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追过来了!咳咳!”我刚一开口就被寒冷的疾风呛到,这才发觉鼻腔和肺都痛,整个视野也给狂奔颠得乱晃起来。
呜呼,我实在不适合运动啊。
慌乱中不知踩到什么,我突然脚下一滑,惊叫一声跌倒。可怜的衣袖再也不能忍受超强度工作,应声碎裂。
我跌在地上,猛然回头只见人已经追到面前。
心一横,我翻身滚下了河道!
最初入水时候好像还被什么撞了一下,我闭着眼沉下去,狗刨式往前钻。耳朵里哗哗汩汩地乱响,也听见河岸上人声大吼。过了几秒,那个冬泳的刺激的享受到了。
真凉啊!
希望不要心脏麻痹手脚抽搐才好!
我挣扎着往上,想换气,谁知身上重得很,实在是上不去,而且只觉得自己被沉沉地绊着,在人工河道底部动弹不得。脱掉浸饱河水的外袍,顿时轻了不少,我急忙上浮。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半游半冲地到了河道中间,岸上的暴徒没有追下河,东宫早已逃得无踪无影。
看见我浮出水面,蒙面者中的一人大叫道:“算你运气!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小白面的奸人!有种你上来,爷给你个痛快!”
我停在河心,吃力地浮在水面上,贴身的衣物早已湿透,沉甸甸地直把我往下坠。
回头往另一侧看,已有蒙面者越过石桥,朝这边的河堤来。
两边我都不能上去。
“大哥,咱们下去!”
“不必,看这小子也撑不了多久。”
正在此时,一个灯笼出现在桥头,伴随着大喝:“什么人?”
那声音异常熟悉。
“帛阳?”我冻得直哆嗦。抬头望着那灯笼飞速沿着河边移近。
果然是帛阳,他男装打扮,神色焦虑,见了蒙面人便停下脚步。
“丁一!我在这里!”我拍着水叫他,被呛到。“咳咳咳咳!”
帛阳转头查看,见到我马上将冬衣一脱,纵身跃下。
我抬手抹抹脸上的水。一边发抖。一边往他那边游,但撑的时候太久,有些乏力。自己倒是快被水流冲走了。
“没事了!”他拉到我的手,马上往回一带,扶着我浮在水里。
我稍微放松,告诉他:“岸上的人说是要伤我性命。可是”
“我知道。我收到匿名告信,马上赶来援救。”帛阳带着我,往出入河道的石阶处游去。而蒙面人聚集在那里,等着我们送上门。
“再等一会。”我轻声道“我有友人去搬救兵了。别急着上岸”
“不用担心,区区几个小贼,我还不放在眼内。”帛阳道。
寒意侵入了双手地骨头里,身上数处冻得剧痛。我靠着帛阳,尽量不做动作。
“匿名信?”我轻声道。
“嗯,连是谁指使的,一并告知。”帛阳说着。抬头望向石桥那边。
“在那边!”东宫的喊声从那儿传来。
京卫跑动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在水流声中,显得格外振奋人心。
蒙面人马上道:“撤!”
数人见京卫来得快。迅速从后路撤了。
“秦晏,没事吧?”东宫从赶来的京卫中扑出,急忙跳下河,朝我这边游。
呃不,那不能叫游,比我地狗刨式还不如,没几秒钟呢,就变成挣扎了。
“啊呀!救人啊!好冻啊!”他还惨叫咧。
我和帛阳往他那边游过去,岸上的京卫也跳了两名下来。四人合力才把胡乱挣扎的他制住,拖往入河地石阶处,他和衣带水地,不是一般地沉。
爬上岸,我们三人披着衣服都开始哆嗦。
“三公子,这水刺骨,你下来做什么?”我责备他。
他可怜兮兮地说:“你落水我却逃走,这我只是想尽力。”
我用干衣擦擦头发,水珠一串串地往下落,直钻进我衣襟里,不过身上也没啥感觉,都冻麻木了。“三公子地心意,我心领了,下回莫再这样做。”
“嗯”帛阳背着我们擦拭身体。自从东宫下水,他就一声不吭,尽量不引对方注意。
东宫也如他所愿,根本就把他当作是来援助的京卫之一,只哆嗦着对我说:“秦晏,我送你回驸马府。”
我回答道:“不必,三公子你快些回城吧,多暖暖身子,当心着凉。”
“好吧,明日我再来见你。”
东宫一离去,隐忍多时的帛阳马上发怒,他推开面前地京卫,一手拉起我往外拽。
“慢点!”我轻声道。
他不理,拖着我往街上去,冷风一吹,我连呼吸也瑟瑟发抖:“不回府么?我好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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