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是、是地大人姐妹们按孟章地叮嘱,顾守在花园口与后院口,若有人靠近小楼,则设法引开”
京尹喝问她:“大胆贱婢,可知此罪足以斩首示众?”
小姑娘给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奴儿不知!孟章私下说是只拿首犯协同不问地!奴儿从没想过要做掉脑袋的事情!求大人饶恕!”
首犯必究,协同不问,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这可不是古代地规矩,想是孟章信口拿来骗小姑娘而已。心存侥幸助纣为虐,再是被蒙蔽,她自己也要负大部分责任。
我想了想,请求说:“且念在悔改及时,协助破案有功,从轻发落吧?”
“如此也可,请郑大人量刑从轻罢。”
东宫在屏风后面出声支援我,郑甫仁只得应诺。
待到师爷撰写、整理好呈堂证供,出庭的十来人分别在自己的证供上画押,京尹看过一遍,那头死猪还在烧,似乎永远烧不尽似的,不同的是火焰没当初那样高,只包着尸体燃腾。
在窗外只能看见隐隐的蓝色和黄色火光,以及满屋浓烟。
此时进去一定是伸手不见五指。
“差不多就是这时候,护院破门而入了。”我提醒道。
作证的护院纷纷点头称是。
“何以见得?”
这回发问的不是京尹大人,而是好奇的东宫。他怕被认出,还是拿了把扇子屏在脸前遮住,倒是让我有种“皇家来办案的是个公主”的错觉了。
“监国大人、京尹大人,请看窗框。”我指向被熏黑的窗框顶部“方才发黄,现在已经转黑,再过一段时候,应就结出黑色珠粒了。而云袖房间,朝向花苑的窗框顶上,油烟正是半黑半凝结的厚度!”
东宫抬首细看:“喔,原来如此!即是说,有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尸首已经燃烧了近两个时辰。”
应是两小时到三小时之间,我想。
“是的大人,烟雾太烈,小的们不敢进入深处探看,丫鬟进去抢了张举人出来的时候,小的这才打来水,往内里胡乱泼洒。”护院解释到“谁知其实别的什么都没燃起来,就单单一个云袖呃,不,是珠渔儿、单单一个珠渔儿烧死了!”
正说着,小屋里突然传来噼啪炸裂声。
“大人,现在进去灭火查看吗?”京尹征询东宫的意见。
东宫瞥了我一眼,道:“猪总是比人肥胖,估计更加难以烧透,不妨再等半个时辰。”
“是、是!”东宫跟我同样心里没底。
我们怕的是没有烧干净,或者干脆只烧掉一层皮,跟尸首的情况对不上号。信心是一回事,实践是另一回事,有没有变数与例外,谁也不知道。
如果“珠渔儿的尸首究竟是怎样处理的”这个推理不能被证明可行,那“云袖藏在房里”“琴为什么没烧起来”等解释,也将受到质疑。如果东宫无视疑点,强行下定论,极有可能被人举报劾责。
皇谕在身,今日必须结案,容不得半点差错了!
忐忑地等待半个时辰,灭火之后的猪尸被搬了上堂,冷水一激,焦尸一部分化在水里,看不出猪形了。剩下的是碳烬成色的骨头,更有炸裂的大骨,已烧去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