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里,大概要算胜玉强最不明白。所以他也看得最神眩魄荡、钦佩莫已。越是不明就里的人,反而越容易陶醉、崇拜、投入。对于这一次的伏击、狙杀青松,这些人里,要算是胜玉强最不明所以。
他所接得的指示是:诛杀青松!没有理由,只有命令。
而诛杀的方式是:只要龙舌兰一出手,他就得同时出手。不管龙舌兰向谁下手,他就得向对龙舌兰下手的人出手!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既然要狙杀的是青松,那么,龙舌兰一定是向青松出手的了!
这点毋庸置疑。谁知不是。龙舌兰竟向金世枭出手。那一刹那间,胜玉强毫不犹豫,立即攻向金世枭。
那是一个命令。胜玉强只有服从。
“小穿山”见胜玉强出手,他也只有出手了。他的身份很奇妙,貌似仆人,却没人敢吩咐他。胜玉强一直为此纳闷。
他们当然没要得了金世枭的命,而龙舌兰第二轮攻袭,很快已转移了目标,全力集中打杀青松。
以他们的武功,当然不可能伤害得了青松。直至青松沉坠于绝崖之后,两人才醒悟出来。他们的作用,只在助龙舌兰扰乱青松的心神,包括“金刚上人”在内也只不过是过河卒子,不惜牺牲一己之命来掩护金世枭、许美静、龙舌兰、凌雪惊等数人为主的狙击!
他能得以幸存,已算命大!而今,又目睹金世枭在山巅上,显奇功,能叫落日复升,夜幕重放,真是令人咋舌不已,叹为观止。虽然他并不知道金世枭在杀了青松之后,为何还要去做这种极耗损内力的事,但这等不世神功,莫说他们见所未见,简直也闻所未闻,大开眼界。
在他心目中:青松已殁,金世枭当无敌于世。他跟着世子,自然是富贵荣华,享之无尽,就像是几只耗子掉落到米缸里,吃也吃不完一样。
他正庆幸今次一齐联手,得杀青松,就算自己只是凑合着干,却也是一份殊荣,更是一项大功,日后在江湖上,难免都得要记他一笔。对于这一点,胜玉强认为,只怕这件事必广为人知:他终于做出一件除了贪色采花之外的轰动天下、教人刮目相看的大事来。
不料,金世枭一旦收功,自他身旁飞絮似地围绕发光的彩圈陡然不见,已沉着脸色沉声向他吩咐道:“明儿赶早,你率人下去山崖,务必要把我父亲的遗骸找出来,让我验证过,再妥为安葬。”他沉住气道“还有,他是让‘金刚上人’暗杀的,而凶手已死在我们手上。我们已为父亲报了仇,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胜玉强应道:“知道了。”
当然明白,青松总不能死在他们手上!这消息一旦泄露,只怕,江湖上有许多自以为正道之士,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如果风声有一点走漏,”金世枭厉声说道,双目又绽出两点金色寒芒“我们之中,谁也脱不了关系!”
然后他才向身后诸人拱手谦逊地道:“抱歉抱歉,在下献丑了。”
“哪里,哪里”凌雪惊从刚才金世枭一收功就马上咐嘱胜玉强要搜索青松尸首一事,发觉他在施展神功大法时,并没有全神贯注,集中全力。分心之际尚且有如此扭转乾坤之大力!如果悉力以赴,那就更匪夷所思了!想着不禁有点心悸胆寒“金兄神功盖世,青松一死,当真是天下罕有匹敌!”
“不过,”凌雪惊却匆匆补充了一件事“这个大计恐有泄漏。”
金世枭最注重这点,有了反应:“哦?”“我们本来是六个人一起上山,”凌雪惊分析道“青松、金兄、龙小姐玉强、小穿山,还有我,对不对?”
“是的,”胜玉强持平地接道“是六个人,但还有许姐化了妆先上对面的山峰,还有‘金刚上人’先行预伏在山中部署。”
“你是说还有一个我们在山路上遇上的人?”金世枭谨慎地问“可是他是个瞎子。瞎子是看不到东西的。”
凌雪惊平静地道:“瞎子是看不到,可是听得到。”
“世上有几个人尊重瞎子听到的东西?”胜玉强不同意,轻蔑地道“只要他没看到,那就不会有人相信;就算他听到了,你以为他能说得出去?”
小穿山谨慎地道“可是青松还是死了,‘金刚上人’也死了,死无对证。”
方应看点点头,表示嘉许:“好,这件事我一定着实调查清楚。”
凌雪惊审视地道:“我们现在最该搜寻的,还是青松遗骸为首急。”
金世枭哂然道:“这个当然。”
凌雪惊望定金世枭道:“看来,回去后金兄还得多费心机,才能将那些秃驴赶走,以及军方的那些自不量力的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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