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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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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次拒出三趟任务,以昭惩戒。

    罪状三、向令尊借出公子您,并保证毫发无损、岂知公子竞带伤而归,保护不周,沿请见谅——失信于人乃无可造之行为,该扁。

    连老头也插一脚?他有事没事烦我做什么?冷言的表情立刻明显地阴沉。

    “言的父亲是怎样的人?” 她看他对他父亲好像很反感,可是偶尔也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关心——这对父子有心结吗?

    “寻花问柳,滥情。” 冷言大凡提到老头子,总不离他过去那些莺莺燕燕的风流往事。

    “这么差劲?” 可是言很专一,值得欣慰、她以眼神央求他说给她听。

    冷言噤声片刻,他向来不向外人提家务事的。不过既然是玩月要知道

    “我母亲是元配,她有着封建时代下的三从四德的美德,丈夫就是她的天。我父亲的主意她一向顺从——就连家里平白无故地多出三姨和三姨,她也不说什么。” 他没有大男人的性别歧视,但对于那两个风骚的女人,他唯有一字之评:贱。

    天呀,言的家可真复杂。她爹对她娘是从一而终、所以她很难想像一个男人娶三妻四妾的景象。

    “然后,就像坊间流行的小说版本一般:元配打入冷宫,饱受欺陵,最后抑郁而终。” 说起他的母亲——唉,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论断她。

    言的母亲过逝了?好可怜。听到这里,她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他还有她啊。

    东方玩月他知道她不曾体验过这样的切肤之痛,但她的善解人意还是令他感动。他可不是个容易情绪澎湃脾人,但只有她,总能深深感动他的每根心弦。

    “我从小念的是寄宿学校,对于二姨和三姨的行为实在防不胜防。我真的很恨我母亲的怯懦,她一辈子总是温柔地对待每件人事物,总是以德报怨” 他定定地瞅着她,什么样的性情才是真正的温柔?像她。

    “所以你很讨厌温柔的女人?”她怎么没被列为他的拒绝往来户?pig那一群无事忙的大小学生还票选她为十大温柔女子的榜首呢。

    “以前是”他记得第一眼见到她的照片,他差点恨死她了。“现在不会了。” 他抚弄着她丝丝细滑的发,要她安一百个心。

    “娘说,温柔不是逆来顺受,而是一种身为女性的圆融”她不是想批判他母亲的不是,只想灌输他“温柔”

    的新观念。

    “男人不行温柔吗?” 东方夫人是个特别的女人。

    “言可以。” 她像只撒娇的小猫.舒服地赖在他身上。他柔性的一面只有她能看见——有申请专利的。

    “对了,康若比教授怎么成了你的监护人?” 她问。

    “你知道了?” 他记得自己没对她说过。

    “我忘了告诉你,莫肯给我一张光碟,把你进入他屋子后的一切拍成电影——我就是这样被骗去德国的。

    莫肯的脑子里难道不能有一点正常的思想吗?“你那是还不知道我就是冥王?” 莫肯有和他谈及冥王的事啊

    “不晓得。他很早就认出你了吗?” 那他八成是把那一段删掉了。“他怎么这么厉害?行星出任务时不都包得比木乃伊还木乃伊的吗?”

    “他——’

    “等等,言。” 东方玩月搂着冷言的颈子,以鼻尖对上他的鼻尖。“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冷言眼睛凉爽怡人的淡褐色,真是让人愈看愈喜欢。

    “有。” 她与莫肯串通好的吗?

    “哪个女人?” 她也学别的女人体验吃醋的滋味,故作酸意满天飞。

    装得不像。“莫肯是男人。”

    “莫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讲这样的话很暧昧也,我竟没看到这一段。” 跟男人抢男人?这像话吗?

    莫肯对他的占有欲可真旺盛,凡涉及冥王的一切均删除掉。“他就是从眼睛认出我的。

    “是呀,太漂亮的确不保险,下次记得戴有色的隐形眼镜。

    “老爷请小姐,冷公子花厅用膳”老管家又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另外,老爷想请教冷公子,对拜帖有意见否?”

    “意见?” 东方告想博得他的原谅吗?“你可有文房四宝?

