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咧嘴呱呱乱叫。
贼首知道今日遇见劲敌,平素家打家劫舍仅凭花拳绣腿。每每得手,那都是些吓破胆的,今儿个这身手,众贼望其项背啊!
走?
孤注一掷?
下场可能跟地下嗷嗷嚎叫的同伙如出一辙。
留下?
已经劫持了一口木箱又作何解释?
头大!
贼首不想输了气势。又不能脱身,与葛威过招,心不在焉,步步倒退。
一小喽啰,趁葛威不注意,咻地窜上前来,做视死如归样,他的目的,意在换回贼首。
葛威惊诧,竟有这等舍身之人,更见那贼首,不退,抽了刀,手无缚鸡之力,暴露在葛威面前,只一个反掌,将小喽啰推出老远。
那小喽啰跟踉踉跄跄,好半天才立地站稳。
葛威大刀紧随贼首,砍、砍、砍!
贼首迅速退、退、退。
退无可退,在逼仄的峭壁上,葛威一手架住贼首脖子,一手拿刀尖挑了贼首面巾。
我的天,这张容颜不要太好看?
要不是从耳垂到鼻翼一道刀疤,这贼首可谓是天下第一盛世美颜。
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多亏了这道疤,看起来才像个男人。
葛威啐了一口,气势逼人,从胸膛里蹦出来的话让贼首汗颜。
“怎么不躲了?自不量力,也配做这一行?”
这下,葛威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想起来喘两口气。叉着腰,架住贼首脖子的刀又紧了些。
“让他们放下刀剑,退后,退后!”
这后一声“退后”掷地有声,像天空中爆发的一声惊雷。
隔着远远的轿帘,禾守玉那是一个心悸!没有了刀光剑影的声响,不论各种结局,禾守玉知道,事情终是到了一个阶段。
偏是旦儿慌了神,就要撩开帘子。禾守玉哪敢让她此时添乱?紧紧拉她跌坐下来,引那马车一阵荡悠悠。
“小的眼拙,求大侠饶过他们吧?”
刀疤脸呵斥兄弟们弃械退后,于是拱手一礼,求得葛威谅解。
葛威冷笑两声,“有意思,放了他们?凭什么?”
“都是我临时起意,与他们无关,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跟着我在刀尖上讨生活,是我把他们带歪了,求大侠饶过他们,有罪的是我,任你处罚。”
刀疤脸扔了寒光闪闪的大刀,一副束手无策的可怜相。
“放了他们,我的东西呢?”
众喽啰齐声告饶,“爷的东西,小的们这就上去放下来。”
适才那小喽啰自告奋勇,拉了绳子,蹭、蹭、蹭地踩在悬崖上,到像只猴子般利索。
不一会,一个大木箱子从悬崖上吊放下来。
“爷,是这口箱子吗?”
“没错!”
葛威收了刀,打量着刀疤脸和小个子喽啰,有意思,一个为了小喽啰,甘愿被俘,一个本可以逃脱,又再返虎穴。
这不是一帮简单的毛贼呀?葛威那爱才如命,见了人才总免不了动那小心思,都是相见恨晚,架着脖子的刀,便又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