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屏风后面将手里捧着的那套优美华丽的衣服,一件件得递到伦涅丝小姐的手里,系密特现在总算发现,伦涅丝小姐所穿着的这些衣服原来全都有些与众不同,这些衣服和长裙拥有着一些隐秘而又晦涩的小机关,而它们的作用无一不是为了取悦男人。
而对于伦涅丝小姐来说,她所取悦的对象便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偶尔还有自己,当然那必须极为小心谨慎。
事实上系密特一直感到这非常糟糕,他极为担忧事情败露的后果,后果将难以预料。
不过不可否认,他在提心吊胆的同时,也有些沉溺那种游戏的美妙,毕竟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对此充满了各种幻想和好奇。
而伦涅丝小姐无疑比最为美妙的幻想更加美妙,她的美貌无与伦比,更精通所有的技巧。
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裙子后侧那条能够自由开阖的缝隙,伦涅丝小姐的所有长裙上全都拥有这样的小机关,那些被钉在裙子内侧的钮扣,显然是邀请的象徵,这是他已往始终没有注意的小秘密。
当然伦涅丝小姐穿着的其他东西里面也有另外许多小秘密,这是已往他从来不知道的,这些秘密全部被巧妙而又隐秘的掩盖起来,此刻他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一切,是因为现在由他服侍伦涅丝小姐更衣。
系密特实在无从猜测那位至尊的陛下倒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他被已然私下被授予伦涅丝小姐的贴身骑士的身份,不过这种贴身也实在是太过贴近了一些。
事实上就连系密特自己都感到有些暧昧的感觉。
除此之外他也完全弄不明白那位大长老陛下打算干些什么,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愿意接受那种奇特而又美妙的修炼方式。
“格琳丝侯爵夫人最近怎么样?”屏风里面的伦涅丝小姐问道。
“噢--她很好,只是最近有些繁忙,她打算过一段时间会英芙瑞去一次,不过她非常担心无法找到合适的假期。”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如果我打算邀请英芙瑞的所有居民,你说,侯爵夫人是否能够同意?”伦涅丝小姐说道。
“如果这是陛下的意志,我相信没有人会反对,不过英芙瑞的居民大多数喜欢恬淡的生活,他们享受安宁和平静。”系密特说道,他自然非常清楚,这位小姐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打算邀请英芙瑞的居民,因为他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同样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
“噢--别误会了,我并不为了接近格琳丝侯爵夫人。”伦涅丝小姐笑着说道,不过系密特自然不会当真,虽然这位美艳动人的国王情妇,此刻已然和他亲密得几乎没有“间隙。”
“对了,你从波索鲁大魔法师那里得到了什么东西吗?”伦涅丝小姐问道。
这显然令系密特微微有些遗憾,因为他原本期待的隐形的力量,并不是此刻所得到的那用伪装来遮蔽视线的技巧。
“那是一件能够让别人忽略我存在的衣服,它让我成为了传说里面生活在森林之中的仙灵。”系密特无奈地说道。
“呵呵,就是那种能够变成小兔、小鹿和树木花草的小东西,亲爱的小系密特,那可是最受女人欢迎的生灵。”伦涅丝小姐欢快地说道。
这位美艳绝伦的情妇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此刻她显得那样高贵典雅,不过系密特只要一想到那条长裙底下的那些东西,他怎么也无法对这些小姐产生已往的尊崇和敬畏。
“或许你该变给我看看,就变成一只兔子,我会将你抱在怀里并且拿给王后和你的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欣赏。”伦涅丝小姐兴致勃勃地说道。
系密特自然不能够太过违拗这位高贵的情妇的要求,不过变成一只兔子他也作不到,如果不怕衣服被撑破的话,他倒是可以试着变成大象。
脑子里面想着花园中那些冬青树的模样,系密特让那件奇怪的衣服慢慢地覆盖自己全身,一根根扭曲的枝条从他的袖管、领口、裤脚,反正衣服的所有缝隙之中钻出来,这些枝条迅速展开一片片叶片。
不一会儿系密特的全身上下都被这些枝条和叶片所覆盖,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缝隙,原来的衣服甚至包括那双靴子已然完全被一层墨绿色的如同树木表皮一般的东西所掩盖,远远看去确实像是一株冬青树,只不过主干稍微粗了一些。
“哈哈哈,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我相信这绝对是那些魔法师们最有趣的想像之一。”伦涅丝小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显然她确实感到系密特的样子非常滑稽。
