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她现在就不想显露,只要夫君不愿意听,她绝不会主动提出来玩。
禾守玉不打算回答旦儿的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夫君虽然不会听弦乐,可她也不会因为很久没抚琴就不舒服。
与葛威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胜过抚琴作乐,就像现在这样,虽然摔跤了,也获得了疼痛,可夫君不计较不嫌累地背着她,心痛她,焦急她,这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近得棚子,一青年男子正沉浸在乐曲中,他的头上绾了一个髻,一根月白色的缎带随着乐曲飘飘荡荡。
他微眯着眼,食指紧叩琴弦,无视三人沉重的脚步声,依然摇头晃脑地沉醉在乐曲中。
再近一步,那男人面如重枣,卧蚕眉,留有数尺美髯须,像戏上描绘的关公,妖孽的容颜更像一个人。
“可以跟洪山鹿媲美了!”
葛威放下娘子,找了一张竹椅让她坐了,二人目光触及的刹那,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喊出声来。
“真的太像洪山鹿了?要是他也有一道疤痕的话。”
“什么人?”
抚琴的青年男子缓缓睁开眼睛,仿佛舍不得从那沉醉中醒来。
“打扰了,小兄弟!”葛威双手作揖,“我家娘子脚崴了,借宝地歇歇脚……”
那人目光从葛威身上掠过,瞥了一眼禾守玉,内心好似一凛,眉头微蹙,竟也是那般的撼人心魄。
“哦!”
那人不再言语,冷凝的面孔中似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葛威原地不安,但又不敢发作脾气。
禾守玉相当熟悉那人的脾性,被人搅扰了美梦,还想要人家无条件接纳你,做梦吧?偏生这号人自恃清高,能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也必不是什么凡夫俗子,秉性自是与他人有所不同。
“这位公子,适才弹的可是高山流水?”
“……怎么,你也会弹?”傲慢的眼神掠过禾守玉清秀的面庞,她看起来实在太朴素了,在这个深山老林,十天半月难得见着一个大活人,就算见着,也多半是一些村野莽夫,这小娘子满面春风,不拘小节,看起来不像没有见识的小户人家,当下,虽语言挑衅,内心却早接纳了。
“这位小哥说的什么话,偏生这琴只许你弹得?”
葛威见那公子不睬自个,目光却在娘子身上游移,便有些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也冲了几分。
禾守玉轻轻拽了拽葛威衣袖,示意他不要讲话。
“公子不必见外,我家夫君讲话素来不拘小节,请不用理会,我刚才听出你这高山流水,初时急躁了,后来平顺是平顺了,却舍不得收尾,导致末尾音调拖沓,怪不得我们打扰你了……”
那公子眼前一亮,挣扎着从歪坐的椅子上微微前倾身子,能说出这一番话来,说明是一个懂音乐的人,能懂得音乐的,也不会是普通老百姓,眼前这三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家人,或者说,这小姐可能琴艺高操,但选夫君的眼光……似乎差那么一丢丢?
禾守玉见引起了那公子的兴趣,知道他不会反感她,便更进一步地问了他姓甚名谁?为何独自在此深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