天脸上褪尽,代之而起的是一股弑血寒气。“我老婆和她的家人都是自己人,对于妄想挑战帝国权威的人通常我们都是如何处理,你就比照办理吧!”话毕,他抱起昏迷的曲韵,不客气地排开记者群,大张的护卫网同时买向了曲风和曲灵。在他的强势下,一行四人顺利地离开了警局。
留下的残局就全数交给杨律师,风浩天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杨啸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只要谁敢把到“黑暗帝国”头上,最保险的退路是自个儿去买条绳子上吊去,否则生不如死的滋味就有得尝了。
咬牙忍住心底的激动,曲韵痛心地看着她最宝贝的修车厂被人丢满了垃圾,扔了一地臭鸡蛋。
是谁?是谁干的好事?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她做错了什么?得受到如此多的委屈?
她好想呐喊、好想痛哭,可是
风浩天安慰性地将她揽进怀里。“别难过,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保证。”
她全身因为情绪的激烈波动而颤抖,却仍是强忍着心酸温言道:“我知道你会帮我,我不会难过的。”她拚命告诉自已,她必须坚强,已经给周遭的人添太多麻烦了,绝不能再继续依赖下去。
“对,小韵,我勇敢的小韵儿。”他鼓励的吻轻印上她前额。“我会加紧脚步尽快查出命案真相,好还你一个清白,到时就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他指着这些刻意破坏她家园的恶劣行为。
“嗯!”她深吸日气压下心头的凄楚。“不过你查案归查案,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知道吗?最近你瘦了好多,眼眶也黑了,你好几天没睡啦?”
“哪有?我每天都睡得很好呢!”他撇开头,不让她看清眼底的血丝。唉!真是年纪大了!想当初,十几岁的时候初进“黑暗帝国”常常为了一件任务一熬夜就一、两个星期,也不见半丝黑眼圈上脸,现在居然只熬三天就被发觉了,简直逊到没脸见人了。
她深情款款地拉起他的手。“别为了我累坏自己,我会心疼的。”
“不会、不会”他顾左右而言他地指着布满修车厂的垃圾。“我来帮你扫吧!赶紧收拾一下,我请你吃晚”一句话未完,他的行动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
风浩天回她一抹尴尬的笑容。“对不起,我接一下电话。”他走离她身边。
曲韵知道那通电话一定不简单,否则他不会瞒她,不过他做事向有深意,因此她不会多问。
半晌后,风浩天一脸凝重地走回来。“对不起,小韵,公司有些事等着我处理,今天不能陪你吃晚饭了。”想不到命案调查到最后,竟与跨国帮派牵连上关系,他可得小心处理,莫把平常百姓牵扯进去才行。
“没关系,你忙你的吧!明儿见。”她不想放他走,一个人的感觉好无助、好空虚,但她不能太自私,只能勉强笑着送他出修车厂。
风浩天回身指着修车厂里满地的垃圾。“这种事我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了。”他会让人看清楚,并彻底解决做出此等恶事的混帐。
“谢谢。”她垂下眼脸,不敢让他瞧见她眼底的波光。
直到他昂藏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界内,无助的泪再也忍不住地滑了下来。曲韵两手环胸,无声地啜泣了起来。
风浩天是很厉害,近乎无所不能了。直到发生了罗老夫人被杀命案,她才正视到自己交了一位多么了不起的男朋友。
因为他,警局的人不敢再任意拘提她;因为他,各报章杂志对这桩杀人案多以一篇小短文带过,没人再敢来烦她和她的家人挖新闻;因为他,她就算名列头号嫌疑犯,还是能安稳地坐在家中,而不需住进看守所。
她承认风浩天确能翻天覆地,她也深信他终有一天能洗清她的罪名,还她一个清白。
但那又如何?他们可以对抗一切,却避不开“人言可畏”这四个字。
打命案发生后,曲家的人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曲风老是带伤回家,她看得出来他是被打的,因为他有一个杀人嫌疑犯大姊,所以在学校他就算被人欺负了,老师也不帮他。
而曲灵,她已经三天没上学了,她自个儿的说法是身体不舒服。
但曲韵知道,曲灵不舒服的不是身体而是她的心;在学校她也受到了不比曲风轻的压力,她一个女孩子承受不住,因此拒绝上学。
这全是她害的!曲韵掩着脸,无声的泪湿了满腮,也湿了她的衣襟。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尽管曲风和曲灵都不怪她,但这种日子好难过、好难熬啊!她快崩溃了。
她怀疑自己还能撑多久一天、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不!她不想撑、也撑不下去了,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曲风和曲灵未来漫长的人生尽毁于这场谣言风暴中,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她泣喊。
“我来教你该怎么办。”一个阴冷的声音忽地在她背后响起。
曲韵猛然转过头去。“罗光义,你来做什么?”她听风浩天说过了,最先将罗老夫人的死与她牵扯上关系,并对外发布八卦新闻的就是罗家人。那他现在又来做什么?看她好戏吗?
