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愿意买的,可以自愿,绝不勉强。原来进企业交的压金可以转化为股金,不愿意转股的可以直接退钱。
时间定为两天。
这事儿,象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到了企业的各个角度。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喂,听说远东要退股了,政府不出钱,厂长让我们去买。你说买不买?”
一个声音接道:“那能买吗?股票那东西,是资本主义的产物,听说很多人为此血本无归,华尔街证卷市场崩盘,曾经满城市都是跳楼的。据说最厉害的时候,每隔十步就有一个跳楼的。”
另一个声音道:“这么厉害啊,那我可不买了。”
“管他呢,我看邪厂长绝不是池中物,跟着他没错。我看买吧。”第三个声音道。
一时间乱做一团,想买与不想买迅速分成了两派,几乎差一点为此事打起来。
邪不凡闻讯,急忙迅速组织招开全厂长动员大会。他在会上,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强调主张大伙去买,但原则是自愿。买不买,绝不强迫,完全自由。
话音刚落,结果一大部分人都纷纷要求退款。邪不凡见这场面,微微了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自古高手多寂寞,唯有愚者有愚福”
。
没有人听见他的一声叹息,没有人听见他的自言自语。人们象疯了一般,高举着手中的票据,疯狂地挤进了财务室,高声喊道:“先退我的!”
“先退我的!”
“先退我的!”
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了整个办公大楼。
财务科长见状,急忙打电话向邪不凡,吓得顾不上称呼了:“人们疯了,全都跑到财务室来,再不制下去。怕是要出乱子,这钱不但筹不出来,反而会被挤兑一空。”
邪不凡笑了笑,道:“别慌,支到二十万的时候。告诉大伙儿,没钱了,让他们明天再来取。”
财务科长一听,也只好如此了。事实上,财务本身也没有准备那多现金,因为她们并没有得到邪不凡的指示。
很快,二十万被挤兑一空。支走现金的朋友,边走边哼着小曲,双手数着手中崭新的票子。
那些没有挤上去的朋友,可气坏了,眼睁睁看人家把钱兑走了,而自己挤了半天,却空手而归。可没有办法,财务确实没钱了。这事,大伙也都理解,毕竟这是财务科,而不是银行,不可能有那么多现款可以提。
消息很快传到了县委。
县委大院,会议室,谭书记听说此事,眉头拧成了一个井字,气得把手中的烟头一摔,怒骂道:“这小子,是不是让这四个亿逼疯了?居然想出这个馊主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钱没筹到,反而演变成了挤兑风波。我看你如何收场!”
县长胡来假惺假意地解劝道:“谭书记,我看这邪不凡还真动脑筋了,居然会想出这种办法来。还真难为他了!”说完,眼睛笑眯眯地瞄向了众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杨副书记有些不乐意了,大声道:“难道我们就看这不子这样闹下去?虽然我们说给他全权处理,也不能眼睁让远山铁厂的钱滚滚地流向职工的个人口袋啊?那样的话,远山下一步还怎么周转啊?”
胡来又接过了话头:“诶,我们既然说出去了,哪能缩回来?再说,事情还只是刚刚开始,远没有到收拾不了的时候,这时候我们冒出插进去,不仅会让邪不凡小瞧了,也会让广大职工笑话。怎么说邪不凡也是我们政府派出去的企业领导人,得给人家点信誉,要不以后他还怎么当这个企业的负责人啊?”
杨副书记一听,这话里有话啊,自己虽然听着极不顺耳,但人家毕竟是县长。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眼睛瞟向了谭色。
半晌,谭色抬起了头,缓缓地向四周扫了一眼,慢吞吞地道:“我看这事,就依着胡县长说的吧。既然咱之前许了诺,给了邪不凡权力,先让他折腾。等折腾累了,我们再去收拾这烂摊子。”
杨副书记惊讶地瞧着谭色,暗想:今天谭书记怎么了?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不明摆着会让邪不凡下不来台吗?到时候,邪不凡如何收场啊?
胡来可不管那些,一听谭色也同意他的看法,心中乐坏了:邪不凡啊,这回我看你往哪跑?真要是把这事给我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即使谭书记保你,我也会让你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