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乱,没了平日的矜贵,多了一丝狼狈。
他手里拿着两个烤红薯,红薯烤得焦了些,没用东西包着,手被染得有些黑。
不仅狼狈,还有些滑稽。
他在这儿陪了萧茗悠一夜,一大早竟又去帮萧茗悠烤了红薯。
江云骓没想到花容会在这里,怔了片刻问:“你怎么来了?”
桃花想要告状,花容先一步从怀里摸出一瓶外伤药:“奴婢担心齐王妃会受伤,特意来送药。”
看出花容是有备而来,桃花把到嘴边的话咽下,接过花容手里的药,皮笑肉不笑的说:“花容姑娘有心了。”
天已大亮,匠人们要开始干活了,寺里走动的人也多起来,江云骓把红薯递给桃花:“给你家王妃拿去。”
桃花没接,为难的说:“王妃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奴婢送进去,王妃怕是不会吃的。”
江云骓迟疑了下,让花容在外面等着,亲自拿着烤红薯进屋。
房门一关,桃花立刻变了脸,低声讥笑:“没想到吧,你家少爷还会做烤红薯,可惜,你这辈子都吃不到。”
萧茗悠和江云骓昨晚一整晚都待在一起,桃花如今也不遮掩了。
放肆的很。
花容安静站在一旁,没有和桃花争辩。
她其实是吃过江云骓做的烤红薯的。
不止烤红薯,还有他亲自下河抓来做的烤鱼。
被孙涵修绑架之前,在别庄养病那些时日,江云骓做了很多事来哄她开心,以至于花容真的以为自己是被喜欢着的。
获救以后,那些天的记忆就被花容封存了起来。
她不愿回忆那些时日的快乐和悸动,更不愿回想当时江云骓的温柔呵护。
她本以为过了这么久,那些记忆早就变得模糊不清,直到刚刚,才发现那几日的一场大梦竟在不知不觉中刻入了骨髓。
一旦想起,便会伤筋动骨的疼。
江云骓在屋里待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才出来。
花容跟着他离开,走出去好远,江云骓突然开口:“伤还没好,以后好好养伤,不要到处走动。”
江云骓的语气带着责备,约莫是怕她会给萧茗悠添堵。
花容眨眨眼,说:“昨晚奴婢回来熬了姜汤,但等了一夜少爷都没回来,奴婢不敢合眼。”
方才站的有点久,花容的肋骨开始隐隐作痛,加上一夜没睡,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看不太清楚江云骓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我没让你等。”
呼吸顿了顿,花容望着江云骓,一字一句的说:“少爷的确没让奴婢等,但等少爷回家是奴婢的职责。”
她要仰他鼻息而活,不管他回不回来,都必须等。
江云骓要去监工,花容独自回了禅院,脑袋胀鼓鼓的难受着,她本想补会儿觉,躺下没多久就被人掀起来。
睁眼,李湘灵气势汹汹的瞪着她:“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让阿锥哥哥亲自烤红薯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