“我知道这并不完美,不过它或许真得能够令我躲过魔族的搜索。”系密特说道,化身为一片绿色的他伸出一根特殊的枝条,这根枝条的末端始终对准他自己,此刻正上下左右扫视着他的全身。
“你在干什么?这根触须非常有趣。”伦涅丝小姐微笑着问道。
“我只是在观察自己是否露出破绽,这件衣服拥有五个能够自由移动的眼睛,在我看来,这是唯一的优点。”系密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这些眼睛能够伸延多长?”伦涅丝小姐兴致勃勃地问道。
“它的极限是五米,不过我从来没有吃过伸到那样长的距离。”系密特说道。
“那么以后,我无论是洗澡还是更换衣服都必须格外小心,角落之中随时有可能存在偷窥的眼睛。”那位国王情妇调笑着说道,不过她显然因此而想起些什么:“小系密特,你应该好好找寻一下,或许你能够用这件东西作很多事情,那甚至是连创造了它的波索鲁大魔法师自己都未曾想到过的。”
“就像轮子最初发明的时候只是为了让制作陶器变得更为容易,但是最终却被用在了许多地方,让我来帮你找找是否能够派上其他用处,我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的专家,你应该非常清楚这件事情。”那位美艳绝伦的情妇笑着说道。
“或许我得向您道歉,我必须去圣殿接受大长老的指点。”系密特连忙说道。
“是吗?前天你也曾经这样说过,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大长老对于你的指点,或许会令你精疲力竭,但是你却连生命的源泉都彻底乾涸枯竭,这实在是不可思议,难道你的练习场是在床上,而你的对手是个美丽的女孩?”
伦涅丝小姐这番嘲弄令系密特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够说,大长老给予他的特殊指点,正是如伦涅丝小姐所说的那样。
那种独特的修炼方法令他感到乐此不疲,这几天他总是晚上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一起修炼,而白天则去找米琳小姐,有时候也许是汉娜小姐,或者两个人一起。
看到系密特支支吾吾的样子,那位美丽绝伦的情妇笑着扭了扭他的耳朵说道:“好了,我的小家伙,为了对得起你叫我的那声称呼,我拥有许多的责任,你的要求将不会得到允许,等到会议结束之后,我将和陛下一起对你进行指点,或许王后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也一起参加。”
“这个伦涅丝小姐,当初那只是一个游戏,更何况现在情况已然有所变化,难道您不觉得非常尴尬,事实上这令我拥有很重的负罪感。”系密特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噢--你又破坏了约定,这一次我不能够加以原谅,从现在起,你每一分钟要叫我一声,直到这成为了你永远无法忘记的习惯。”伦涅丝小姐调笑着说道,她用力地掐着系密特的脸颊。
此刻在那座圣殿之中,在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实验室里面,三位睿智而又超脱的大人物正围成一圈坐在一起,在他们正中央的藤质茶几之上放置这一件晶莹剔透如同玻璃,轻柔绵软仿佛绢绸的衣服。
“我实在不太明白,你已然制作出这件东西,为什么不将它交给系密特,而给他那个不完美的作品?”大长老问道。
“我的老朋友,这是我向波索鲁提出的请求。”旁边的教宗陛下叹了口气说道。
大长老自然马上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显然教宗陛下并不希望,圣堂成为那些掌握着世俗权势的人眼里的可怕威胁。
“大长老,这同样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手里的这件铠甲或许在隐藏身形方面拥有更多的优势,不过,它的代价却是除了魔法师和系密特这样极为特别的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使用。”
“但是利用变生虫的特性,圣堂武士或许同样也能够用它隐藏身形,至少对于大师们来说不会有太大问题。”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说道。
无论是教宗陛下还是大长老都缓缓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们也非常同意,在此时此刻人类实在太需要拥有新的力量--能够制衡魔族那从来没有见过的全新兵种的力量。
“反倒是我感到有些难以致信,亲爱的大长老,你教给系密特的那种修炼方式,是否真得能够提升他的力量,说实在的,我倒是非常相信,那个小家伙对于这种修炼将显示出异常勤奋的劲头。”波索鲁大魔法师说道,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非常怀疑,那或许是我们从来未曾探索过的新的领域,有关力量和生命的奥秘的全新课题,有件事情说起来非常惭愧,我和几位长老事实上将系密特当作是实验用的白老鼠。”
“系密特此刻的情况令我们感到,或许圣堂武士的力量在完全成形之后,仍旧能够有所改变,受到锻造的精神力能够直接转化为肉体的力量,虽然力量增强不了多少,不过有所增强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而且精神锻造相对来说也要简单和迅速得多。”大长老缓缓说道。
