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她还是点了点头。
他松开了手,恬恬强迫自己离开他强壮安全的怀抱,他的手指抚过她因为冰冷的溪水而挺立的**。
她无法控制的红了脸。
好吧,也许不是那么安全。
她深吸了两口气,抹去脸上的水,这才转过身,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观察着四周和上方的岩层,教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环顾周遭,边好奇的问。
“这里有出口吗?”她触目所及之处,并未有任何像出口的地方。
“有。”
“哪里?”
她猛地回首,却见他微笑伸出手,指着峡谷上方的蓝天。
“那里。”
恬恬拧着眉,没好气的看着他“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出去的出口。”
“阿南。”他露出洁白的牙齿,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我叫曾剑南,你可以叫我阿南。我想在经过这一切之后,你和我真的不用太过客气。”
“好吧,曾剑南先生,你所说的出口至少有五、六层楼那么高,这些岩壁沾了水之后,就像浴缸一样又湿又滑,完全没有着力点,就算是专业的攀岩者,带着齐全的装备也不一定上得去,更何况我们两手空空的,要怎么上去?”
“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就太小看那些攀岩专家了。”他边说,边往前方游去,他停在一处狭窄的凹槽,拍了拍那岩层,回头看着她道:“别的地方我们或许上不去,但这边够窄,我们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都可以增加摩擦力,只要腿够长,我们就可以背靠着一边,脚抵着另一边,慢慢爬上去。”
这男人一定是在开玩笑!
但他似乎没有打消主意的意思,只是待在那里,嘴角噙着无奈的笑“我刚看过了,水是从那边的地下水道来的,我们当然可以继续往前游,但我想你没有办法再潜下去。你可以吗?”
不行。
她不想承认,却只能摇头。
就算打死她,她都不想再体验一次刚刚那恐怖的状况。
“我们得在那些人猜到我们不见时,尽量拉开距离。爬上去是最快的方法,他们就算追过来,也不会猜到我们爬了上去,那可以替我们争取时间。”
她瞪着他,和那耸立的高大岩壁,只觉得一阵晕眩。
峡谷两岸的岩壁蜿蜒崎岖向上,虽然下面很窄,最顶端却很宽。
她白着脸,语音微弱的说:“上面太宽了,我不可能一路这样爬上去,我的腿没那么长。”
他没有抬头看,只是看着她“上面的沙岩没那么湿滑,不像下面这边常被溪水冲刷,那里的岩壁比较粗糙,也有地方可以攀爬。”
他朝她伸出手,一双黑瞳直视着她。
“你先上去,我会跟在下面,要是你掉下来,我会撑住你。”
她沉默着。
他并不意外。
这一路过来,她能跟上,他就已经很惊讶了,但除了愤怒、抱怨和尖叫之外,她还是跟着他到了这里。
说实话,他真的很佩服她,若是换了另一个女人,恐怕早已经崩溃。
她的嘴唇发紫,身体因为冰冷的水和惊悸而颤抖,刚刚才差点淹死,现在他又要她爬上五、六层楼高的峡谷岩壁。
说真的,就算她拒绝了,也是很正常的。
他不想将她留在这里,但必要时,他还是得自己上去,冒险回到路上,找人求援来救她。但他怀疑她撑得到那个时候,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在太阳下山前找到救兵,沙漠里气温下降很快,她待在水里,很快就会失温。况且外头那些人随时都有可能决定进来查看,他们或许会停在峡谷被堵住的地方,却也有可能冒险潜水进来。
她看着他,沉默着,好半晌,才叹了口气,朝他游去。
“你可能会被我害死。”她警告他。“我手脚没什么力气了,随时可能会掉下来压扁你。”
他笑了笑“只要记住一次移动一个地方,一只手或脚,不要同时动手脚,一次移动一个支点,那会比你想象中容易的。”
“现在要怎么做?”恬恬深吸口气后问。
“把背靠在这里。”他让开一个位置,指示着“脚抵在那一边。”
她在他的帮助下,背靠着峡谷这边,脚抵着另一边,先是一只脚,然后是另一只脚。沾着水的岩石很滑,但她今早冲下楼时,匆忙套上了慢跑鞋,那是个正确的选择,虽然离开水面的那瞬间,身体显得十分沉重,但她仍是稳住了自己。
“现在把左手往上移。对,然后是右手。用手脚撑起你的身体。左脚上移,固定后再换右脚。”
ok,这简单,她做得到,比潜水容易,至少她可以尽情呼吸。
“一次只要移动一个点。”他告诉她“不用着急,你慢跑过吗?”
