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那么毫无疑问,前方已然布置好致命的杀机,等待着调查团的到来。
系密特非常清楚,拥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布置,将能够令陷阱变得何等天衣无缝。
飘浮飞舞的沙尘,将掩盖一切人为的痕迹,而那个在半山腰挖掘的东西,系密特猜测十有八九是打算人为制造滑坡。
即便个人力量超绝强大的力武士,也没有办法抵抗那因为自然规律而产生的巨大威力,人力毕竟有其极限,而自然界却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你有必要这样匆忙吗?如果我们没有躲过那场暴雨,前面的那些家伙此刻恐怕和我们一样狼狈,他们十有八九得重新布置陷阱。
“你看看四周那布满水塘的样子,你难道会一脚踏进那些水塘之中?”露希不以为然地说道。
此刻的她压低了身体,躲在座位前面的横栏底下,那里是唯一能够挡风的所在。
“你说你是个贵族,能否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系密特问道。
“你信以为真了?呵呵呵,那只是逗你玩玩的,如果我真是尊贵无比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做这种工作?更别说离家出走,而且还是现在这样的年纪。”露希笑着说道,她彷彿因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而感到高兴。
“你和汉娜小姐、米琳小姐是怎样认识的?”系密特继续问道,此刻他只希望露希不要制造麻烦。
“她们到我的故乡演出,我喜欢她们的表演,原本打算到后台向她们祝贺,没有想到正好看到她们在进行那种工作。
“刚开始,我曾经极度震惊,实在无法想像,在前面光采动人的她们,私底下竟然进行这如此阴暗的勾当。
“她们在我的故乡逗留了将近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之中,我几乎整天都去偷看她们,一开始的时候,我仅仅只是好奇和一点点恶作剧的心理,但是后来,却越来越沉迷她们的生活。
“我突然间发现,剧团里面的每一个人并非完全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虽然对于大部分顾客,她们并非很喜欢,不过至少也不感到讨厌。
“那些令人厌恶的顾客,即便愿意出再多的金钱,也没有人会搭理他们,除非那个家伙显得特别可怜,令米琳这个傻瓜心软。
“看着她们的生活,我越来越感到羡慕,最终我跟随着她们一起出发,直到遇上了你这个灾星。”露希笑着说道。
“那么你的家乡又是在哪里?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系密特问道。
“哈哈,你又上当了!
“我的故事很多,你是否打算一个接着一个听下去,我永远不会让你感到厌烦,除非你厌烦了总是上当受骗。”露希再一次大笑起来。
这一次,系密特的心里感到有些郁闷起来,显然他有一种给人耍弄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确实糟糕透顶。
“生闷气了?真是一个小孩,让姐姐来哄哄你,你会感到非常开心。”露希回头笑了笑说道,此刻她的脸上天使般的神采,多过妖精的狡诈。
不过她的举动,却一点都不像是天使。
只见她轻轻地抬起臀部,并且撩起了裙边。
一切都在这位小姐的主导之下,她的动作是如此轻柔,确实像是一个关怀备至的姐姐,不过她却拼命地并拢双腿,那猛烈而又迅疾的动作,以及那强有力的冲击和吮吸,却彷彿想要将系密特彻底榨乾一般。
这场浪漫之旅,终于在系密特看到远处的一座山头时候终止了,有些恋恋不舍地和露希姐姐分开。
系密特将马车藏在旁边的林子里面,地上布满了积水,积水甚至蔓延到马车的踏脚板上,只有这样才能够迫使露希变得老实,要不然系密特还真不知道,她会干出些什么奇怪事情来呢。
用那件奇特的外衣,将自己全身上下彻底覆盖,系密特飞身连连、纵越那一棵棵紧紧挨在一起的大树,他丝毫没有沾染到任何水迹,便已来到了林子外面。
系密特看了一眼身旁的一株月桂树,绿色的枝叶从他的衣服缝隙之中伸展开来,不一会儿便覆盖了他的全身。
这是他第一次实际使用这种本领,不过在他看来,一株会走路的月桂树,显然并不能够令他隐藏身形。
任何一个看到他这副模样的人,都毫无疑问会挥起手中的武器。
将一团如同纱巾一般的东西披裹在自己身上,这是他真正的秘密武器。
系密特如同劲急的箭矢一般,朝着远处射去,那道已然有些坍塌的斜坡便是他的目标,在坍塌的斜坡旁边,有两个晃动的人影正在忙碌着。
山坡上方有一道低矮如同篱笆一般的灌木丛,那些矮小灌木的树根,早已经被刚刚过去的那场暴雨冲刷并且松动。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隐身在灌木丛中,他再一次朝着四周扫视一眼,然后慢慢地弯下腰,和四周的灌木保持同样高度,他身上那些伸展出来的月桂树枝,此刻慢慢地变成和旁边一模一样的灌木。
“这场该死的雨,把我们两天的工作全部毁掉了。”
“算了,又不只你一个人白费功夫,钢锁他们挖的大坑现在灌满了水,他们得将水全部排乾,所需要花费的功夫,恐怕还远比重新挖那些坑要大得多。”
“你说,这下子,我们是否还来得及对付那支护卫队?”
