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往事串串在脑海翻飞,怎么也睡不着,见枕边人仍是睡得香沈,她干脆爬下床来,捞起言仲夏的衬衫往身上套。倒了杯水,扭开音响,静静坐在几个小时前与他欢爱狂缠的沙发上,听着广播节目。
听了数十分钟,男主持人的嗓音够低柔迷人,内容也称得上言之有物,可是总觉得怎么听,就是少了那么一点感觉,比起言仲夏就是差上一截。
他大概不知道吧?虽然她老嚷着他的声音听多了,夜里准作噩梦,但是他的节目,她从未错过。思及此,她勾唇一笑。目光不经意接触到桌面只馀几许残汤的碗,想起他不留馀地的批评。
真有那么难吃吗?她狐疑自问。每回东西煮出来,都让他全数包办,吃得一干二净,她从没机会品尝自己的手艺。基于少许的好奇心,她以汤匙舀起些许汤汁就口
“嗯!”这是什么鬼味道?又咸、又酸,综合起来还真像馊水的味道,难吃得登峰造极!
她马上吐了出来,原来言仲夏没开玩笑!想起他猛灌水的模样这种东西,他怎么吞得下去啊!
是呵!他不是一向如此吗?嘴上毫不留情,但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他全都无悔受之,不管是优点、缺点
至今,总算看清自己迟疑着死不嫁他的原因。他太出色、太完美,相形之下,她哪一点配得上?
原来,她介意的是两人隐晦不明的关系,介意他从不肯给予正面的肯定,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安全感,太浓的自卑,宁可退居到好哥儿们的角色中自我保护,不肯看清两人之间密不可分的纠缠,早已比夫妻更亲密
可,她在ㄍ—ㄥ什么呢?一句口头表达有那么重要吗?这些年来,他全心全意为她,做尽了一切,这些难道不比一句肤浅的“我爱你”更具意义吗?
从很早以前,他就让她有寂寞的错觉,只因找不到知心人,在热情包围中,表情更清寂,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
一直到后来,她慢慢明白,温文优雅是他在人群之中习惯的应对模式,只有在信赖的人面前,才会无拘无束地展露真性情,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外人。
而她,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尽情释放灵魂深处最真的自己,无助、委屈、喜悦,从来都不需隐藏,生命中真正的欢笑,是从遇到他之后
正如他所言,他们都是彼此的快乐。那么,她还在犹豫什么呢?
有了结论之后,心头豁然开朗。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半趴卧在他的胸前,欣赏他满足沈睡的姿态,光是这样,心头就满是丰盈的喜悦。
原来,幸福也可以这样简单
抬起纤素长指,轻画过俊雅面容。从未认真看过他,现在才肯承认,她的“未婚夫”实在是帅得没话说,难怪一群女人为他如痴如狂。
是呵,未婚夫!她笑自己的迟钝,戒指都戴了这么多年,她居然还时时囔着两人是哥儿们,死都不肯看清,难怪他老喊她笨蛋歆。
悄悄爬到他身上,俯下头,就着他的唇低喃:“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而且喜欢得很久、很深,却到现在才肯承认,你会不会又骂我呆得不可救葯?”
等不到回答,无妨,她柔柔地吻遍俊颜,软腻掌心顺着阳刚体魄挲抚而下,亲吻他每一道魅惑人心的优雅曲线嗯,好喜欢碰触他的感觉。
言仲夏再怎么睡死,任人这般嚣张至极的挑逗,也不可能全无感觉,早在意识回笼之前,就已早一步苏醒。
他低哼一声,火热由下腹窜烧,泛延周身
方歆迎向他,将他送入她体内,以她的温软,交融他的火热,深入结合的,不只是身,还有纠缠了一世的缘与情。
言仲夏睁开将醒未醒的眸子,慵懒低沈地淡哼:“请问我被强暴了吗?”
“答、对、了!”她笑得好开心,舞动娇躯,挑起另一波噬骨欢愉。
[嗯哼!”她今晚真把他当牛郎啦?予取子求得好过分。“我要打电话去性侵害防治中心投诉。”
“投诉你老婆强暴你!”
言仲夏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嫁给你!”深深迎向他,趁他在极致深处不由自主地哼吟出声时,一字字放声宣告:“你听见没有,言仲夏我、要、嫁、给、你!”
他动容微笑,圈搂住纤腰,翻转身形,将她置于身下,浅浅吮住她的唇,低喃:“我答应你的求婚。”虽然这样的求婚方式很特别。
方歆楼紧他,修长玉腿勾缠住他的腰,以着前所未有的热情与他纠缠共舞,难分彼此
在重重迷眩火花将她淹没前,她捕捉到了他眸底不经意流泻出的浅浅温柔。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十七岁那年最难忘的生日,她所许的愿望,就是但愿他们的缘分,能纠缠一生一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