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却只是展开名单来匆匆地瞥了一眼。
他真的会用到吗?我狐疑地盯着他的脸。我俩初见时候,他那种对求权逐势者的嘲讽眼神我没有忘记,就算退一步讲,他想通了决定干点事业,也没有那么多金钱去疏通关节。穷酸如他,走我指的路子是很难的,但他似乎有别的打算。
收好名单,张缇一脸神秘地提起:“对了,你听说过没,坊间有流言,考卷漏出来了。”
“既然是流言,八成不必信的。”我瞥向对岸,帛阳公主还在那里看着我们“早些回去吧,晚来受寒就不值得了。”
“咦,张某还以为秦小弟一定消息灵通,看来不然?”张缇意外着。
就算我感兴趣,也没必要跟圈外人讨论这个问题嘛。从曹寰等拟卷官集中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昨天题目终于正式出台,经皇帝批阅,送去印刷了。如果真要被漏出来,差不多就是这两天。
我跟京城的儒生不熟,太学的学究们只是混个脸熟而已。人家没道理给我好处,我也没胆子接受不明来历的橄榄枝。
“科考么,各凭本事,消息滞后说不定是塞翁失马呢。”我笑道。
“很有自信嘛,是否早已打点妥当了?”
我摇摇指头:“说笑,我这只是慢性子而已。何况已经是上舍生了,我也不急于这回会试,所以,不过试试身手罢了,没必要考量那么多。”
才怪,这回不考上进士,麻烦大着呢。
但是有那么个词,叫做见招拆招,又有个说法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能不能考取,这个答案是急不来的。
人真是一种矛盾的生物,对于别人采取非正常方式取得先机的做法,我心中认同,但自己要干的时候,又觉得脸皮甚薄,骨子里面还留着半丝倨傲孤高。
奇怪了,我可不是迂腐文人,这种脊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不知不觉,还是受了姬山翁的影响么?”我低头想着。
面对师尊的时候,我说向往清闲悠哉的生活,那并非虚言。但也正如师父指出的,面对荣耀繁华,我照样心中蠢动,面对挑战和未知的际遇,我依然跃跃欲试。
矛盾,可若失去其中的任一,却会让我觉得自己虚伪。
“啊啊。”我对张缇自嘲道“小弟这回要是真落第,那也是天道公平——哪有年纪轻轻就连年中试的,说不定会折寿呢!”
“总之无论考取与否,你都有话可说。”张缇笑起来“那我就只能期待趵兄的表现了!”
趵斩?
我纳闷,答道:“呵,我也静待二位喜讯罢。”张缇把他自己给忘记了,还是认为会试根本不在话下?
谁知,张缇还真把自己给丢了。
“报考?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