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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汤依芸却没有上当,兴味十足地追问“曳铃,别想扯开话题。我问的男人就是刚刚被你骂到奥头的那一个。”
步曳铃喝了口水,想浇熄现下又有点死灰复燃的火苗。“没什么,只是一只讨人厌的害虫。”
“是这样子的吗?”
见汤依芸一脸笑意盈盈,步曳铃就弯起眉。“就是这样没错。害虫就是害虫,没有什么好说的。”
汤依会慧黠的眼眨了下。“是吗?如果你不是那么在意他,那你为什么会放下工作突然跑来这里找我?”
步曳铃则严正驳斥“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想用你花店里的花来布置场地,跟他一关系都没有。”
然后步曳铃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张花材清单交给汤依芸。不过汤依芸还是一脸不相信她的样子,直瞅着她。
“好吧,我会在服装发表会当天把花准备好。”汤依芸收下清单,随后招呼一位刚进门的客人。
十分钟后,她才又回到步曳铃的面前坐好。“你真的确定,不谈谈那个男人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只是只害虫,而且是我最讨厌的那一种。”
见汤依芸似乎打算问到底,步曳铃也只好把他们几次灾难式的见面说出来,并且厌恶的保证,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他的。
不料汤依芸听了她的描述,朗笑了好久。“曳铃,你不觉得你们很有缘分吗?”
“缘分?你在开玩笑吗?”步曳铃耸起眉。
“不是。而且我觉得他似乎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他一点也不有趣。”步曳铃头都疼了。“我们这几次见面,我至少就可以举出他十个以上的缺点。”
汤依芸闻言,又立刻大笑了起来。“曳铃,我说的没错,我想你也有一点喜欢他吧?”
“我?”
这个答案让步曳铃感到不可思议。
“是呀!否则你和他其实也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而已,你大可不必做这么大的反应。况且我记得你以前都不太在意这种事的,怎么一碰上他,你的脾气就突然变得这么火爆?”
步曳铃听了,蓦地沉默下来。
因为汤依芸说的没错。为什么她会对武君玺这么反感呢?难道,她真的也有一点动心吗?
“也许是因为他和他有点像”步曳铃垂着长睫,脸上忽而带着悲意,讽刺地说道。
“他?那怎么可能!”汤依芸摇摇头。
她和步曳铃是高中、大学时代的好朋友。
之后步曳铃去日本读了两年书,她们依旧没有断过消息,因此步曳铃过去的情伤,她当然很清楚。
不过她却觉得,步曳铃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就因为步曳铃曾经遇到一个差劲的男人,就把未来可能碰到好男人的机会给全都否定了。
而且步曳铃现在很显然就是将这种花心和恶劣的印象,硬是套在武君玺的头上,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唉,这样倘若对方是真心,她也感受不到呀!可惜!
“不,依芸,你没见过他,当然不晓得他有多么的讨人厌。”步曳铃一想到他无耻的笑脸就生气。
他老是对她动手动脚,让她的心神恍惚,一个下午几乎做不了几件事,还让她跷班跑来汤依芸这里,他还不算罪大恶极吗?
“你还是一样固执。”汤依芸笑着说。
因为被伤害过一次,就连第二次也放弃了。
她当然不认为时间和逃避是疗伤的最好方法,不过当事人的脑袋不开窍,她也没办法。
“这跟固不固执没有关系。”步曳铃忿忿地喝完茶水,站起身来。“我要回饭店去了。”
汤依芸送她到门口,还不忘调侃她道:“下次带他来见我吧!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他有多讨人厌。”
她的这句话只得到了步曳铃一个白眼和挥别,接着她越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到对冲去开她的小白车。
当她坐进车子里,两手扶在方向盘上,心中充满了后悔。
她今天不该来找汤依芸的,更不该和她谈起武君玺的事情,因为这么一来,只会让她更加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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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步曳铃回到饭店,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她回到即将举办服装发表会的会场去看看工人的工作进度,发现他们按照她的指示,施工顺利。
在今天六点以前,他们就能先搭好一座简单的伸展舞台,供明天模特儿们练习。
步曳铃对这样的工作进度感到满意,并发现只要武君玺一不在场,她都可以保持头脑清晰。
“步小姐,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张柔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对她提出要求。
步曳铃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当然可以。”
张柔卿却开始指责她。“步小姐,虽然这是你个人的工作态度问题,但我还是要警告你,能替代你的人还多得很,尤其本饭店更有专门设计大型宴会场地的专业人才,像你这样随便丢下工作离开,根本不配在这里工作!”
步曳铃听了,先是有几秒钟的出神,然后才发现张柔卿一说完话,便挺直了腰杆走开,让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她承认,没有一直在这里监看作业是她的错。
但是工作进度并没有出现任何延误,而且她和这些工人们也合作过很多次了,她知道他们工作态度很好,一定会按照进度施工。
可是那位张小姐却似乎不这么认为。
“奇怪了,她为什么要把我当成敌人?”步曳铃实在是想不通。
她更不明白的是,饭店里的专业人才跟“凯瑟琳”服饰又有何关系?
不一会儿,步曳铃甩了甩头,决定不该想太多。
在工人的工作结束之后,步曳龄又再检查了一次伸展台的位置和情况,才决定去饭店自助餐厅用餐。
不过她才走出会场,手机就响了。
“喂,曳铃吗?”
步曳铃听见武君玺的声音,就后悔自己回到饭店的时候把手机打开。
“有什么事?”她冷冷地道。
“当然有。到我的房间来一起吃饭。”他还是一样,连个请字都不懂得说,只会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话。
有没有搞错?!要她去他的房间,那岂不是羊人虎口!
“不要。”步曳铃当然立刻否决。
她耳际却传来武君玺似笑非笑的声音。
“那我去你的房间。”想必他还没有忘了签合的那天的事情。
“不要。”
“不然去饭店的法国餐厅。”
“还是不要。我已经决定要去吃自助餐了。”
“自助餐?法国莱会比不上自助餐吗?”武君玺啼笑皆非地道。
要知道,他身边不知有多少女人等着他邀请上餐馆!
但是这个女人非但对他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就连和他站在一起都不太高兴,实在是有损他的男性尊严。
“当然。”步曳铃故意说道。“因为我喜欢吃自助餐。”所以你就滚远一点,别来烦我了!
“好,那我叫自助餐,在我的房里一起吃。”武君玺技巧性地改变说法,不过步曳铃没上当。
“那跟在你房里吃法国菜没两样。”她没好气地道。
一样都是离“床”和他最近的地方,她会去才怪。
“改成去你房里吃。”
“我还是不要。”
语毕,手机的那一头终于安静下来了。
步曳铃觉得自己总算是打了一次胜仗,因为她之前有好几次都输给了他色色又自傲的宣言。
不料步曳铃才尝到胜利的滋味没多久,却又听到武君玺这么说:“好,那我们去自助餐厅吃自助餐,下次再换成法国莱吧,”
“什么?喂,我是说我一个人要去吃自助餐,没有说要和你一起去吃!喂?武君玺!喂!”
但是对方已结束了通话,让步曳铃顿时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到底是哪里有毛病呀!
国文造诣这么差——一个人和两个人一起吃饭的语意差很多的,他怎么可能会听锗?除非他又是故意的。
而且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