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火起,当初就是他苍蝇似的围着木清竹转,要不是他夺去了她的初贞,他也不至于嫌弃木清竹如此。
心里的恨又一阵阵被勾起!
“奶奶,是这样的,我实际真的与木清竹离婚了。”阮瀚宇难压心头的怒火,脑袋发热,也不想刻意隐瞒了,低声承认道:“奶奶,请您理解我的苦衷,我这样做也是实在忍不下去了,您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男人,那个女人实在不配做我的妻子,她水性扬花,到处招惹男人,您也知道报纸上写的那些都是事实啊,她现在与我们阮氏的最大竟争对手景成瑞勾勾搭搭的,这样的女人我们阮家真的不能要啊,奶奶,您这样茂然指婚给我,其实对我是很不公平的,这么多年我也是受尽了煎熬。”
阮瀚宇神情激动,拉着奶奶的手,尽数数落着木清竹,心里的不安却在无限加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情绪失控了,似乎只要提到那个女人,他的情绪就会失控,原本平静的心就会被搅乱,甚至连行为都变得莫名其妙。
或许他内心深处并不是这样想的,可他现在却不愿承认,也不想认输,否则会被奶奶看轻,而他这么多年的执着也会是白费了。
“瀚宇,你真的还是没有长大。”阮奶奶摇头叹息,“人家景成瑞知道什么是宝,懂得欣赏,可是你呢,三年过去了,还是这个样子,甚至越来越糊涂。”
“不,奶奶,我虽与她离婚了,但我是不会允许她离开我家公司的,这点我懂奶奶的意思。”阮瀚宇忙着表态,“而且她现在也已经答应了,您生日那天她会过来看您的。”
老太太瞧着阮瀚宇据理力争的劲头,心里直苦笑。
“瀚宇,你不懂奶奶的心啊,不是奶奶真的想要看见她,我都这个年纪了,看见一个别人的媳妇能有什么意思?我要看到的是我的孙媳妇,告诉你吧,瀚宇,你的媳妇我心里永远只承认木清竹这一个,只有她才是我的孙媳妇,你就算是再娶,我也不会承认的。”阮奶奶心中叹息,话语严肃,“当然,你也不用顾虑我的感受,可以再娶你喜欢的女人,但阮氏公馆里除了木清竹,你娶的任何女人我都是不会同意她住进来的,阮氏公馆是你爷爷留给我的产业,这点谁也不能改变,我说的话绝对管用。”
老太太向来不喜欢有人忤逆她,尤其在阮瀚宇婚事上,更是来得倔强,她能说到做到,这点阮瀚宇深信不疑,不由头痛不已。
“奶奶,可是这已经成了事实,我们已经离婚了,请您站在我的立场想想,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奶奶,以前我听了您的话,这次您也考虑下我好吗。”阮瀚宇心中难受,乱如麻,理不清,剪还乱,只是茫然的哀求道。
“那是你自作自受!”阮奶奶的眼里闪着精铄的光,言语却很犀利。
“瀚宇,奶奶现在担心的是:只怕你这辈子都等不到她的心思啊!”她望着阮瀚宇急切空洞的表情,心都在抽痛,他是那么担心自己否定他的选择,可他却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的苦心,看不清自己的心。
四年前,她的指婚,让他这几年来,对她渐行渐远,不再常来看她,她这么出色的孙子却与她越来越淡漠,这让她痛心不已,可她要坚持,她不能这么自私,毕竟也是为他好!
她想他总有一天会懂她苦心的,至少在这次新闻发布会后他应该会懂的,可她却没有等到,她等来的是晴天劈厉的消息。
真的没有办法了,他不仅没有理会她,反而走得更远了,难道她的安排都是错的吗?活到这个年纪,第一次感到了现实的苍凉与无奈。
“瀚宇,奶奶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我也不指望什么了,你都这么大了,以后的路只能自己去走,奶奶真的无能为力了,这样吧。”老太太颤抖着手,稳了稳心神,而后心下一凛,口吻颇沉重地说道,“今后你的婚姻你自己去选择,自己去做决定,我不会再干涉了,但今天我还就把放话在这里,木清竹是我替你选的,我觉得满意,也看好她,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但她已经进了我阮家的祖宗家谱里,这点谁也不能改变,我承认的孙媳妇就是她。你可以娶妻生子,但你娶的女人不能住进阮氏公馆里,你也不用管我的意思,只管在外头成家立业,但阮氏公馆这个家里的子嗣,不管是谁娶妻,谁嫁人,都得我点头!我说行,她就是行!我说不行,就不能娶进门来,阮氏公馆是阮家祖宗的,这里我说了算。至于外面的我不会再管。”
阮瀚宇听得目瞪口呆,这话里的多重含义,他懂。
如果是这样,那他再娶的女人就算在法律上是正妻,可在祖宗牌位上却什么都不是,在阮家的祖宗牌位上,除了离异的木清竹,他会是终生无妻吗?
那就是说他以后生的孩子除了木清竹的,都不能拥有阮氏公馆的继承权了,虽然阮瀚宇自己创造的财富无数,也不会在乎这点财产,可这毕竟是阮家的祖宗财产,还有阮氏满门的先祖,他怎么能当做不存在呢!
手心里是奶奶的手,搭着,温度微凉,可他的心却比奶奶的手还要凉,他已经心乱如麻了。
“奶奶,我……”他鼻子堵得厉害,瓮声瓮气,缓缓道,“奶奶,我长大了,按理来说不应该要您操心了,我自己的事会处理好的,若因此得罪了奶奶,请奶奶原谅。”
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里却是五味俱全。
“瀚宇,你走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奶奶都不会再横加干涉了,你放心,除了阮氏公馆,该属于你的继承权我都会给你的,阮氏公馆我却不能给,这是阮氏祖上的财产,也是我唯一的要求,我想你应该能理解的,相信我这样做也不会使你太为难,孩子,走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阮瀚宇茫然站了起来,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