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及全族?”秦之麟正色道“家父临行前,是将定国公府交予本官,亦是将保护全族之责交予吾手。驸马之心,只能替家父言谢了。”
他这么说来也对。
他又不是像我这样一个光杆司令(最多牵扯个帛阳长公主了不起了),在发生意料之外的危险时,他首先考虑到地应当是整个家族的利益。如今必须夺回的是城门的掌控权,否则,私调来的军队轻则原路返回,往后秦氏被以此治罪,重则是当即开战,无军令攻打京师,更是灭族的罪了。
偌大的京城,如果定国公与武钟安好,现正在某处调兵遣将,对付涌入城内地反军。那他们除了京卫衙门,还会在哪里?存心躲避地话,想找到可没那么容易。
我原本地想法是。找到武钟就等于得到京卫地调派大权。
京卫人数不多,可好歹也有几百,是股助力。
京中巷战,跟敌人短兵相接,不见得马兵就讨得了便宜,这样看来,装备精良地京卫和皇卫军,是最后的战斗力了。如今联系不到武钟。也不知他的情况,得要放弃京卫么?
“秦少卿,你是否能调动京卫兵士?”
“那是越权,何况本官与卫长、指挥使并不熟悉。”
“唉。”皇卫就更麻烦,除了驸马府的几十人,其余老兵几乎都被元启帝带走,新进皇城的皇卫,似乎与绑架东宫的内侍串通了。
手上没有兵力,只凭一张嘴,想平定皇城内四五方的混战。我真当自己是战国说客么?
思来想去,似乎除了暂时回避,等大军来解决乱战,没有别地办法?
“驸马,本官这就要回定国公府坐镇,你是否同行?”秦之麟问我。
“稍等。”我略作思考,回答“秦少卿可否多耽搁点时候,陪在下去某处走一趟?”
“何处呢?”
“京都东南角的正狱司衙门。”
从我们所在地往南走,距离不远处便是正狱司衙门。这衙门涌动一片肃杀之气。周围方圆百米无人敢居住,都是些丧葬铺子,或者装神弄鬼的相馆。前年这里刚建了道庙,用意就是镇住煞气。
原因无它。正狱司衙门专关重刑犯,预流放的,预问斩的,押解上京的重犯等等,都会关押在此。
说起来,如果即墨君愿意跟我一起逃出来,由他与正狱司衙门的人打交道是最合适,他不是刑部员外郎么?
见是大理寺少卿到访(我只是京都衙门的咨章。没啥权势。忽略),正狱司衙门的守卒意外不已。查验过后,将我们这一行人迎了进去。
“不知少卿到访,有何要事?”值守的衙门差官满头雾水地赶来。
跟朝天宫一样,大理寺自己也有牢狱,一般来说,是跟正狱司衙门没差关系地。深夜赶到这里来,用意实在令别人猜不透。
“莫非是有人要关照?”对方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秦之麟看我一眼,介绍道:“这位是帛阳长公主的驸马,将有要事传达。”他的眼神闪烁,对于我方才告诉他的办法,存有疑虑。
我不管他的口吻有多为难,上前一步,对正狱司衙门的值守差官道:“衙门内有多少监管的人犯?”
“三百四十名。”
“京内危急,兵力不足,奉监国之令,带出所有人犯询问,愿效力国家者,减罪三分!刑死者判流!”
在兵卒不足的时候,用犯人填补,这是常见的办法。元启帝不在京中,监国全权代理行政,有资格下这样的谕令。
正狱司衙门地人听了,也没就这么当真,当即索要监国的手谕。
手谕哪里拿得出来呢?
就算是东宫本人在此,他的大印也还在东宫殿的废墟里面埋着哩。
我正要继续欺骗,突然,正狱司衙门外传来马嘶声,随后是沉重急促地叩门之声。
众人刚听说京里出了兵乱,神情紧张,急忙开门查看,只见十数人涌入,火光一照,竟然是京卫指挥使武钟领人前来。
一看到我,武钟马上行礼:“驸马!听闻定国公府的车马往正狱司衙门行了,定国公遣末将赶来,助二位一臂之力!”
“定国公安好?”秦之麟急忙上前询问。
“安然无恙!是皇卫冲上京都东门,我方力战奈何人数不敌,只得暂退,这才让他们开了城门!”武钟道。
我插言道:“武大人,你说定国公让你前来相助,是什么意思?”
“定国公听报,当即明白二位意图,这就派末将前来”武钟说着,突然手一挥“上!”
说时迟那时快,武钟带来的京卫,突然齐扑向正狱司衙门的官差,没几下,就把值守的官差全都押了起来,找绳子绑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