“头儿不正为这件事情而着急吗?这一次可是一千余万金元国债,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够得手,将来的日子就用不着愁了,你想想,每一个人可以分得多少,实在没有比这更加诱人的了。”
“只是不知道到了我们手里,还会剩下多少。”
“你傻了?自己凭本事抢啊,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能够管得了你往口袋里面塞多少钱?”
“对啊!你说得一点不错,不过头儿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吧。”
“头儿?难道他还能够在这里混得下去?这件事情过后,他肯定得跑路,北方诸郡绝对不可能再待下去的了,他哪里还有空闲来管我们?”
“难道你不担心,他先灭了我们吗?”
“现在谁还会听他的?有那样的傻瓜吗?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一笔买卖了,抢到多少是多少,至少我打算和其他人分道扬镳。”
“或许你说得不错,不过我们能够带走多少钱?”
“但愿是大面额债券,那样的话,一千万金元国债也只有巴掌宽的一叠而已,如果是金币,那就有些麻烦了,有多少就装多少吧。
“最不幸的,恐怕就是契约形式的通兑券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算是白干一场了。”
“大面额债券恐怕同样会非常麻烦吧,那上面有号码,兑换处只要一查肯定不会兑现,反而会招来执法官。”
“谁会到兑换处兑换那些债券?到南方港口,找那些外国商人买他们的货物,用债券支付货款,只要不是太过顶真的家伙,肯定会愿意接受的,到了那个时候,弄条船带着货物走人,或许还可以从这些货物上面小赚上一笔”
系密特听着这两个人一边挖掘着陷阱,一边在那里谈论着他们自己的计划。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早已经不是什么陌生事情,当初他在那座被贪婪残酷之徒盘踞的小镇之上,便已见识到了这种尔虞我诈的行径。
看着那偏离了原本勾画出来范围的陷阱,系密特几乎马上便能够猜到,当那些磨盘大小的石块,从山坡之上倾泄而下的时候,谁将是受创最为沉重的一方。
这种将敌人和盟友一起埋葬的作法,对于系密特来说,已不是第一次见到。
同样他非常清楚的是,他根本就用不着亲自出手,因为他刚才就已发现,一道人影正悄悄地靠近这里。
系密特那敏锐无比的眼睛,甚至已看到了这个行踪诡异的人手里,拎着的那把弩弓。
那是一把轻质弩弓,用来对付魔族恐怕不会有多少用处,不过对于相对脆弱得多的人类来说,却无疑是一件极为致命的武器。
系密特静静地看着那个人躲进旁边的一片灌木丛后面,同样也静静地看着他潜伏在一旁,偷听那两个背叛者的谈论。
正如系密特所猜想的那样,他看到了那个窃听者无声无息地拉开了弩弓。
那是一支三连发的弩弓,系密特自己也同样拥有一把,可惜被遗忘在奥尔麦森林别墅的地下室中。
三支雀矢被扣在弩槽之中,那扁平的尖端散发出冷森森的寒光。
系密特非常清楚,这种身杆纤细如同麦梗一般的箭矢,并不具有多少威力,虽然射击精准,却绝不合适用作凶器。
“崩”的一声轻响,随着扳机的扣动,那尾雀矢极为轻巧地射了出去。
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反应,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远处一边挖掘着陷阱、一边交谈着的两个人之中,那个比较有主意的家伙,便一头栽倒在他刚刚挖掘好的坑洞之中。
系密特清楚地看到,那支箭矢正插在那家伙的太阳穴上,没有多少威力的雀矢,却因为它的精准,而变得无比致命。
那个原本躲在灌木丛里面的人,显然并不打算继续躲藏下去,同样他也似乎没有射出另外一支箭矢的打算。
事实上,那突如其来的一箭,显然已经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那一个还活着的人,此刻就彷彿赤身裸体地站立在严寒冬季那肆虐狂风之下般,不停颤抖着。
“头儿叫我照看你们这些家伙,看样子,他的担心一点没有错。”那个人悠然地说道,手里的弩箭擎向天空,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彷彿正在和好朋友打招呼似的。
“你该感到走运,我选择了那个家伙,而不是将你当成靶子,实际上,你们两个人同样该死。”
那个人用极为温和的语调,说着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话语:“你得感谢我的宽宏大量,加快你的工作,顺便把马比埋了,这个天气他很容易发臭的。”
那个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浑身颤抖的人,马上毫不犹豫地挥去手中的铁锹,显然此刻他恨不得将工作马上做好。