    “谢用。” 老管家早有准备。

    冷言飞快地在薄书末题了个跋、“麻烦您了。” 写完,他将薄书交由老管家传回东方告。

    “连我爹你也敢戏弄?” 看完冷言题的跋,东方玩月笑说,一生意气风发的爹爹这次是棋逢敌手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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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东方山庄前哨的东方楼右翼,便是花厅所在——一个正对花园的房间,适合吟诗饮酒。

    但眼下的气氛凝滞,大概不好对空当歌。

    冷言立在门槛餐,进退维谷,老头居然来了?十三年来几乎对他不闻不间的老头居然来了?

    “言!” 冷风看见冷言,大病初愈的他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先一步抢上前抱住冷言。“你没事吧?老告说你受伤了。” 他关心他的儿子,却不知怎么沟通。

    “没事。” 他僵硬地与冷风划清楚河汉界,他一辈子独身惯了,太多的亲情压力他承受不起。

    “言。” 东方玩月扯扯冷言的衣袖,他是在乎他父亲的。只是他太内敛,不晓得怎么表达他的感受

    东方玩月要他留点面子给老头,他照办。于是,他携着她一同入座。

    一顿饭吃得冷言食不知味兼难以下咽。老头每每用慈爱的眼神探望他,他便有溺水的感觉。印象中,老头不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甚或淡漠得像对待陌生人吗?

    “慢用。“不久,在众人的注目下,他还是逃离了这场饭局——落荒而逃。

    再不走他会窒息!他奔到花园中人工湖上的九曲廊上换气。

    老头干嘛对他这么依依不舍?他从来都不理他在想什么的,不是吗?所以他养成封闭情绪的习惯,没有付出就没有伤害,隐藏可以保护自己。

    “言。” 一声苍老的呼唤在他身后扬起。“我早和你那几个小姨断绝往来了。” 在言出走的第二年,他就把她们全部休回家了。

    他听教授说过。“没必要告诉我。”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偶而来个大扫除也是必然的。

    “自那以后,我也没有再找其他女人。” 言不就恨他不重视巧巧?

    十三年来零成长?不简单,一样风流却不再负责?

    “巧巧死了十三年,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 言的个性和他太像,倔得让人莫可奈何。

    连母亲都搬出来了?可笑,经过十三年了他一样不了解他。母亲的死她本身也有不是,他不是黑白不分的人,不会把所有罪名都加诸在老头身上。

    问题症结不在这里,他懂不懂?

    “我不反对你留长发。” 冷风记得自己曾大力挟击冷言这样不男不女,但他发现,他英挺的儿子把长发留得很有气质,一点也不会防碍观瞻。

    老头还要这样继续讨好地吗?他把头发留得这么长就是为了气他。

    既然他不了解他,他和老头就没什么好谈了。冷言转身就走,把冷风远远地抛在身后。

    才走几步“言”东方玩月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撩起月牙的白的长纱,从廊柱后方探出头来。“你和冷伯伯谈得如何?”

    “你不是从头听到尾?””看见她甜美的笑容,心里的烦闷也舒坦不少。

    “被你发现了。” 她也是担心他嘛!“你很厉害也,脸色这么沉,心里把冷伯伯骂个半死,出口听话还是不伤人。” 那是不是代表他不想搞到父子绝裂的境地,也许他潜意识里希望能挽回什么?

    “别提他。’”冷风是个失败的父亲。“你要练琴?

    冷言看着她怀中的琵琶,真古典,东方告真把这里弄得像唐朝——服饰、言行、到乐器。

    “对,陪我”音乐可以怡情养性,她想藉此帮他平复杂乱的心情,静心处理他的他父亲之间的过往。

    “那好,” 他哪会不明了她的思考模式?但是调适心情得靠自己,他再不疏解一下早晚会被老头气闷到部血攻心“还有琴吗?

    “琴?” 依他现在一身俊雅的武要盟主气质,当不会要求钢琴或提琴、“古琴吗?”

    “正是。” 他不知不觉地也咬文嚼字起来。

    “我找到同好了。” 东方玩月不奇怪他会弹古琴,因为他的气息和古时候的感觉很相像“爹知道了会很开心的。”

    她带着冷言入室内寻得一张古琴。“爹曾说我的未来夫婿必须精晓琴棋书画,外形要能配合东方山庄的古幽——留长发更好!” 偏巧言都具备——呀,想到哪去了?

    准备嫁他了?

