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明白,你不必那么紧张。”好有趣的女孩,直率真诚得可爱。
“那、那”
“往后有事,欢迎你来找我。”他体贴地代她接了下去。
“好啊、好啊!”她这个头会不会点得有点迫切的过了头?于是她急忙补充。“我没有正中下怀的感觉啊,不是,你千万不要有误上贼船的感觉嗯,也不对,我是说那个感觉”她懊恼地咬住唇。
这一次,他真的笑出来了。“我没有任何的感觉,这样可以吗?”
真是活宝!和歆歆有得比。
认识了这样的女孩,他想,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趣了。
那时的他,却怎么也没料到,这女孩与他的牵扯,会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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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季秋也不怎么清楚事情是怎么演变的,一开始,总是小舞主动找他,而他只是被动地迎接她的到访,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找他,未必要有什么理由,只是问他最近好不好,告诉他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次数愈来愈频密,有时甚至只是打通电话道晚安。
从来都是她在说,而他默默地聆听,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给予安慰,在她开心大笑的时候,分享她的喜悦,甚至在她为某些事困扰时,适时的指引她。
总之,他和小舞就是莫名其妙的成了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就像歆歆和仲夏,能够把喜怒哀乐和对方分享,在彼此面前坦然自在。
不同的是,歆歆和仲夏会拥抱亲吻,而他们不会,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暧昧夹缠的氛围,单单纯纯只是分享心情的朋友,他们亲密的,是心灵,而不是肉体。
只不过,立冬似乎不这么想,老是在问他一垒、二垒的问题,他又不打棒球!
他发现,他很难和一个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人理性沟通,说的再多也是白搭,人家只会怀疑他性无能。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每回小舞和男友闹得不愉快,都还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耐心相劝,才不至于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之间哪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晦情愫?
可立冬却斩钉截铁地说:“男女之间只有爱与不爱,没有纯友谊,要嘛,就是双方各有意中人,所以相安无事;要不就是其中一方心有所属,所以另一个只好退居到朋友的身分自我催眠。”
是吗?可是他只是关心她,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而已,这样也算吗?
“言季秋”一声喊叫,打断他的凝思,他起身由窗台往下看。“小舞,我在房间。”
“那我上去,你等我。”不等他应答,她旋风似的卷上楼来。
“你在做什么?”大剌剌地搭上他的肩,凑过头去看。
“散文新诗写多了,想吃写写长篇小说。”
“那要多少字啊?”她咋咋舌。
“大约十万字左右吧!”
“好恐怖的天文数字,那是你才有这种耐性,要换做是我,写不到三张稿纸就上吊了。”
言季秋笑笑地不予置评,她顺手拿起叠放一旁已完成的稿件,窝到床上去阅读,他也没阻止,再度投入稿堆中。就这样,一个静静地看,一个静静地写。
一个小时后
“呼!真是要命,你的笔调还是这么细腻深情,看得我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动容揪心。”将稿纸一张张按页码叠好,她闷闷地低哝。“只可惜这些都是骗人的啦,这世上哪有这么纯净美好的爱情、这么温柔守候的男人?骗人、骗人!我都遇不到!”
完成了一个段落,言季秋抬眼瞥她。“终于决定要说了吗?”
咦?“你知道?”
他抿唇,没有回答。
只消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她心里有事了,只是她不说,他也不会主动追问。
“和罗昭平有关?”不然她不会“抹生牵拖厝边”连他笔下的爱情太美好都碍着她。
“不要跟我提那只猪!”她恨恨地咬牙。
果然!
他放下笔,移坐到她身边。“你们又怎么了?”
他已经习惯了,这对小情侣三天两头的闹意见,每次吵架就来找他,总要他劝到口都快干了才肯气消,一场恋爱谈下来,他比他们更累。
有时他都怀疑,既然两人个性如此合不来,当初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
“我们在讨论结了婚后,要不要让我出去工作的事。”她闷哼。
言季秋微怔,有些应变不及。
他们已经到规划未来蓝图的地步了吗?
他轻扯唇角。“这样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说到这个她就有气。“你知道吗,季秋!那只大男人主义的沙猪居然不准我去抛头露面耶!说什么他又不是养不起老婆,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他养不养得起老婆关我什么事?哪个死人规定一定得男主外,女主内?我赚的钱都还未必会比他少呢!都还没答应嫁他就管东管西了,谁还敢嫁?”
言季秋臀下不着痕迹地挪开一段距离,与她保持安全界线。太多次的经验告诉他,那道应该落在罗昭平身上的拳头,常常挥呀挥的,都会很失控地挥到无辜的他身上。
“那你有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吗?”
