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缇之前一直袖手旁观这场闹剧来着,现在他倒是替我出面,对衙役说:“情势所逼,采取非常手段也是无奈之举,讲吧,要向大人禀报何事?”
喂喂,再怎么也不应该是当街谈话吧?
我咳嗽一声,道:“进去说。”
于是装作忘记了呆在街心的江近海、即墨君和东宫,我正大光明逃回县衙,关起门喘气。
刚才那阵势也太夸张了,明明人家是看好戏来着,怎么突然变成了瞩目焦点,真郁闷
“大人,峥山关的驻军也往墨河去了!”衙役报告道。
“镇压乱民?”张缇问。
“这个在下也不清楚,但是领兵的大人让在下给秦大人带个信儿!”
峥山关的驻军将领?有话对我说?
要说是铜山关的那位,我还能理解,峥山关未免离夏县太远了点吧只是借道路过而已,而且还是急行军,估计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到墨河了,还有什么话要专程派人来告诉我,莫非是“借过?”
“那位大人说,请秦大人严查县城内外,不要让可疑人等进入破坏!”
可疑人等?
我纳闷地看看张缇,他道:“对方的意思是,或许将有奸细入内,提醒我县提防。”
他让衙役退出门外,关门:“奸细?是哪方的?”
“墨河乱民。”我肯定。
张缇不以为然:“乱民么?不过笊篱锄头一类的农夫结集为伍,没自行崩散就是意外了,还会派奸细活动?哪怕他们一窝蜂涌向祝州,咱们紧闭城门就好,守军将领未免太杞人忧天。”
“未必。”我摇头。
好吧,折腾几个月了,就算是斩白蛇起义的那种,在墨河攻占几个小县也许是没问题的。
被围追猛打,深谋远虑到从边境转移。借道祝州,顺理成章。
所以这边几个营的关防驻军都被调往前线拦截,并且领兵的将领我们注意等州府的指令下来要求关城建防,恐怕是来不及的。
----但是转移总要有目标,至少也是要有方向,想带着队伍往什么地方呢?
像夏县这样离他们起事地点近又穷困的小县,占了不会肥。但地形是颇有军事价值地,攻下来做据点的话,地理位置上。将会极大地方便他们的退路。
如果州府或者京师点起军队前来,乱民只要打开铜山关,背后就是一条通往草原深处的大道!
多妙的地方,藏进去了,除非与北狄什么部落狭路相逢,谁也不能把他们怎样。天朝的军队一撤,咱还能回乡继续闹。
峥山关的守军善意提醒。确实有他的道理。
夏县忠县这几个关卡内的小县,正是关键地方。
“怎么办呢,东家?”张缇叫我为东家是越来越顺口了“是现在就开始减少开城门地时间,并且挨户检查民居么?”
这是通常情况下防止奸细的办法。出入严格把关,每家的住户都有些什么人,来历一一查明。抓到面生的要么驱逐要么拘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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