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后山距离近,安全上不至于出问题,庄园里一时竟也没想到要派人出去寻。
“外面已经开始飘雨了。”盖伦忧心忡忡地望天色一眼。
“我们去湖边看看。”毕洛当机立断。
“我跟你们去。”小路连忙说。
“不用了,你若出去淋雨,受了风寒可就不好。”毕洛劝止了她,偕同盖伦马上出门。
两个男人迅速来到林间湖畔,雨已从飘飘鹅毛,便成绵绵密密的发丝,虽然雨势仍不大,却让人湿得很快。
视线被雨幕阻隔,他们只看见湖心的沙渚有些淡黄影,却瞧不真切是不是她们两个。
“其中一艘船在这里,那另一艘呢?”盖伦指著方才小路划回来的小船。
毕洛张望了一眼,下巴抽紧。
“在那里!”他指向飘往另一侧的小船。
沙渚上的黄影开始挥动。
那两个白痴女人把自己困在湖中央!
毕洛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他决定先气,要笑可以回家窝在棉被里笑,但这两个女人得好好教训一番!
和盖伦交换一眼,显然对方也有同感。
两个男人愠愠然,先登上小船,划向另一艘,再各划一船,回到沙渚上。
瑟玲一头长藩淋淋的垂在脸旁,手足无措地站在平台上,一迎上丈夫担忧恼怒兼而有之的眼神,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而婉儿呢?
她抱著膝坐在地上,身上盖著毛毯挡雨,并不装可怜,反而是很忧郁的神情。
毕洛面无表情地蹲在她身前,两人都不说话。
“想回家了吗?”他终于先开口,声音还是很冷淡。
婉儿不应声,也不看他,只郁郁颔首。
“还不起来?”毕洛向她伸出手。
婉儿摇摇头,终于看起来有些可怜相了。
“怎么了?”毕洛倾身问,心里终究是担心的。
“你背我。”婉儿低声撒娇。
毕洛长叹一声,真拿她没办法!转过身去,宽伟的背蹲在她眼前。
婉儿漾出甜笑,软软趴在他背上。
“我们各自回去吧!”毕洛向盖伦夫妇交代之后,先走向自己那艘船。
即使在他振臂划船时,婉儿仍腻在他背上,不肯下来。
船靠了岸,毕洛又负起娇妻,漫步在林木间。
有了枝叶的遮荫,雨势稍微小些,只是上方常凝聚大滴大滴的水珠,扑通滴落到头顶。幸好婉儿全身还覆著毛毯,雨打不著她。
“你想瑟玲和盖伦会幸福快乐吗?”婉儿倚在他背上闲聊。
“你想做媒人婆?人家已经结婚了。”毕洛微微一笑。
夫妻俩继续在林间行进,毕洛小心避开一些阔叶,以免太大颗的水珠透湿她的毛毯。
“他伤害过你吗?”婉儿忽然问。
毕洛的脚步顿也没顿,一种自然存在的默契,让他们彼此都明白话题是什么。
“如果你是指,他有没有对我性侵害,答案是没有。”雨声的影响,让毕洛的话语淡而缥缈。“他的自尊不容许他做出这种事!而且他很清楚,即使我的年纪比他小,力道比他弱,我也会奋勇抵抗至死。他硬要得逞的结果,只会毁了我的自尊和骄傲。而我一直吸引他的,就是这份自傲。”
“他伤害了别人?”婉儿轻声猜测。
毕洛没有马上回答。
“伤害了她。虽然强暴未果,对娇弱的萝兰而言,却是一项不可磨灭的耻辱。她既不可能再嫁进罗家,日日面对曾伤害过她的大伯,又不愿和我分开。于是第二天她溜出医院,爬上罗氏轻航大楼的天台,往下跳。”
婉儿收拢双臂,紧紧埋在丈夫背上。一股心酸的感觉,让她想为那个傻女孩而哭。
“她才十九岁,是那样一个纯良柔美的女孩我只需和她说一句话,她就会开心老半天,仿佛我做的不只是说话而已,而是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毕洛喃喃低语。“我曾经站在她往下跳的地方,想像她那样胆小的女孩,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跳得下去?”
婉儿微微颤抖。她不知道最让自已伤心的是什么,是乔瑟夫毁灭性的爱,或是洛心中的痛?
“我恨他。”毕洛低声说。“我恨他让我恨他。”
恨一个人不难,但被人逼得不得不去恨,却是鲜血淋漓的痛楚。
其实,若有选择的话,乔瑟夫也不愿意爱得如此无望吧?因此,洛受迫离去之后,他才有了盖伦,一个隐性的“杰森。”
并不是每个故事里都有坏人,这个故事里,也没有坏人,只有无望受苦的灵魂。
“我爱你。”婉儿轻吻他的耳垂。“我爱你让我爱你。”
毕洛突然把妻子放下来,反身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那样热切缠绵,无穷无尽。
“你会永远爱我吗?”
“永远。”
“让我陪你一起看好莱坞公式文艺爱情片?”
“保证。”
“即使我是一个输家?”
她微笑,踮起脚尖,吻上老公的唇。
“杰森,洛,盖佩欧,或不管什么名字,你都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公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