“我说啦!可是他坚持要我洗衣烧饭带小孩,当个黄脸婆!妈呀,要我过这种日子,不如直接叫我去跳爱河算了。”
那倒是。
依他对小舞的了解,她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她迷人的自信风采来自于此,少了这股冲劲与活力,她就不是完整的她了,爱她,就应该要包容她的一切,尊重她想过的人生,如果是他,就不会等等!如果是他!
言季秋整个人呆住了。
他在想什么!他和小舞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啊!可是为什么那一刻,他却下意识里拿自己和罗昭平做比较,想着他能为她做什么?
难不成日复一日下,真让立冬给洗脑了?
“你们就因为这样,不欢而散?”
“嗯。”然后一腔怒火难平,就直接飙到他这里来吐苦水了。
“然后呢?”
“我失恋了。”
言季秋挑眉。她的样子可看不出一丁点失恋的样子,更正确的说,他会觉得她比较像是被人砸了场子,想来个帮派火并的黑道大姊头。
“是真的,我和他分手了!”苏妍舞加强语调。
求婚不成反分手?
言季秋闭了下眼,再也没听过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小舞,你想过没有,你真的爱他吗?”若爱,怎会分手分得如此轻易?若不爱,三年来的交往又是所为何来,吃饱闲着吗?
她果真陷入沉思。“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和他交往很愉快、很自在,没有任何的负担,我原以为可以和他一直走下去的”
“可是当你发现,他的存在抵触了你的理想抱负,所以你只能选择放弃他,也许你爱他,但是爱情在你心目中并不是最重要的,能让你的生命发光发热的,是工作÷业,而不是次要的爱情。”
寥寥数语,字字见血,听得她哑口无言。
“你把我说得好冷血市侩。”她低哝。
“我说错了吗?”
“不”他没错,事实上,她现在才发现,他说得似乎对极了,那是连她都不曾探索的一面,他怎么可以这么了解她?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她仰首,带抹迷惑。
确定不会有任何暴力行径,他移近她,温声道:“无所谓对错,那是你的选择,没人能怪你,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那如果是你,也不会怪我?”
言季秋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钟,然后坚定地回答:“不会。但是你要快乐,才对得起你自己的选择,对得起所有被你牺牲掉的人事物,不让我们怨你。”
“我懂了。”和他谈过之后,心境豁然开朗,他从来不会为她拿什么主意,告诉她该怎么做,但是三言两语,却总是能精确地切入问题核心,解开她心头的结。
他就是有那个能耐,让她迷乱无章的心绪获得抚平,他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沉稳气质。
吐了口气,她舒缓眉,宽了心,左右张望了下,开始有闲情逸致瞎扯。
“你们家那个唐三藏呢?”
“谁?”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言立冬啊!他不是一天到晚让西方、东方的女人取精吗?”
“取呃!”会过意来的言季秋笑到呛了气。“你咳、咳!”
她真毒!就不知立冬要是听到,表情会有多精采绝伦。
“他今天不晓得又让哪一方的女人嗯,取精去了。”
“那你呢?”苏妍舞好奇地推了推他。“都没看过你交女朋友,很玉洁冰清哦!”被调侃了,他也不困窘,只是淡淡地回道:“感觉不对。”
“哟,原来你们男人也讲感觉啊!我还以为只要下半身有感觉就行了呢!”
“请不要因为立冬而对男人有错误印象,他是少数败类。”就知道立冬这颗老鼠屎,早晚会坏了言家一锅好粥,为了维护名声,只好昧着良心,顾不得手足情了,至少比起二哥那句“禽兽”嗯“败类”应该还算温和吧?
“啧,守身如玉的纯情男。这年头,要找超过十八岁的处男已经不多了,真不知该为将来那个得到你的女人欣羡还是同情。”那是指,对方刚好也是朵清纯小花的话,那真不知道要摸索到民国几年。
“啊?”他早晚有一天会被她的语出惊人给吓死。“你很有经验吗?”瞧她说得这么落落大方。
她耸耸肩。“你猜?”
“哦。”言季秋低应。
他不会妄自去猜测什么,有经验,他不意外,毕竟她曾有个交往三年,三个小时前才刚分手的男友,而她又不是个思想封建,会拘泥于一片处女膜的女孩;没经验,也只能说时机不对,无法让她心动付出,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一直都认为,一名女子真正的存在价值,并不是取决于一片薄薄的处女膜,小舞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女孩,能拥有她的男人,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