系密特从来没看过如此卖力工作的人,显然生命威胁会令人发挥出所有的潜能。
不过他却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位卖力工作的先生即将得到的下场,那至今未曾取下的箭矢,足以证明他的猜测。
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远处那个人将所有的工作全部做完,看到那个人将最后一块岩石搬进坑里,并且将铺垫在最底下的那张网兜支撑好,看到那个人露出了一脸欣慰的笑容的时候,系密特感到有些遗憾和无奈。
又是“崩”的一声轻响,另一支雀矢震颤着钉上了那个人的咽喉。
那个人在临死之前,睁大了眼睛,彷彿眼前这一切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之外一般。
不过他显然已没有时间弄明白任何事情,就翻身栽倒在那堆乱石之中。
“辛苦你们俩,我该回去覆命了,但愿这个坟墓对你们还算合身。”那个手持着弩箭的人,露出残酷的微笑说道。
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彷彿正要翻过那丛灌木,但是他突然间猛地一个转身,将箭矢对准躲藏在灌木丛中的系密特,又是一枚致命的箭矢射了出来。
这枚突如其来而又精准无比的箭矢,对于普通人无疑极为致命,不过要用来对付圣堂武士,显然还差得远。
不过,系密特确实被吓了一跳,幸好他的反应已然超过他的理智。
轻轻地一抬手,将那枚箭矢紧紧地攥在手里,系密特知道自己再隐藏下去也没有用,既然身形已暴露,不妨采取正面突击。
来自那奇特魔族的强健肌肉,同样也赋予了他闪电一般的速度,而最近这段日子里面,系密特从大长老那里得到最多指点的,便是如何发挥速度的妙用。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的身形,丝毫不亚于飞射而出的箭矢,而他的右手则早已经放在右侧腰际那把弯刀的刀柄之上。
没有什么声息,就宛如一阵清风轻轻掠过,只有被风吹过的灌木丛,轻轻地荡漾着那绿色的叶片。
突然间,一片血雨飙射而起,在血雨弥漫之中,两片人形,一左一右,朝着相反方向缓缓倒下。
同样断成两截的还有那柄弩弓,弓臂被整整齐齐地分成两半,只有弓弦仍旧相连。
将弯刀轻转半圈,弯刀准确无误地插回了刀鞘之中。
系密特回转身来,站立在那左右两分的尸体旁边。他弯下腰,将那系在左侧腰际之上的箭囊摘落下来,挂在自己的腰上。
这些轻盈精巧的雀矢,无疑是非常有效的武器,圣堂武士对于任何作战的技巧,都拥有极为高超的学习能力,而这位总是微笑着的冷酷杀手,刚刚给他上了一堂非常有用的课程。
系密特原本打算悄悄地跟在那个笑脸杀手身后,现在线索已然断了,这令他感到有些无奈。
虽然他原本可以抓个活口,不过擒住那个杀手之后,仍旧得依靠严刑拷问,来得到他所需要的情报。
自从在法政署的刑讯室里,见识过伦涅丝小姐的那位情敌凄惨悲哀的景象之后,系密特一直感到深深愧疚,即便拥有那样的想法,都令他感到太过残忍,正因为如此,他宁愿选择直接而又乾脆的作法。
值得庆幸的是,暴雨的积水仍旧未曾退去,地面和山坡仍旧充满泥泞,而在湿润的泥土之上搜寻足迹,原本就是他早已经熟悉的技巧。
只不过,以往他总是依靠这种能力,来搜寻森林之中的猎物,而此刻所需要找寻的,却是比豺狼更加凶狠狡诈的恶徒。
括拿角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北侧那连绵起伏的山脉,阻挡住从南方吹拂而来的充沛雨水,所以这里树木茂密,总是充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但是山脉的西侧却突然间断折开来,一道落差将近三十米的地垄,横亘在绵延无际的旷野之上。
这一边是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的土地,而另一边则是光秃秃、只能够看到零星灌木的荒原。
一缕淡淡的青烟在荒原深处冉冉升起,青烟之中飘荡着诱人的香气。
在篝火旁,停着围拢成一圈的大车,不过拉动这些大车的并非是马匹,而是在沙漠之中行进自如的骆驼。
篝火前面坐着两拨人。
其中的一拨人对系密特来说非常熟悉,那正是他此刻寻找的目标。
而另外一拨人,身穿着白色的直筒长袍,甚至连面孔都被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他们的头上包裹着巨大的盘状红色头巾,手里握着细长的刺枪,不过更为显眼的,无疑是他们斜挎着的弯弓,那是远比弩弓更为有效的武器。
虽然这些人的身躯不像力武士那样魁梧和高大,不过他们看上去,仍旧健壮优美得异于常人。
这些人,系密特仅仅只是曾经听说过,他们是居住在沙漠之中的异族。
他们是沙漠的子民,那荒芜的土地便是他们的国度,不过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这些沙漠之民很少靠近丹摩尔边境,因为对于丹摩尔人来说,他们总是不受欢迎。
