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大人的伤势很严重?”我看着似乎最重的就是右手吧。
“嗯,江源说子音折了两根肋骨,所幸没有伤及脏器,不过,执笔之手也许是废了。”东宫黯然。“要是我没有私自逃出京城,他就不必追到夏县来,免遭这场灾劫”
我拍上他的肩膀:“错了,要不是北狄为祸,谁也不必被困城中,受这无水无援的罪。”
不管怎样。伤着即墨君能算他公伤。伤着东宫可就死一片了,我偷偷庆幸:幸好即墨君出现。否则在城楼前面领弓手的可是东宫啊。
东宫不语。
“夏县之行不好玩么?三公子当了一遭山大王,教那么多草莽流寇俯首称顺,而且还好生吓了秦晏一回。”我继续道“三公子的私自出游,与即墨大人地尾随而至,都是没有过错的。”才怪,都是你的错,要是不乱跑能给多少人省心啊?
我暗地里埋怨着,道:“一事归一事----造成恶劣后果的,却是墨河乱民,与不请自来的北狄抢匪。三公子,不可盲目地揽到自己身上。”
“嗯。”东宫点头“你讲得对,说到底,要不是蛮族趁着墨河战乱来袭,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抚着额头下城墙。
自责有什么用呢,反正东宫下回还会再犯,我对他是不抱奢望的。尽快振作起来,不让情绪久陷于泥潭,才能称得上积极的心态。
顺便说,要是看着他郁闷,不讲点好话,他会不满的----这才是关键。
路经孙家店,我隐约听见里面有什么响动,难道是老鼠?对了,明天可以让人从后门进去,看看有没有储水和米粮。这么多天,水或许臭了,不过总比没有好。
这样想着,我加紧脚步,进入衙门内。
张缇迎上来,一脸责怪:“东家,你又带了水去分发给乡民?”
“没啊!”我可是两手空空地跑去巡视城墙的,哪里有绑上水袋。如今水那么难弄,我自己每天喝的也少得可怜,下午分给了别人,现在嗓子都冒烟呢。
“奇怪了,为什么储水少了许多呢?”张缇不解地回身。
“呃,饮水再是短缺,给即墨大人饮用与清洗地不能少。一定要记住,”我叮嘱道。“明白。”张缇迈了两步,又回头来“王御史那边要如何办?”
他要不提,我都忘记王郊还被留在城里了。“怎么,账册都检查完了?那再让他复查一遍。”
“东家,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张缇苦笑,这不光是折腾王郊,也是折腾他自己“白日里没人通报,一面提防着你们外面开战,一面核对从李县丞家里起出的真账,那个提心吊胆啊,真觉得要少活几年。”
“何必急于一时呢?”我倒希望王郊多呆几天,至少等到衙门能正常审案时候
“张某是不急,可人家王御史急啊!”张缇意有所指,放缓了语速“尤其是,当在下提及,州里银号孝敬官吏,用的是特制印版印出地银票东家,你说吧,张某谈到这个,只不过是希望调查李家人手里的钱财而已,王御史为何惊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