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
“不,不要——”王嫱儿一听却惊道,连忙伸手捂住谢廷的嘴,又四下张望可有人听见。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国主?!”谢廷口气有些不善。
“不是这样的,宫里凶险。谢大哥不要以身犯险,嫱儿在宫里很好,不必担忧。”
“什么叫很好,你很好会中毒?他怎么对你,以前在营帐时节我与叔伯都是知道的。你还要说他好?”谢廷有些急了。总觉得王嫱儿如今的心思不对劲,他有些担心。
“不是这样的,那不是他的错,只是我自己贪玩——”
王平见二人不和,连忙插嘴道:“嫱儿,你谢大哥说的没有错。若是很好,爹爹当初听闻你出事想要见上一面,国主尚且不肯。若不是你谢大哥,嫱儿就该见不到爹爹了。”
“爹爹怎么了?”王嫱儿惊问。
“那时我与你爹并另外两位汉臣正在御书房议事,便有报说你出事了。我们匆匆跟过去,那碣石宫侍卫一定不给进。好不容易说服了侍卫进去禀报,那国主却一定不肯。叔伯因此气得背气,差点命丧碣石宫外。”谢廷把事情说来。
“若不是你谢大哥不顾性命闯宫,适逢那御医也是良善高明之辈,爹爹真应该要弃你而去了。”王平叹息,这事情本不想告诉嫱儿,只是如今看来却是得说明白。
若是嫱儿真的喜欢上国主,这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王嫱儿听言泪珠吧嗒吧嗒的滴落,转身抱着王平的脖子泣不成声。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爹爹,想到如果不是谢大哥,她就见不到爹爹,一时间嘤嘤凄哭起来。
“事情都过去了,可要记住你谢大哥对咱们的恩情。”王平心中一狠心,总之一定要把嫱儿的路封死了。
“可是,可是他要册封嫱儿为美人了,这该如何是好?”王嫱儿哽咽的绞着手指问道。
“什么!这不该,那是答应过爹不会——这,这……”王平心中一惊,当初的约定是说要善待嫱儿,若是国主不喜嫱儿,要把嫱儿还给他,倒是没说不可以封号。可这对廷儿来说,实在是太委屈了。
“嫱儿,这封号不能要。”谢廷也急道,若是被册封了,就意味着嫱儿是慕容荀的后妃,而不是奴隶!
“可是,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王嫱儿为难道。
“你,嫱儿,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下连王平也要责怪了。
对间早就听闻声响的温如故却低声喊道:“王尚书何必责怪,若是令女成了宫妃,您与令郎的官职定可以扶摇直上。”
“温侍郎莫要取笑,这是王某的家事。”王平不悦道,自然听出温如故话中的酸意。
“你没听见令女所说,她可是已经答应。你也不能怪她,毕竟宫中富贵。我们这群人,还是托了令女的福气,方才没有受冻,尚且有一口酒吃。”温如故却还是要说。
那一个牢房的王青见状连忙道:“温侍郎,您喝多了。”
“王青,你自己说说。自古红颜枕边风,那可是比咱们辛苦周旋得力得多。要温某说,我等都可以告老还乡,有什么事让这王家女去说与国主听便可,何故需要我们这等不解温柔的老家伙——”温如故原本就憋屈,如今又被关进了牢房里更是憋屈,却要戳得别人也心里不好过。
“温如故,你这话说的!王家女如何了,若不是王家女,你有口酒喝?亡国奴臣都不易,何苦还要戳破!”王青倒是耿直。
其余牢房一众汉臣各自叹嗟,一时间却让王平无地自容起来。
王嫱儿咬唇,她的脸皮哪里经得起温如故一阵冷嘲热讽。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心里仿佛百蚁挠心的难受。
当初独孤贵妃怎么骂她打她,她尚且没有这般难受。
“嫱儿,你莫要听他说。他是喝多了几口,胡言乱语。”谢廷见王嫱儿脸色,连忙安慰道。
不想那温如故还要说道:“哼,倒是温某胡言乱语了。如今王家女都已经是国主的女人,你这无知的谢家子弟竟然还念叨着这破鞋。不知廉耻的去当胡人的妃子,可还记得家仇亡国大恨,简直——”
“啪——”王青一巴掌甩向温如故喝道:“温如故,你有本事你拿刀剑去与胡人拼死。在这里刁难妇孺算什么本事?我等男子汉大丈夫若是有本事,咱们汉人家的女子可用得着给胡人做妾做奴?如今舔着脸面喝人家送来的酒,你到好意思说这样的混账话!”
温如故被王青这么一巴掌甩下去倒是醒了不少,只是心中早有不平,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那边王平却气得鼻子冒烟,虽然他早就做好被戳脊梁骨的骂名,但如今被温如故当众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他实在受不了!
“叔伯,叔伯!”谢廷见王平不对劲,连忙给王平顺气惊道。
王嫱儿也慌了,好在王平只是气愤,倒还不至于背过气去。
只是这王嫱儿的心里,却再也好手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