“那倒是一种既愉快又有效的修炼方法,我猜想,这将很快在圣殿之中流行起来,或许这还将有助于增加圣堂武士的数量。”波索鲁大魔法师微笑着说道。
“这或许不可能,因为那样的修炼方法和圣堂武士数千年来的传统不相符合,圣堂武士的力量来自自我约束,对于我们来说力量并非是关键,真正的关键是对于力量的认知和控制。”
“不管怎么说,只要是有助于对付魔族的方法,我们全都应该吃,我非常担忧,魔族或许在不久之后就将发起再一次进攻。”一直沉默不语的教宗陛下满怀忧愁地说道。
“我的‘眼睛’无法穿透那座山,虽然已经知道了洞穴的位置,但是那里守卫太过森严。”波索鲁大魔法师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令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更多。
“你是否有所发现?”大长老问道。
“我必须说,对于未来我并不感到乐观,但愿我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在我看来,那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新的魔族,并非象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那样珍稀和宝贵,它们更接近于普通的魔族士兵。”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说道。
这座并不宽敞的实验室里面回荡着三声沉重的叹息。
在那个宽敞而又简洁的会议室里面,至尊的陛下板着脸坐在长长的会议桌的一端,长桌的两边此刻坐满了他最为亲信的人。
“你们已然看过了法恩纳利伯爵的报告,对于他的这份报告,你们有什么样的看法?”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
“法恩纳利伯爵的报告上面实在拥有太多的猜测,我非常担忧,这些猜测是否能够被用来当作做出裁决的理由。”右侧最末尾那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大臣说道,他带着华贵的银色假发套,身上却穿得颇为朴实。
“安格鲁侯爵,在我看来,虽然法恩纳利伯爵在报告中声名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猜测,不过这些猜测毫无疑问都拥有着足够的依据。更何况,前线的那些情况我们原本已然有所知晓。”
“如果此刻我们不采取断然的措施,我非常担心再这样下去,局势将变得不可收拾,前线的那些将领之中,有些家伙已然堕落成为疯狗,只要看到有人得势,便狂吼猛咬,而根本不管那个人是否正直和对国家忠诚,同样它们只要看到有人失势,便马上猛抛媚眼,千方百计结成盟友,而根本不顾那些人是否曾经是它们的仇敌,是否做过令世人唾骂的勾当。”那位道格侯爵猛地站了起来说道。
那位安格鲁侯爵原本还想反驳,不过他偷眼看到国王陛下连连点头深以为然的情景,马上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北方诸郡的将领之中那些腐化堕落的家伙,他们脑子里面想的东西早已经昭然若视,已往我还能够克制自己的怒火,对他们加以宽容,但是这一次,他们和亨利侯爵做得太过火了,如果我仍旧对此保持沉默,丹摩尔王朝或许不至于灭亡在魔族手里,却很有可能被他们所摧毁。”说到这里,显得越来越愤怒的陛下猛力击打长桌。
面对着那雷霆万钧一般的愤怒,没有人发出丝毫声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害怕,那致命的雷霆会落到自己头上。
“当然我非常清楚,在此时此刻彻查那些腐败堕落到了极点的家伙,将会引起多么巨大的动乱,而且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加炎热起来,北部森林里面的那些魔族发起又一波攻击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大,唉--”那位至尊的陛下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显然他非常清楚,此刻他所面临的最大难题。
会议厅之中仍旧是一片沉默,坐在这里的这些人并非真得脑子里面空空如也,只不过在还没有彻底弄明白国王陛下的想法之前,万一提出的方案和陛下的想法背道而驰,这显然是眼前最为糟糕的一件事情。
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他们的所有权势和影响全都来自国王陛下的信任,一旦失去了这种信任,他们将什么都不会剩下。
“道格侯爵,你的眼光一直令我信服,能够侦破那件案子完全依赖于你的情报,我非常想听听你的意见。”那位至尊的陛下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决定采取稍惟加一点压力的办法,让众人吐露脑子里面的想法。
“陛下,我必须承认,这件事情非常棘手,事实上我们所面临的就仿佛是一堵即将倒塌的围墙,它千疮百孔而且根基已然松动,我们想要重新修造一堵围墙,但是又害怕在修造另一堵围墙的时候,因为施工所引起的震动令那堵腐朽的围墙提前倒塌,那或许会砸死很多人。”
