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选不免悻悻,撑着脑袋说:“殿下才是贵人多忘,杨某早就不是御史了。调派的文书,也是殿下曾过目的呢。”
“哦?”杨选不给面子地当场指明错处,东宫听了,也并没有尴尬的神情。
对于他来说,那些文件之类的东西,过目就忘,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就算是对别人最重要的前途官职,又怎样,哪怕性命----报上来的死刑等等,他也是公事公办,不往心里挂的。
“杨御史是升迁了吧?”他说。
我插言道:“是的,现在京都衙门任督监一职,口碑极佳。”
杨选有些反感地皱眉,道:“秦咨章过誉了,杨某不敢当。”
“就事论事而已,杨大人生性耿直,不必过谦。”我正色道“若非信得过杨大人的品性,在下也不敢在风雨飘摇之际,将监国带来杨大人宅邸。”
听我这样讲,杨选的神色一凛,说:“秦咨章放心,虽然杨某对皇城之事毫无觉察,如今监国性命、国家前途一任在肩,是责无旁贷,一定尽全力将监国保护妥当,不辱重托。”
我起身道:“嗯,平日里多有摩擦,可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才怪,明明是他对我有成见。“如今思来想去,唯有杨大人可托重任,因此才厚着颜面登门请托。既然督监答应了。在下心头地巨石总算落地。有罪名在身,在下不便久留,告辞。”
“杨某送秦咨章一程。”杨选也起身。
“秦晏!”东宫拽住我。惊讶道“你不留下?”
“在下几时说要留在杨府?”我回道。
“可是你要到哪里去?难道江源不会搜查驸马府,捉你回大牢?”
我解释到:“在下并非回驸马府,乃是要继续奔走,力争为东宫和诸位同僚求得助力”
“你有办法?”东宫怀疑。
“总要一试。殿下放心,若问谁最擅长做说客,整个东宫殿恐怕也只有在下了。如今养兵千日正可用在此时,殿下莫非宁愿把在下读的满腹春秋闲置。也不许拿出来替君分忧?”
东宫看了杨选一眼,杨选也是点头。
神色不安,东宫拽着我的袖子,往一旁地屋角拖去:“借一步说话。”
“嗯?”他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东宫跟我咬耳朵:“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本宫一个人丢下外面那么危险,你要是出事怎办?”
“就请殿下追封个什么爵位好了。”我开玩笑,见他脸色不好,便悄悄握着他的手安抚“安心,反贼中也有我熟识的人。要说送命,应该还不至于。
凶险来时,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躲避。
殿下好好藏起来,才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斡旋。”
“不行,你我就藏在此处,等父皇回京!”东宫坚决道。
“要是圣上回京不见异常,被人迎进来,随后施以毒手。你要如何应对?
圣上离京,就是把京都交给殿下打理,如今变成这样,说出去也是殿下的不察与无能。就算一切侥幸解决,殿下的责任呢?”我悄声说“这几日,只要殿下还好好地活着,其中几方人马便存有顾忌。
我手上能用的牌不多,而殿下的安危,做离间也好,做报酬也好。都是镇得住场地天牌。因此。殿下的首要之务,就是保护自己不被捉获。”
“可是“
我打断他:“不用再可是。时机无等人,我这就先去定国公府上走一趟,看定国公有何部署。”
东宫哀怨地轻声道:“秦晏,你这样,显得本宫实在无用。
“殿下,若你对此不满,就请将来好生学习做帝王的道理。希望往后,当臣下的,只需要各尽本份,国家便能安稳繁荣,不再生事端啊。”我说完,转身对杨选一展手心,作出请的姿势。杨选替我开门,先到了院子里。
我正要跟出去,胳膊又被东宫拉住。
他局促不安地咬咬嘴唇,说:“秦晏,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摒弃我”居然连本宫这二字也丢在一旁了。
我叹气,回头道:“殿下的失误,也就是我的失误,我从没怪罪殿下的意思。”
说完,我返身,往东宫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笑道:“走了,殿下保重。”
趁他石化,逃之夭夭
离开杨选那小破院,我抱着手臂,一面呵热气,一面在小巷里穿行,再往长街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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