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只说让你想想吗?又没提分手呀,你干吗将事情想得那么惨?”
“可是,他想要婚姻,而我却是绝对不要婚姻的。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分手了。”甘平很是无奈地说出她定下的必然结局。
说的也是。不过那家伙还真是死脑筋。不谈婚姻又犯了哪条王法了?她和杜时威不也一直在这样耗着吗?
“放心。”方晴大气地允诺“个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的。”
是吗?一直在一旁做听众的杜时蓦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两名女子一阵寒毛直立,不解他为何突然笑得那般诡异。
“没什么。”他掩下笑容,眼眸中却暗藏着十二万分的奸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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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了。
那个死硬派的女人十天来真的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十天没有看到甘平,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洛凡几乎被思念噬啃得体无完肤。但,他不能认输,他告诉自己,这是一场必乎他后半生的战役,只要她想通了,他与她日后便能拥抱幸福。
对,为了日后的幸福,他一定要坚持下去。没错,他要坚持下去!
洛凡几乎每一分钟都在做心理强化建设,非常辛苦才能竭力抑制住想要弃械投降的向往。然而,今日一位陌生的访客的出现,令他强化了十日的心理阵线毁于一旦。
“你说什么?”对于这位访客说是陌生也许不是完全恰当,最起码,洛凡听过他的名宇,知道他是甘平好友的男朋友。
“她认为分手是你们之间惟一的出路。”杜时威无所谓地重复一遍先前的话。
“该死!”他捱了十天的目的是想让她想一卜有关他们结婚的问题,不是要让她想分手的问题。那个女人行事怎么总是不按他的想法来呢?洛凡这下可真是头人了。
“谢谢你杜先生,非常感谢你特地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请恕我夫陪了。”他要去找甘平当面问个清楚。洛凡连先跟报社的人打声招呼都忘了,直接火大地向外面走,明显是被气昏头了。
“等一下。”他承认那个姓甘的女人的确该死,不过这位气昏了头的家伙就不能等他把话说完再走吗?
“什么事?”睁着一双快变成腥红色的眼睛,洛凡不住地从鼻孔向外喷气。
“你的‘那位’是个标准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固执人种,你这样去找她只是白费功夫罢了。”杜时威开始摆事实讲道理。
也对。她根本就是个蛮牛脑袋。洛凡不由地迟疑了一下。
杜时威立刻抓住时机,露出奸笑,现出他来此的真正目的“对于她那种人,你只有造成事实,她才会认命。”
“什么意思?”洛凡微眯起眼瞅他,理智稍稍回笼“生米煮成熟饭”那一套对平平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个。”姓杜的小人秀出了一张空白的结婚证书,扬了扬嘴角,勾起无比好险的笑“你那女人有低血压。据我那口子说,她没睡醒的时候,就是被人卖了,她也是会帮人数钞票的。所以你只要趁她还睡得迷迷糊糊时,诱她在这上面签上字,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帮你办了。”生米换种方法煮就熟了,并且还可以打包带走。
“你为什么对我们的事这么热心?”洛凡很难不疑惑,毕竟据他所知杜时威和平平可不太合拍。
“还能为什么。”杜时威恨根地道“如果不是我那口了死捧着要和她一起结婚的借口不放,我干吗管你们是死是活。”
原来如此。果真是物以类聚,看来平平的那个好友也不是易与之辈,洛凡难得地有了想笑的心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让她嫁给我的。”虽说这位杜先生提供的方法收效比较快,不过,他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其实蛮卑鄙的。
“你自己想办法?”杜时威对他的说法毫不客气地嗤之以鼻“是打算要花五十年的时间劝服她吗?”那女人拒婚的坚决可是无人能出其左右。
见洛凡无语,他又继续诱道:“你准备花那么长的时间去劝她,能保证在劝她的时间里,你们之间不会加入种种可预期与不可预期的变数吗?”
“这”好像谁也没有办法保证。
“所以呀,”见他有些动摇,杜时威再接再历“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采用最有效的捷径,然后想办法让她认命。”
杜先生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呀。不过用这招是不是太恶劣了呢。
“放心吧,没问题的。”他豪气地拍上洛凡的背,为了加强说明力他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我那口子也有那样的弱点,我早就用这一招了。”
说得也是。在天使与恶魔的较量中,洛凡心中的恶魔最终胜出“谢谢。”
“不客气。”
在两位男士交接那张犹如“伊甸园中禁果”的纸张时,似有撒旦在黑暗中得意的笑。
然而,这份“禁果”的作用是否有亚当、夏娃偷吃的那份一般的有效呢?呵呵呵你知道的啦,智慧树的果子拿到现在来该是多珍奇呀呵呵,想当然,在如今这种水货猖撅的时代,有得吃就算不错了。
什么?想知道结果?嗯,如果没有遇到意外,它又确实有效且没有吃坏肚子的话,那就什么?是不是就没问题了?老兄,想什么呢。虽说此禁果非被禁果,但是它毕竟也混了个禁果的噱头啊。而且,当亚当、夏娃都早已经被赶出了伊甸园的时候,其他偷吃禁果者有可能安然无事吗?!
