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父亲,是我的父亲。我的思绪乱了。过往的一幕幕如噩梦重现,我想停止步伐,我想缩到一块去,缩为一个点,一个远离红尘的存在,没有烦恼,没有情感。
我的样子囧极了,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动。
泽拉着我:“我走前面,可能有诈。”
“不!”我用手挡住了泽,“他是我父亲,应该我来——”
走到父亲身边,我的心破裂般疼痛,这还是我的父亲吗?瘦弱的身体,因痛苦而变形的脸,可我还是认出他来了。他的手掌、脚踝、脖颈处都被被铁环穿透套着。疼吗?多久了,谁干的,如此残忍,居心叵测。
“父亲——”我柔声喊道,声音很是沙哑。
那张破碎的脸抬了起来,恐惧、渴望又绝望的眼神。
我不敢再看着他了,我不忍再看着他了,虽然他给了我痛苦的回忆,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我的泪水肆意而下,泽在一旁怜悯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儿?,父亲,您不是应该在古霍的吗?”
“是即墨长,即墨长将我抓到这儿的,我出发去古霍的途中被抓到了这儿,好久了,只有偶尔他会过来送一些吃的。”
“他想干什么?”
“或许想借我除掉你吧,颜,我好痛啊,好痛啊——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我的泪水顺着脸颊,和身体上的泥块和在了一起,伤痛、怨恨、失望和在了一起,即墨长,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为什么竟然如此欺骗我,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恨你,我恨你。
“杀了我,结束我的痛苦啊!不要,不要让我成了你的阻碍。”
“不,父亲,我会救你的!你放心。”
我知道,父亲的手脚被铁环套住,释放他的手脚便废了他的手脚,可是我绝不能把他留给即墨长。
我转身抽出九方泽的佩刀,一鼓作气斩断了父亲的双手,挑断了父亲脚踝。
暗黑色的鲜血溅了起来,刺向我的眼睛,我好痛啊,我的心好痛啊,但必须由我来结束这一切。我扶着父亲靠在身后的石头上,还有一个铁环,穿过脖颈的铁环,怎么办?
我拭干眼角的泪水,笑了,笑着,撕心裂肺地笑着。
泽看着我,怕了,痛了,却无可奈何。
“父亲,对不起,对不起——”我挥剑,割断了父亲的脖颈,鲜血涌了出来。
父亲倒下了,死了,解脱了,安心了。
我杀了我的父亲,亲生父亲——
血溅衣衫,何其的不忍。我也倒下了,跪在地上,呆若木鸡,嘴里念着:“对不起,父亲,对不起——”
突然,我的身后数只箭射了出来,父亲的身体连着一根细线,父亲倒下了,线断了,触发了机关。
我正呆着,九方泽跪倒在了我跟前,他为我挡住了两支箭。
“泽,泽哥哥,泽哥哥——”我还没反应过来,泽用最后的力气撑起了我,将我推向了后面,我重重地摔了出去。
泽、父亲还有那块地方陷了下去,坠入了下面的湖里,阴森森的湖里。
我呆了,我傻了,我崩溃了——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