“如果是在已往,我们或许可以乾脆推倒那堵岌岌可危的围墙,只要小心谨慎就不至于惹上麻烦。但是此刻围墙的外面却偏偏聚集着无数贪婪而又凶悍的恶狼,这简直令我们束手无策。”道格侯爵无奈地抓了抓头说道。
“卿以为有什么办法能够令危害变得最小?”詹姆斯七世忧心忡忡地问道,显然他同样知道情况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的看法或许无法令陛下感到满意,为今之际与其推到那堵围墙,还不如设法加以补救加固,让那道围墙支撑尽可能长的时间,不过我们同样也应该在那道围墙的外侧较远的距离,修筑第二道围墙。”道格侯爵说道。
“这恐怕未必是解决的办法,道格侯爵,您是否能够保证建造起来的第二道围墙,就是坚固和稳定的?在我看来在这片土地上已然没有能够修筑稳固围墙的泥土,所有的泥土都充满了沙砾,岩石的质地更是散碎得近乎于一碰就碎。”旁边的一位年纪较轻的七人组成员说道。
他的话令所有人都默默点头,就连道格侯爵自己也没有反驳的馀地,因为这同样也是他曾经想到过的问题。
“央恩伯爵的话确实值得考虑,在我看来,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那位至尊的陛下语气凝重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公然地表示出对于军队的不满。
“或许我们还应该考虑一下,第一道围墙在地理方面的价值,我对于军事根本一窍不通,不过我至今仍旧记得当初那些主张保有北方诸郡的理由。”格琳丝侯爵夫人缓缓说道:“现在想来,确实是这样一回事情,一旦奇斯拉特山脉被魔族占据,它们将能够以那座山脉为依托,向丹摩尔的大部分领地发起攻击,而魔族的飞舟更是令它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前线,它们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突袭拜尔克,或者攻击南方的港口。”
又是一阵连连点头,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话,同样没有反驳的馀地,此刻每一个人都已然看到了一个事实,正是因为魔族的进攻被局限在了北方郡省,混乱才没有蔓延到丹摩尔全境。
“格琳丝侯爵夫人,你有什么样的建议,我一直视你为,能够替代里奥贝拉侯爵成为我的顾问的人选。”至尊的陛下说道。
“陛下,我记得我的前夫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某样东西,是绝对不可动摇和摧毁的。而此刻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好像始终在设想着,只有推倒那堵腐朽的围墙,才是真正解决的方法。但是那堵围墙或许仍旧能够得到拯救,剔除那些彻底腐朽了的地方,用坚固的材料填充和补救,或许是更为有效的选择。”格琳丝侯爵夫人说道。
“尊敬的侯爵夫人,您是否知道,腐朽的或许已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那贪婪而又丝毫不知道满足的人性?”安格鲁侯爵连连摇头说道,他的神情显得颇不以为然。
“侯爵大人,我不知道您对于人性拥有多少了解,我只知道我的前夫里奥贝拉侯爵对于人性充满了悲观,但是他从来不认为,这会令事情变得棘手和难办,在他看来,人性的贪婪、嫉妒和仇恨,无疑能够令一切毁灭,不过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繁荣和富裕,也不得不说是它们的功劳。”
“如果将北方兵团的将士看作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的贪婪、嫉妒和仇恨,确实令各位感到愤怒和恐慌,但是北方兵团并非真得就是一个整体,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将领的思想都并不相同。”
“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个很好的例证,就在一个多月以前,无论是内阁还是长老院都被看作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共同排斥和阻止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得到陛下的信任和赏赐。”
“那个时候,内阁和长老院几乎可以被看作是亨利侯爵的共谋,但是我相信,此刻如果还有哪个人声称那个时候,他和亨利侯爵拥有同样的观点,他肯定会被看作精神方面发生了异常”
“正因为如此,在我看来此刻最需要的并非是一个用于推倒围墙进行重建的设计师,而是一个擅长补救的高明工匠。”格琳丝侯爵夫人淡然说道。
“那个补救工作可不简单,或许最终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比重新建造一堵围墙更为巨大。”安格鲁侯爵不以为然地说道。
“侯爵夫人,以您从里奥贝拉侯爵那里获得的智慧,想必已然想到了这一点,我记得当年里奥贝拉侯爵大人最令人信服的一件事情,便是一切都永远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便偶尔有一些看似是疏漏和破绽的地方,也无一不是他精心设置的圈套和陷阱。”和安格鲁侯爵不同,道格侯爵神情凝重地问道。