“嗯。”她看着上面,专心在移动手脚上。
“这就像慢跑一样,我们并不是在跑百米,能够到达终点才是最重要的。”
她点头,没往下看,很快就离开水面超过两公尺。
他希望那不是因为她有惧高症,她依然在颤抖,但那是因为冷,他看到风吹过她的肌肤时,她的手臂浮上点点的鸡皮疙瘩。
她的衣服在滴水,湿透的背心和运动裤贴在她身上,完全展露她姣好的体态。
这女人的身体线条很漂亮,浑圆的胸形、挺翘的屁股,线条漂亮的手臂和长腿,不像时下流行的纸片人,她身材凹凸有致,甚至有些漂亮的小肌肉。
眼前这一幕,实在非常养眼,若不是正在逃命,他会继续看下去。
话说回来,这小辣椒要是知道他在下面看到的风景竟然如此绮丽,恐怕不会愿意爬在前面。
无声自嘲的笑了笑,他跟着爬上岩壁,一边和她闲聊,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平常做什么运动?慢跑?”
“瑜伽。”
“难怪。”
“难怪什么?”
“你有肌肉。”
她差点滑了手,连忙再次稳住自己,一边继续往上移动,一边问:“你说你叫曾剑南是吗?”
“没错。曾子的曾,刀剑的剑,东西南北的南。”
“曾剑南先生。”
“嗯?”
“麻烦你,”她仰头看着上面的峡谷,几近咬牙切齿的说:“暂时闭上你的狗嘴,好吗?”
“抱歉。”他笑出声来“我忍不住。”
“只要几分钟就好。”
“ok、ok。”他笑着说:“我闭嘴。”
他安静了下来,却只有几秒。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她拧眉不语,继续专心往上爬。
橘红色的峡谷里,只剩下她的喘息,和缓慢移动的声音。
虽然她没有回答,他却不屈不挠的再次开口劝诱“一个就好。”
那个让他坚持在现在问的问题,教她莫名好奇,忍不住开口回问。
“什么问题?”
看着在头顶上,那被包裹在湿透的运动裤中,不停往上移动,而且还在滴水的翘臀,他实在很难专心,但又舍不得移开视线,只能极力把脑海里各种色情的幻想和问题往旁推开,问了一个比较没那么**的问题。
“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她愣了一愣“你要我的手机号码做什么?”
“约你出去吃饭。”
恬恬小脸瞬间爆红,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你的脑袋坏掉了吗?”
“没有。”
她几乎可以在头上的蓝天上看见他扬起嘴角、痞子一般的笑脸,她很想瞪他一眼,却不敢往下看,反正就算低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恬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只觉得这情况无比荒谬,却又让人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就在这时,她往上移动的手掌,触碰到较粗糙的岩石,她松了口气,因为这里要往上爬更加容易,相对的,那表示她爬了超过一半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爬这么快。
那不是说她不累,她的手在抖,脚也因为用力而发酸,但已经爬了一半的成果,实在很振奋人心。
恬恬再次抬头看着上方变得较大的蓝天,一边喘气,一边寻找更容易移动的路线,但在这同时,他又在下方继续追问。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可以给我你的号码吗?”
这个地方很好爬,她一手攀住头上其中一个凹槽,利用手脚把整个身体往上抬,再把右脚放入另一个踏脚处,一边忍不住问:“你知道我们正在逃命吗?”
“当然。”他跟上,一边注意她前进的路线。
“但你想要我的手机号码?”她的左脚滑了一下,但他的肩膀适时出现在那里。
“没错。”阿南看见她心惊的低头,对她一笑“别往下看,继续往上爬。”
她继续往上爬,却忍不住再问:“你问我的手机号码,只是为了约我出去吃饭?”
“如果你愿意的话。”
恬恬红着脸,气喘吁吁的找了另一个突出的岩壁当踏脚,往上攀爬着,中间沉默了好几秒,跟着才报出了一串数字。
他咧嘴一笑,在她找不到支撑点时,迅速的从另一条较困难的路线攀上了峡顶,然后回身朝僵在岩壁上的她伸出了手。
恬恬握住了他的手,他轻而易举就将她拉了上去。
她气喘吁吁的跪在红色的沙岩上。
蓝天在眼前延伸,直到遥远的地平线,太阳就在头顶,温暖着她冰冷颤抖的身躯。
她全身乏力、万分疲倦的在地上瘫平。
那个像蜘蛛人一样的男人,却遮住了骄阳,笑看着她说。
“看吧,爬上来,其实比你想象中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