    “曾经有人应证吗?” 东方千的品味很特殊。

    “就让你当第一个。” 也是唯一的一个。她不是发愿做冥王的新娘吗?现在,爹也不会再去乱想那“比武招亲”的破点子了。

    她倚着栏杆,随兴地对着一碧万顷的绿湖拨弄琵琶,婉约之声绕梁,争踪弦挑,他端坐矮几后,清冽如泉的乐音四沁,和着她奏出的调子,天地之间回荡空灵,阳刚与阴柔之美。

    “小俩口很恩爱。” 东方告背着手晃到冷风跟前,与他一同凝望九曲廊对边的水阁。

    “他不原谅我。” 冷风好哀怨。他从没见过冷言和谁特别亲近过,说真的,他有点羡嫉未来的儿媳妇。

    “安啦安啦,这孩子只是冷了点,倒不至于混灭人性。” 东方告边聆赏着对岸飘来的音符边说道。

    嗯,女婿琴艺精湛,极好。不过这小子也真有种,敢在他的悔过书后题上“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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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话题的男女主角在上万人次的引领期盼下,总算继康若比教授后回到各自的岗位。

    温柔的东方玩月一如平日地埋首书堆、电脑;淡漠的冷言一样地重执教鞭,上他的课,两人之间,似乎虚无缥缈,好像没什么又好像有点什么。

    眼看几太平洋电脑程式设计大赛来临在即,理事会那票老龟们竟然发挥不但空前、肯定绝后的超光速,批下一道圣旨:冷言为东方玩月、堤绢佑的指导教授,即日即时生效。

    堤绢佑瞄了瞄凉亭里的俊男美女——多亲热呀,她怀疑上头是不是有意凑合这对阶级有别的恋人,然后派她保护两者的名誉。

    纯白雅致的小凉亭顶上,爬满了桃红色的九重葛,染喜了这样一个沉闷的午后。

    冷言和东方玩月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讨论一些程式上的盲点后,便双双栖息在圆柱旁的石椅上,俨然一对幸福鸟。

    他发现她的程度不下于他,对电脑的敏锐度格外高——或许日应该也是看上这点,才提拔她成为卡伦的。问题是,学校然理事会这么安排是存何居心?他们不会不知道他在避a组的课,就是因为怕玩月难做人。

    ig的理事会直辖于u.d.m.企业。冷言想通了某个关节,这整件事会是海王授的意吗?

    日正当中,他开始有些倦怠。“入眠” 的副作用还在持续,因此近来的午间他总必须小睦片刻。

    东方玩月看见他逐渐混渔的淡褐色眼瞳,便知他又困了。她安静乖巧的坐在他跟前,不予以打扰。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低低地传开,他睡着了。

    她反身端凝他的睡容。好看的男人在睡觉时,似乎更加耐看,她顺手为他整顿着飘得凌乱的发丝。

    触感真好。她不只一次赞扬他的发质,很少有男人不把长发蓄成“米粉状” 的。

    程式玩完了,她正处于非常无聊的阶段。绢佑正忙着修改冷言给的作业,不好烦闹她,东方玩月于是轻轻抵上他宽阔的胸怀,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满足地和他共眠去。

    好了。堤绢佑安坐如茵绿草上,欢喜地输入最后一排指令。

    “教授,我——”一回首,两人惬意的打盹镜头被她探看得撤底完整。

    什么呀?冷教授和小月胆子可真不小,光天化日之下竟亲密地睡在一起,她蹑手蹑脚地移近这对出色的壁人。

    走上前,她看这对壁人,小月出落得更有韵味了;沉浸热恋里的女人总是妩媚的。冷教授也许不曾注意,但他的眉宇间已少了些冷硬,多了点柔情。她把玩着东方玩月披下的及腰长发,再对照冷言不输洗发精模特儿的飘逸发丝,心里浮出个不坏的主意。

    堤绢佑小心翼翼地卸下冷言绑发的丝绦——

    咦,无动于衷? 她闪到柱子后观察他的神情,确定没有醒来的趋势。听阿朗说,冷教授的功夫超强,危机意识应该很高才对。

    她又突地忆起东方玩月的话:习武的人练到某一个层次,便不容易疑神疑鬼——只选择性地应付特别状况。若来人不具破坏性,一样照睡不误。看来,冷教授和小月都倚任她,实在不好意思捉弄他们。

    但是,做坏事的滋味确然甜美,难收手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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