“我来救你。”罗光义定定地望着她。那一日在警局里,亲眼看见她投进另一个男人怀中,他才惊觉自己有多不甘心失去她!他要夺回她,不择手段地夺回她,所以他放出了流言;哪怕那姓风的男人有多厉害、只手能遮天,但人力岂能挡得住如涛天巨浪般的流言,曲韵早晚会被击垮,而不得不回到他身边寻求庇护。
“救我?”曲韵冷笑。把她害得这么惨的人会救她?她才不信。
“没错。”罗光义用力执起她的手。“只要你嫁给我。”
“你明知我有男朋友了。”她不悦地甩开他的手。”那又如何?你以为发生了这种事,他冢人还会接受你吗?而你就算嫁了他,谣言还是不会消失,污点将跟随你和你弟妹一生。你真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不!她不要这种结果。即便不顾自己,她也得考虑到不能让曲风和曲灵清白干净的人生被染黑。
怎么办?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失色的容颜像一朵凋零的花,无助得惹人心怜。
罗光义进一步逼她。“你只能嫁给我,以事实证明我们的交往并未遭受我母亲的阻碍,甚至我们的感清亦未曾因此命案而受损,届时谣言不攻自破,你和你弟妹们也就不会再受苦了。”
“住口,不要再说了。”她掩住耳朵,无助的泪纷下如雨。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小韵,要嘛你就嫁我,要嘛你就放在曲家毁于一旦!”
“我不要听,你走开、走开”
“你想把你弟妹的人生都给毁了吗?小韵。”
“不”她哭倒在地,破碎地心再也凑不回原状。
“只有我能救你了,小韵,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
她摇着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个不停。她不想嫁罗光义,她根本不爱他;这一生,她唯一想嫁的只有风浩天,可是她还有得选择吗?
也许她可以等命案侦破的那一天,只要杀人凶手被捉到,证明了她的清白,谣言也就自然消散了。
可那还得等多久?她熬得下去吗?曲风和曲灵撑得住吗?他们会不会就这样带着崩溃的身心离世而无人闻问。
老天!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呜呜呜泣声不绝,点点滴滴都是哀怨,她哭碎了心肠、哭飞了神智、也哭去了希望。漫漫天地间仅剩无助层层叠叠包围住她,彷佛。她被这整个世界给抛弃了
初春情浓有人说:黑暗总会过去,光明势必到来。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此刻,在这个生气勃勃、百花竞艳的春日里,我度过了生命中的寒冬,再次迎接了人生中的温暖。我不得不信了。
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结婚礼堂里,站在我身边的男人是我心目中最挚爱的他,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幸福?
我决定不再问为什么。
因为答案、原因、理由这些东西再也不能惑乱我的心。
抬头凝望暖暖的春阳,如今我只在乎一件事
懊如何保护好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直到永远。
这将是我今生唯一的课题,而我亦深信,有他伴在我身边,这一课我将学得很快乐、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