“我当然不可能象侯爵大人那样充满智慧,事实上出谋划策对于我来说,原本就有些勉为其难。”格琳丝侯爵夫人谦逊地说道,不过她的口风马上一转:“我同样也记得当初曾经有人宣称,亨利侯爵是不能够被取代的,因为国库之中的各种呆滞帐目和形形色色的亏空,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无法接手的巨大难题,而且那里已然漏走了大量的金钱,无论是谁都难以填满那些漏洞。”
“我相信各位此刻再也用不着担忧国库会变得空荡和乾涸,事实证明,国库虽然确实拥有巨大的漏洞,不过那些漏洞之中同样也囤积了无数财富,这些漏洞很多正是亨利侯爵自己制造的,他的私心和贪婪令他成为了丹摩尔有史以来最大的渎职者和盗窃者。”
“里奥贝拉侯爵也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贪婪者的想法或许千奇百怪,但是作法却大致相同,因为只有那么几种搜刮钱财的方法,几千年来那些费尽心机想要为填满自己贪婪欲望的人早已经变尽了所有花招。”
“而此刻的北方,已然谈不上繁华,那些搜刮了大量金钱的人,即便想挥霍都无从谈起,他们极力搜刮来的金币,想必就躺在他们的金库之中,我相信这些金币一旦倾泻出来,足以压断很多人的脊梁。”格琳丝侯爵夫人用尽可能平淡的语调说道,她并不希望给别人拥有一种狠毒阴险的坏女人的感觉,正因为如此,她说到这里连忙闭上了嘴巴。
“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一旦做起来就非常麻烦,此刻北方全部牢牢地控制在那些腐化堕落的家伙的手里,他们可不是亨利侯爵,他们之中有贪婪的官员,不过更多的却是更为贪婪的军官。”
“那些军官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煽动部下拿起武器,各位应该非常清楚,就连精明如塔特尼斯伯爵这样的人物,都无法在那里待下去,要知道那里毕竟是他的故乡,他被北方的贪婪和腐化,彻底地驱赶和排斥出了那片土地。”
“难道还有人比塔特尼斯伯爵更加了解那里的一切,难道还有人比塔特尼斯伯爵更加精明?善于解决难题?正因为如此,在我看来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建议确实完美无缺,不过却未必能够实现。”安格鲁侯爵再一次反驳道。
国王陛下身边那两位地位高贵的女人丝毫没有表态,王后陛下自然永远站在自己盟友这一边,事实上她根本就不会去判断密友所说的话是正确还是错误,她甚至没有判断对错的能力。
而那位国王的情妇,同样一言不发,她一直在用眼角子着国王陛下的神情,从那微吻拉下来的嘴角之上,她已然看到了一丝启示。
除此之外,她同样也不打算批驳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建议,因为系密特的原因,她和这位侯爵夫人之间的关系显得相当微妙和奇特。
除了这两位女士之外,那三位旁听这一切的臣子之中,两位微微地点了点头,只有道格侯爵皱紧了眉头。
事实上他拥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他刚才的建议受到央恩伯爵的批驳,这或许还说得过去,毕竟连他自己都对此毫无把握,而此刻安格鲁侯爵却显然有些针对格琳丝侯爵夫人,每一次都是他站出来反对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建议。
道格侯爵禁不住在他的记忆之中搜索起有关安格鲁侯爵的简历来,他希望能够找到,安格鲁侯爵反对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原因。
如果能够找到原因,那将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最令他感到恐怖的反而是无法找到明显的理由,那无疑便意味着安格鲁侯爵打算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争夺“国务咨询会议”的主导和控制的权力。
道格侯爵非常清楚,那将是无比危险和可怕的,因为国王陛下组织这个会议,正是由于已然厌烦了长老院和内阁因为私心而互相排斥倾钆这个恶习。
正因为如此,他挑选了他认为最忠诚和能够信赖的七个人组成了这个范围极为窄小的会议,如果在这七个人之中还出现权力的争夺和利益的纷争,那不仅仅会令陛下彻底失去耐性,同样也会令这里的大多数人受到怀疑。
想到这里,他选择了沉默,这位侯爵大人用眼光的馀角扫视着长桌上的每一个人,而脑子里面却已然开始策划着应该如何向陛下证明他的忠诚。
“国务咨询会”的例行会议最终在毫无收获之下惨淡结束,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有些愠怒地离开了他的座位。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熟知那位至尊的陛下的脾气,如果这位至尊的陛下甚至不想和自己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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