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媥媥,你的动作最好给我再加快些,否则明儿个你就给我回家吃自己去!”老板娘匆匆撂下狠话就往大门方向“走”了去。
“什么跟什么嘛!就算不扁都让你给叫扁了!”朱媥媥一见老板娘飘落门口,就再也忍不住的噘著嘴嘟嚷。
人家明明是翩翩美人,却被这里的白字人民给硬喊成了扁扁!
啥!就算不知道媥媥字该怎么念,也该有点常识的知道“猪”是圆的,一点都不扁好吗?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
呜鬼地方就是鬼地方,居然没路可以给她走!
栖云国,一个高耸入云端的国家。
进出唯一的方法就是仰赖自己的足下功夫,是以凡栖云国人,不论男女皆有高深的轻功,只要随随便便一跃就能跃升数十丈高。
也因此,栖云国中的女人个个体力奇佳、壮而不肥,一眼望去,鲜能瞧见纤细瘦弱的女人,如果真的见到,她定也为众人所不齿,因为不用猜都知道她定是肩不能挑、足不能跃,凡事需要人家帮忙协助的无用废物一个。
所以“健壮”是栖云国人唯一的审美标准,却不代表这里的女人个个都臃肿痴肥,反而是不论她们如何的用力吃、拚命吃、死命吃,就是难以吃出猪一般的福相,反倒是若少吃了那么一丁点,便会瞬间消瘦三分,被人嘲笑哩。
“朱媥媥,有贵客到,快点出来迎接。”客栈老板娘紧张地吆喝著仍搞不清楚栖云国繁琐规矩的朱媥媥。
“什么嘛!我又不是妓女,接什么客呀?”朱媥媥嘴里嘟嚷著,却仍是飞快的移动脚步凑到大门口去。
因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客栈的老板娘。
但怕的不是她大刑伺候,而是这老板娘是唯一肯收留她的人,万一真恼了她,就怕她一个不留情,当真将她朱媥媥给轰出客栈去,到时她岂不是得沦落街头当乞丐?
喔,不,她差点忘了。
栖云国不容许乞丐的存在,所以如果她被赶出客栈去,真的只能喝西北风等死了。
“朱媥媥,你给我听好,楼上的爷你可得给我好生招呼著,千万别得罪了,听清楚没?”客栈老板娘露出难得的严肃表情警告经常搞不清楚状况的朱媥媥。
“听清楚了。”朱媥媥表面恭敬,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著,什么嘛!她又不是妓女,怎么老板娘对她叮嘱的话语活像老鸨在交代可怜兮兮的花娘呢?
“俍爷可是咱们栖云国唯一可以穿著黑衣的责人,其身分之尊就连圣上都得礼让三分,所以万万轻忽不得。”老板娘不放心的再次强调,以免难得降临的好运被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朱媥媥一个轻忽就成了厄运。
“他是巫师还是法师啊?”不知死活的朱媥媥随口问著。
黑色?多阴晦的颜色呀,用膝盖想都知道他铁定不是什么好人!朱媥媥撇撇嘴,暗忖著。
“闭上你的嘴!”老板娘伸手捂住她的嘴,神色慌乱的朝四面八方张望了下,确定没人听见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杀千刀的朱扁扁,就算你不想活也别拖我一起下水呀。”
“我没有呀。”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朱媥媥一脸无辜。
“还没有!你明知道咱们栖云国唯一能著黑衣的就只有护国师,还胡说八道一通,分明是想害死我嘛!”
“人家真的没有咩!又没人告诉我,我哪知道唯一能穿黑衣的就只有护国师?”
“你不知道!”老板娘错愕地张大嘴巴,彷佛朱媥媥头上瞬间长出了两只角。
天啊!这可是楼云国最最最普通的基本常识,连三岁稚童都该知晓,朱蝙蝙居然敢说她不知道!
“不知道犯法吗?有谁规定我非知道不可呀?”朱媥媥不平地嘟嚷著,却不敢太过嚣张,以免老板娘的铁拳往她身上招呼。“你你你”老板娘瞠大眼直指扁著唇的朱媥媥,气呕得语不成句。“算了!总之一句,你给我好生招呼著,千万别得罪了俍爷。”老板娘眼一横,懒得再与粗经少脑的朱媥媥多废话,以免徒然气煞自己而已。
“喔。”
“喔什么喔,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给听进你满是豆渣的笨脑子里呀?”老板娘以食指重戳朱媥媥的脑门。
“有有有,当然有,老板娘的吩咐,媥媥哪敢轻忽呢?”朱媥媥一脸讨好的对老板娘谄笑。
她的神经虽然粗了点,可幸好以前曾打过工,所以多少懂得些许人情世故,知晓当人伙计就该将腰放软些,千万别挺得太亘,还有好听话最好时时挂在嘴上,刻刻甜甜老板的心。
“那最好。”确定朱媥媥真有将自己的嘱咐听进耳后,老板娘这才施施然地转身准备离开,可才跨出一步,又忽然回过头“对了,俍爷不喜欢人盯著他瞧,所以你最好低头行事,千万别犯了俍爷的忌讳。还有,你的嘴巴十次开口九次糟,所以你最好能不开口就尽量少开口,知道吗?”
“知道。”
见朱媥媥乖顺的点点头,老板娘这才安心的离开厨房。
护国师?
那又是什么了不得,不得了的鬼行业呀?怎么人人都敬他如天神?
满心疑惑的朱媥媥终于按捺不住,向与她一同端食盘往迎宾楼行去的芳芳请教。
“你不知道!”芳芳好似见到怪物似的瞪视朱媥媥“天呀!护国师这么尊贵的人你怎么会不知晓呢!”
“重点。”朱媥媥悻悻然地提醒以谴责目光直瞪著她的芳芳。
“俍爷是咱们栖云国最了不起的先知,他不但能窥见天意,还能扭转天命,进而守护栖云国,所以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里,咱们栖云国才能雄据一方,不受征伐之苦。”
“他真有那么神吗?”朱媥媥很是怀疑的问。
“当然!俍爷非但能窥知国运,就连咱们小老百姓的灾厄他都有法子教人避开。而且呀,据说只要经俍爷利眼一扫,不论人事之来龙去脉、是非曲直都能瞬间教他给看穿,无所遁逃。”
“真的?假的?”朱媥媥这回已经不是质疑,而是当芳芳在说天方夜谭了。
“当然是真的。”芳芳因为过于激动,音量难免大了些。
转瞬间,一行端著食盘的女侍们已经行上二楼。
“你太扯了啦,随便一眼就能瞧出人的来历,你真当他是神呀!”朱媥媥很是不屑地摇摇头。
“你你可知你的质疑对俍爷而言是多么大不敬吗?”
“切,他要真有那么本事,我就嫁给他当老婆。”压根儿不信的朱媥媥随口说道。
“凭你这丑八怪!等下辈子吧。”芳芳嗤之以鼻,就连同行的数名女侍都对朱媥媥投以鄙夷的目光。
“我敢那样说是笃定你口中的俍爷没那本事,否则就算要我给他当暖床的侍妾,我都认了。”朱媥媥不知死活的哼道。
殊不知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迎宾楼里一身黑衣的男子耳中,随侍在旁的老板娘接收到他侧过头来的质询眼光,脸色霎时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