嘿,恐怕会非常困难。
所以啦,结论是:成功需要机遇,而不论成功与否,想要不承担后果则需要奇迹。至于机遇与奇迹是否能幸运地并存?
呵呵,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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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短短四天时间就将新稿催产到第八个章节,失恋的甘平真可谓是神手了。
不过现在的她不打算再继续折磨自己的身体了,虽说,难过的感觉是不能说消失就消失的,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小命却还是要顾的。
沉淀了一下心绪,甘平决定剩下的章节还是悠着点好。而且那些生活守则也还是要守的,否则要是被家里人发现她没有遵守约定,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将她揪回去的。
让自己休息一天,收拾一下被自己造的不成样子的窝,处理掉奶箱中酸掉的奶,顺便也将冰箱里坏掉的食物扔掉,再补上新的食物。忙了一天之后,下午三点钟左右一般而言正好是她用午餐呢,止确地说是一天当中第二顿饭的时间。
亲手为自己准备的小菜摆了整个茶几,甘平此时此刻什么也不想,只打算补偿一下近日来过于疲累的自己。
然而,许久没有响起过的电话在此时突然叫了起来。会是谁呢?她下意识地轻皱一下眉,跑到电脑桌旁接电话。
“平平”对方熟悉的声音告诉了她来电话者是何许人也。
“妈。”甘平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没心情和老妈重复每次千篇一律的对白,干脆直接点入正题,也帮她老妈节省话费“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对于她今天如此地干脆,电线那端却是没什么反应“我前几天托人给你找了份工作,是市通迅公司的”
“妈,”打断母亲的话,甘平深吸几口气稳住情绪,可是勉强恢复一些的心情却在这瞬间又跌落谷底“不论是什么工作我都不会去的,你别费心了。”
“平平!我是为你好,你也不想想我和你爸,好不容易供你读完大学,你却整天在家胡混,对得起我们俩吗?”话筒中传来熟到几乎令她耳朵生茧的对话。
“我有工作。”她冷硬地强调。
“你那叫什么工作”
“我平均每月得到的稿酬相当于和我同等学历的人收入的中等水平。”在这个城市来说她的收入可不算低。
“我不管你每月的收入有多少,就算你挣得钱不够花,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出去工作,什么都好说。况且妈给你找的这份工作,是市通迅公司的文员,月收人七八百元,朝九晚五,有双休日,也算是白领阶层,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要知道,在旁人眼里,谁要是不出去工作,那就是在家胡混的米虫。你都没有听到那些邻居在背后说得多难听,那些闲言碎语简直让人受不了”
是的,就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使她从事写作已经四五个年头了,还是不能得到母亲的认同。
而她,如果不想被迫放弃自己的工作,便别无选择,只能一直和母亲在这个话题上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不如你们搬家吧。”甘平突然说道。
“搬?!”听得出母亲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话,一时间惊愕非常。
“是的。你要是不喜欢现在的邻居那就搬吧。”她终于说出了多年来一直闷在心里的话“你和爸选蚌喜欢的房子,房屋贷款由我负责。”
贷款买房她有经验,毕竟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她瞒着母亲用分期付款买下来的。贷款去年就已经还完了,现在若要为父母再买房,她手头上的现钱应该还够付头期款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你以为搬家是闹着玩呀,说搬说搬?再说我和你爸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现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折腾得起吗”
“你和爸可以先住到我这儿,我会将一切处理好后再接你们过去。”然后母亲就可以不用听到那些无聊的三姑六婆乱嚼舌根,而她也可以脱离苦海了。
“不行。我们又没做错事,干嘛要搬?况且只要你出去工作,让人看见你在早出晚归,谁还有闲话可说”
旁人的闲话与她何干呢?为何母亲要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将她逼得如此疲惫不堪?
虽然从她从事写作这份工作开始,就没能得到母亲的认同。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却一直迫加放弃她的工作,当然她也一直无力扭转母亲的观念。
可是这样的情况究竟还要持续多久呢?再一个四年、五年?还是四十年、五十年?
她好累,真的已经好累了,她再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或许我真的该出去离开这个城市。”
是不是只要她能逃开这一切,就可以不必这般累了呢?
甘平有些茫然,其实,对于她的工作,甘平早已不求能得到支持,只要母亲能不再坚持反对就好。
可,那也好难啊。
从小就常听人说她像父亲,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是随母亲的,但是有一点她却和母亲非常相像——她们母女俩同样的固执。
只要是母亲认定了的事就绝难更改,而她,若是决定了的事同样也是绝不回头。
老爸常说,她们母女俩是一对蛮牛,要是放在一起不互相撞个头破血流就不能善罢干休,看来还真是如此
手执着话筒,母亲在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只觉得心里难过得想哭。不管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什么都不管不问
或许,她和母亲此刻都需要安静
电话接口的水晶头悄然滑落,随意放置的话筒,再也没有了声响
终于得回了一室安静的甘平扑倒在床上,满墙的照片陪着她无声地哭泣,不知何时打开却忘记关紧的窗子和她一同呜咽出心中的疲累
她好累、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