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门突然开了,陆瑶的脚步有过那么一秒钟的迟疑,但很快她又坚定地落了下去,仿佛没听见一般朝着电梯走去。
身后响起男人的脚步声,越逼越近,越近越清晰,仿佛有一柄重锤在她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地,跟着他的脚步声,在锤打。
手腕一疼,已经被人用力地攥住,一股大力把她往后扯,她身不由己地侧了身,沈榕策俊美的面容清晰地落入她的瞳孔。
他的眼神暗沉阴鸷,足足盯了她半分钟,陆瑶垂下睫毛,几秒后又抬起了头:“我……突然想起还有事……。”
被握着的手腕一疼,他蛮横地拉着她往敞开的1503走去。门在她身后关上,沈榕策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时,脸色已经和平常无异,笑着说:“恭喜你重返赛场,来吹蜡烛吧。”
陆瑶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会客厅,桌上放着蛋糕,正点着蜡烛,烛光摇摆不定,此时她的心情就如同那跳动的火苗一样,摇摇欲坠。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陆瑶想要挣脱,他用力收紧,将她整个手都包了进去,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把她拖到了桌前。
“吹蜡烛吧。”他侧头望来,烛火映在他的眼里,像是有星光在跳动,让他俊美的脸,莫名地华丽了起来。
陆瑶忽然想起了慕泽渊。
人就是这么的奇妙,早上她还觉得慕泽渊那一套,透着一股子虚伪,但现在她又觉得,他至少不会这么的粗鲁,罔顾她的想法。
蛋糕是她喜欢的巧克力味,桌上还放着一瓶刚开的香槟,甜味和酒味在空气里弥漫,她心底却莫名的感伤了起来。
她没有如他所愿地去吹蜡烛,而是看向他,多少人费尽心机地认真谈恋爱,到后来也未必能有个好结果,就如她和沈榕策。
虽然没有好结果,但至少她认真地恋爱过,但她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就不会再动摇,陆瑶的神色多了几分释然,唇角微微扬起了一角。
沈榕策也笑了,这个笑容比刚进门时,多了几分真实。
“谢谢……我的队友还等着我回去庆祝,所以……。”
红润的唇一开一合,沈榕策的笑容骤然顿住,像慢动作回放一样,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僵硬而冷酷。
他伸手一拂,蛋糕带着蜡烛一起摔倒了地上。
“嘭——哗啦——”
那瓶刚开的酒也被他的挥倒,从桌面滚到了地上,飞溅的酒液甚至沾到了她的脸上,唇角。
甜的,却异常的干涩。
陆瑶的目光有一丝晃动,随后她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
房间里静到了极点,仿佛只剩下酒液从桌角,往下滴落的声音,陆瑶想自己应该说几句祝福的话,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她抓着自己的包,冲神色冷硬的沈榕策点了下头:“那我先走了。”
转过身,她大大地松了口气,他在她心底压了整整一个月,如今终于结束了,她对自己也有了交代。
她抬脚往门口走去,脸上刚露出释然,肩膀一疼,被他硬生生地扳了过来,沈榕策的脸色很沉,沉得仿佛浸入冰水中的黑铁,他勾唇冷冷地笑了一声,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凛冬的风暴。
“陆瑶,我离开了三十三天,不是三十三年!”
他用力地抓着她瘦削的肩,把她拉向自己,目光阴鸷,下一秒,他的语气又低柔了起来,带着如同情人间低喃的温柔:“你、用得着……这么快就另攀高枝吗?”
“我……我不是……。”陆瑶想解释,因为三益集团,所以她嫁给了慕泽渊,但忽然又觉得没有必要,从某种角度上,沈榕策对她的指责并没有错。
“不是什么?呵——陆瑶,你告诉我,我刚离开一周,为什么我的女朋友,突然就成了别人的妻子,直到半个月后,我才知道!你来告诉我啊!”
陆瑶无法解释,也没有解释,她抬起头,无惧他狠厉的目光,嘲讽道:“告诉你什么?”
她的语气平静地让她自己都大感意外,“那请你先告诉我,在你不告而别走的第二天,为什么罗敏敏给我发来你们在同一张床上的照片?”
她将他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指,一根根地扳开。
男人的力量天生就大于女人,如果他不想放,即使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挣开,但她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扳开了他的手指。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线,神情晦涩难明。
“再见,沈榕策!”再见,再也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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