这些沙漠的子民,被视为强盗和小偷,而他们所信仰的神灵--莫拉,更是被丹摩尔人视为魔神,那是个和黑暗女神玛兹一样,令人感到恐惧和颤栗的可怕神灵。
而此刻那些身穿长袍的沙漠之民,正双手朝上高举,并且仰脸向着天空,他们的嘴里念念有词,远远传来一阵令人感到神秘莫测的吟诵声,那彷彿是在为了什么事情而祈祷着一般。
系密特沿着那高耸陡峭的悬崖,悄悄地溜了下来,他可没有兴趣去搜寻那隐藏在乱石和山脉之间的天然通道。
小心翼翼地朝着营地摸去,系密特可不希望踩到隐藏在沙堆里面的陷阱。
那只半个身体被猎夹卡住、此刻已然奄奄一息的岩羊,无疑是最好的警告,警告他这里充满危机。
从猎手亨特那里学来的技巧,再一次发挥了效用,系密特虽然无法将所有的陷阱都分辨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他却能够找到安全的所在。
将身体压得极低,系密特几乎紧贴着地面,彷彿在爬行一般,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彷彿是一个沙丘,一个正在缓缓朝前移动的沙丘。
青烟夹带着那阵阵浓郁的香气,朝他飘了过来,这里正处于下风,系密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历代力武士的记忆之中,拥有关于这些沙漠之民的认识。
这些沙漠之民除了他们自己的部族,就只完全相信两个朋友--他们的马和猎狗。
系密特知道自己能够隐瞒过大多数的生物,甚至包括那些在黑暗之中也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东西的奇特魔族,但是却无法肯定能够躲过狗那灵敏异常的鼻子的追踪。
突然间,一个黑影从大车后面钻了出来。
那是一头身躯壮硕而又修长的短尾猎狗,那头猎狗显然注意到了什么,猛然高声狂吠起来,不过它显然也知道,这片沙漠上埋设着许多致命的陷阱,因此丝毫没有奔过来的意思。
狂吠声仍旧惊动了所有人。
那些曾经是佣兵、此刻却已然堕落成为匪徒的家伙,纷纷围拢过来,他们极力远眺,想要找出令猎狗狂叫不已的原因。
不过他们的眼睛,显然并不熟悉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漠,他们仅仅注意到那头被猎夹牢牢夹住的岩羊。
一阵骂骂咧咧之后,那些匪徒纷纷散了开去,有人甚至开始有些不耐烦那刺耳的狂吠声,如果不是因为那头猎狗过于凶悍,或许他们早已经用自己的办法,让那头猎狗闭上嘴巴。
这头猎狗非比寻常的狂吠,同样惊动了那些沙漠之民,不过他们并没有围拢到前方,反而神情显得异常警觉,并且操起了手中的刺枪。
三米多长的刺枪,倾斜着被举到肩头,那巨大的头巾也已被摘下,没有人会想到,那居然能够被当作盾牌来使用。
一个沙漠之民跳上大车的车篷,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便已感觉到异常。
只见那个人飞快地从车顶之上跳落下来,跑到一位身材矮小的人身边,轻声耳语了一番。
那个身材矮小的人显然微微一愣,不过他马上作出一个异常奇怪的举动,只见他双手据地,突然间倒立起来,两支手和头顶成为了一个极为稳定的支点,令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根木桩般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除了那些沙漠之民外,其他人对于这副奇特的举动,全都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他们并不打算随意冒犯这些和他们完全不同的异族人,这几天的相处,已令他们对于一切都见怪不怪。
那些佣兵绝对不会想到,有人却不这样看,此刻系密特正在犹豫,他是否应该马上发起攻击,因为他的身形已然彻底暴露。
那个头顶着大地、用奇怪的姿势倒立着的沙漠人,此刻正面对面地看着他。
一个倒立着的人,盯着另外一个趴在地上的人,这副景象或许非常滑稽,只不过没有人能够看到眼前这一幕。
正当系密特感到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倒立着的人,曲起一条胳臂,用手指朝着旁边一顶斜挂在大车边上的帐篷指了指。
紧接着,那个倒立着的人便翻转身体,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到那顶帐篷里面坐了下来。
其他的沙漠人,同样彷彿什么也没发生似地各自散去。
不过系密特却清楚地注意到,这些沙漠人所站立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佣兵们的视线,令他们无法看到那顶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