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威抓耳挠腮,一张面孔羞得通红,可怜九尺男儿,在岳母家硬是抬不起头来。
好在,禾母不是那种贪慕钱财之人,葛威的窘况,她完全看在眼里。
“媳妇,你别说了,这一路上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葛女婿也不是去京师玩,再想想办法吧,无论如何也要多凑些银两……”
“岳母,你别准备了,孩儿一直忙于跟岳母聊天,竟把这见面礼给忘了,岳母,这是葛威的一点心意,还请岳母收下……”
“这……”
“哎呀,娘,你就收下吧,姑爷大老远来,也是一番诚意嘛,我就说了嘛,姑爷仪表堂堂,不可能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嘛,娘,您别客气了,今日这金锭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太解我禾家庄的燃眉之急了,娘,这金锭我替您收下了?”
“他媳妇啊,不妥不妥,葛女婿这即刻启程到京师,手里没个盘缠还怎么行事,我们虽然被抄家,可这家里的媳妇闺女哪个还没有一点金银细软?去吧,都拿出来吧,我也先把这个金手镯拿出来贴补家用了……”
“娘~~那手镯可是爹爹给您的定情信物,您可千万保护好……”
陈海芙扭捏着,心里老大不开心,不但不能收下葛威的金锭,反而还要将自己的金银细软给捐出来。呸,捐啥捐呢?没门。
葛威见状,更不能把金锭要回来了,老太太把自己的定情信物都拿出来贴补家用,他作为女婿,有力出力有钱出钱,怎么好意思袖手旁观呢?
无奈,葛威也学了一次打肿脸充胖子,不就是一锭金子,没听说过“千金散尽还复来”吗?赶车老伯信任他,给了金锭给他,赌他前途无量,岳母相信他,此次回京师寄寓着厚厚的希望,相信自己不会让大伙儿失望的。
“岳母,你无论如何收下吧,就当是贴补家用了,您这金手镯,毕竟是一个信物,丈人若是晓得你轻易把这玩意当了,他老人家一定会生气的。”
“唉,横竖都有理,我也是想出点主意想点办法,希望家里大人孩子都平平安安啊!”
“岳母,您放心,我准备些干粮,即刻就和兄弟们启程……”
“葛女婿啊,此次去京师辛苦了,千万记得多保重了!”
禾母欲言又止。
“岳母,小婿知道了,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团聚一起的。”
“唉,我禾家偌大家业……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哪!”
禾母垂足顿胸,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懂事的禾荣往禾母身旁靠紧了些,那陈海芙腆着个大肚子,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禾荣,立即计上心来。
“哎哟哟,谁说禾家后续无人了?娘,你眼前活生生的小公子不是禾家的宝么?再说、再说俺这要不了多久也要生了……”
陈海芙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恬不知耻的表情。
“够了,您也真是不害臊?”
禾母紧紧搂着禾荣,就好像一松手,禾荣就会消失一般。
“娘亲哪!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从今往后,这禾家庄还得靠荣儿长大成才撑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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