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徵羽吐吐舌头,竟然有一丁点心虚的感觉,葛威的眼神,简直就是不怒自威呀。
他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中,抓了茶壶倒水,却把茶壶盖打翻了……
禾守玉绝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之人,他们原本是前来取水的,只因脚扭伤,到此歇脚,若愣是一意孤行,还想不想走出这崎岖的山路?
思及此,便踮着脚尖,让旦儿扶着靠近白徵羽的几案,略略地扫了一眼,心想,白徵羽到也算是性情中人,如此,她到也不必端着装着。
“公子也爱喝茶?”
“……爱、爱喝……”
禾守玉清浅的一句客套话,白徵羽却受宠若惊,不安的面色渐趋缓和,继而呈现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喜逢知音的感觉。
“公子爱好了得,光拥有’琴’已经很不错了,偏生还有这些个闲情雅致的爱好,我看你的武艺也是一绝,不难想象,当年庄宗出征,为何钦定公子指点江山?”
“夫人高见了,今日,我这’高山流水’没有白弹。夫人面目和善,出生高贵,生得那也是明眸皓齿,可谓人中龙凤,为何独独出现在此深山老林,莫不是和小生一样……”
“正是……”
禾守玉会意,大方得体地盈盈一笑。
“实不瞒公子,我乃庄宗后宫煌煌一员,承蒙明宗革政,才得以脱身,幸遇吾夫葛威……如今过着贫贱日子,在这乱世之偏僻一隅,到也不失安定祥和,此处深得我心,如此,像公子一样,修心养性,岂不也好?”
“妙!”
白徵羽拍着手赞叹。
“妙极了!”
转身对三人赐坐,一改刚才傲慢之本性。
“我这没有名贵茶水,只有深山老茶,可惜,天青杯只此一杯,却早已让小生污浊过了,来、来、来,大家一起吃茶?”
“公子莫非也独爱这’世不一见’的天青杯?”禾守玉目光中含着希翼,眼神闪烁,面露喜色。
葛威不忍拂其好意,难得娘子与这后生一见如故,他试着几番插嘴,竟然不知从何下手,一个好斗又好动的男人,绝不会满足于被晾自一旁,手足无措间,悄悄告了假,往那深潭取水。
却说那白徵羽,如今只道是眉飞色舞,得意忘形之极,深山里虽养性,却也藏不住性。
“天青杯那可是稀世之品,可以说,夫人与我,都是这’世不一见’的’天青杯’,料想夫人也同小生一样,莫不是在等待什么时机罢?”
“大胆!”
禾守玉小声呵斥,“这话被人听见,可不只是杀头这般简单,再说,我一介女流,已经隐退一隅了,莫不是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小女子能起什么大事?陪着夫君,如此安静一生也不谓不可……”
白徵羽不但不生气,反而兴致更浓。
“……娘娘不必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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