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疑问你这个兵算是正式归我接手了,在我手里,你不可能混得下去的!”老洪坏笑着:
“现在我命令,睡觉!”再也不看一旁发呆的徐胜文,老洪自顾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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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徐胜文一夜没睡,凌晨5点刚有睡意却听到了一阵长长的哨声,在连队这是起床哨,虽然走出了连队,口哨的声音依旧惊醒了刚刚闭眼的徐胜文。
“你个孬兵,起床哨,没听到吗!”老洪一边飞快地穿着衣服,一边近乎发怒地踢着睡在几块木板凑起的矮床上的徐胜文。
“快点、快点!”老洪那声音绝对比新兵连班长还凶,徐胜文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裤,拿起了不久前收藏好的腰带。
“干什么去?干什么去?”
老洪见徐胜文往门外就冲,板着脸道:“乱七八糟的,早上第一件事是什么,连队没教吗?”
“报告、报告老洪同志,在连队第一件事是出操或者体能,然后整理内务!”经过头天晚上一号首长的交代,徐胜文已经默认了老洪对自己的管理。
“废话,这里改过来了,由于训练地方较远,先整理内务,限你3分钟内把被子叠好!”“3分钟,我在连队最快也要5分钟!”虽然争辩着,徐胜文依旧趴下身子,开始叠起了被子。
“停,停下来!”老洪突然一脚踹了过来:“叠个被子叽叽歪歪的,今天不叠被子了,你喜欢训练老子让你训!”
“没听到吗,叫你停下来!”直到徐胜文无奈地站起,望向他,老洪才突然叫了一声:“立正!”
徐胜文条件反射般地并拢双脚,两腿绷直,内心忐忑不安地猜忌着老洪下面的动作。
“左肩低一点,头歪过来!”老洪像琢磨一件艺术品一样矫正着徐胜文的军姿,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对头,就是这样,你别动啊!”徐胜文听到侧后方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这是用塑料泡沫保护的,全是特制地雷,这些东西触地就炸!”徐胜文听着老洪念叼,已经异外吃惊了,因为正站军姿全身绷得紧紧的,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突然感觉头上一片冰凉,应该是有铁制品放到了头上,紧接着感觉有什么东西塞到了两腋下。
“夹紧!”听着老洪的命令,徐胜文不情愿地两手往里一压。
“行,这绳子扎实,不会掉下来了,这里也夹紧!”老洪指的是双腿间,看见徐胜文双腿将那东西一头的绳子牢牢夹住了,老洪才缓缓道:“你的头上顶了一个特制地雷、两腋和双腿间也各夹了一个,我不帮你取下你要乱动,地雷一爆炸你可就成了烈士了”
老洪那声音不啻晴空霹雳,把徐胜文吓了个够呛,虽然早就猜到了什么,毕竟没亲耳听到这么残酷不断诅咒老洪的同时求生的希望也支撑着他,他还真不敢乱动了。
这个老洪如此神秘,他的能量大到连一号首长也对他如此尊敬,我毫不怀疑他敢放几个真地雷在我的身上,我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就这样一日一日,有几次因为我支撑不住,身上的地雷眼看要掉下来了,是老洪飞也似地接住了,我看见他的脸色是如此苍白,这更证实了地雷的真实性,但他接地雷的反应如此地准确而及时,又使我不得不对他心服口服;我想,这种训练方式,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呢!
从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老洪对我的军姿训练加大了量,我也逐渐习惯了,我甚至感觉不到身上地雷的存在了,但我相信,别说一个小时,就是一分钟,我在连队也从来没有这么标准过,我找到感觉了,我站在那里应该像一个兵了,那天,老洪气喘吁吁搬回了一块有他个头高的镜子。
“孬兵过来,现在不训练了,过来帮个忙!”老洪将镜子立好,找来锤子,自顾打起了边上的钉子。
“报告老洪同志,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问吧,今天老子高兴!”老洪突然肃然道:“你也来了一个多月了,最难过的军姿一关已经解决了,所以立个镜子让你自己也欣赏一下!”
“报告老洪同志,我的问题没了!”
“我当然知道你问的就是这个,不过凭良心说,你这一个多月的辛苦值吗?”老洪望了望徐胜文:“你看起来已经像一个兵了,虽然差不多是用生命换来的。”
“报告老洪同志,值,再苦再累再危险我认了!”
徐胜文蓦地眼泪哗然而下。
其实在连队,我一直想找到这个感觉,可我一次次失败了直到退役,班长排长连长用尽了心思,可他们最终没能帮我找到这个感觉,连队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对我失去了信心如果不是老洪,我可能一辈子不能体会兵的意境,我或许要后悔一辈子不是老洪,我去哪里找到这么好这么优秀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