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在夜色下静静流淌着,河面上的风,紧一阵、慢一阵地吹着。
风吹得黑发乱舞,谢居安沉重地望向河岸。岸上的黑衣老者正背着双手,平视向河面,拾步走来。风不能吹起他的衣袂,不能吹起他的须发,这一切显得那么怪异,又合情合理。
先天之境是个分水岭!
谢居安深懂这个鸿沟的差距,但他没有放弃。正如土壤中正在发芽的种子,也许脆弱,现实情况下种子比起石头,没有可比拟性,但种子最后还是依靠着它顽强的生命力,能将巨石掀翻,这就是种子的力量。
谢居安在调运着周身内气,以便将身体调至最佳的状态。肩胛上的枪伤并不是太严重的,但要此时或许是致命的,至少让谢居安右手臂无法自如地转动。
“夜色无边!”
随着黑衣老者一声轻呼,河面上的风停滞了。夜幕下的空气在慢慢凝结,谢居安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足上的浮冰已被压得下沉,冰冷的喀尔河河水慢慢没过足胫。肩胛上的枪伤又破裂了,原本已经封穴止血,现在又开始流血。这些,谢居安无暇顾及,面对的是一座沉重而无法躲避的山,如泰山压顶,谢居安只能勉力去扛。
夜色无边只是黑夜的一种中等技法,适宜在黑暗的环境中施展。它的主要用处在于困住对方,压迫对方以致于精神崩溃。在对方精神崩溃的那一刹那,紧接着施展魅眼术,达到控制对方目的。
黑衣老者见谢居安虽略显狼狈。河水已及至腰处,但他依然在强撑着,嘴角不断溢出血来。是的,谢居安已感到胸口血气积郁难当,如承受戛巴死亡谷中地那种超重力的重压。
“难道真的差距这么大?”谢居安如堕入无边的黑暗中,那如实质性的压迫让他生出无力感,渐渐地在黑暗蝇沉沦。“真的差距太大了!”这个无奈的念头一冒出,纷芜的思绪突然接踵而来,许多的往事重现眼前如同人在临死之前那样地回顾。谢居安已如溺水之人,此时似乎忘记了抵抗。
黑衣老者并没有对着谢居安直接出手,这不仅是各大异能组织间的公约,也是当初晋入先天之境时的誓约。而这个誓约是每位修行者所必需以道心而发的。有人也许不信这个誓约会带来无形地约束力。但修行的人,哪个希望自己的心灵出现破绽?哪怕一点点欠缺。黑衣老者以夜色无边的异术,造成环境不同寻常变化,此举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为自己的心理寻找平衡罢了。
谢居安如同暴风雨中地一点烛光。随时将为狂风吹灭。肩胛地血已汩汩流出。浸红了上半身。
微弱地黄光从谢居安右胸处口袋里透出来。在黑夜里如一盏明亮地黄灯。谢居安感受了黄光中地祥和和宁静。所有纷沓地念头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周身那种压力也随之消失一空。但心脉已受创了。那种心地绞痛让谢居安脑海清醒。张口喷出一口身箭。谢居安只得强忍住伤势。已打定了主意潜入喀尔河。伺机逃走。
咦?黑衣老者感到惊奇。“这黄光是?”竟然有一股克制住自己地佛气。失声地呼出:“难道是佛骨舍利?”待他回神。河面已没了谢居安地身影。
黑衣老者突然朗声暴笑。抢飞到河水中。那个地方还有微弱地黄光。
这件佛门地宝物。一定要抢到手!有这样地借口。早把原先地誓约抛之九霄云外。道心是虚地。誓约是也虚地。唯有宝物。这件佛门地宝物才是实实在在。
黑衣老者动手了。“杀人抢宝!”念头已动。何要顾忌?那如瘦竹一样地右手。对着那点黄光虚抓着。果如他所期。那颗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地珠子。破水而出。直飞入黑衣老者地手中。
哈哈哈呃黑衣老者兴奋得狂笑。笑到一半竟扼住笑声,却大惊失声地叫道。“佛之右眼!”
据说,在吐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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