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它很美,你有全天下最美丽的头发,你应该感到骄傲。”
他的指头令她紧绷了一天的头皮获得抒解,他的话像咒语般让她迷惑,刚刚猛灌进肚的啤酒在她的空胃囊内开始发酵,她觉得心底的暖流已经满溢,向她的四肢百骸漫流。
“酱爆蟹脚的辣椒放太多了?你的嘴唇变得好红。”他的嘴角向上扬起,近距离的俯视,她的红唇看起来红艳艳且充满弹性。
“赛尔凯克,你觉得我怎么样?”她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着他。
“你醉了。”他看着她渐红的脸。
“也许吧,可是我觉得很舒服。”微醺的感觉让全兰黛像浮在云上“我觉得你很帅,很帅很帅。”
她转过身,半跪地面对他,喃念着“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说过你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后来我觉得你不只是英俊,还很优雅,举手投足就像贵族般充满充满华丽,而且你还很温柔,不经意的温柔最让女孩子心动,很奇怪,我只要看着你,我的这里──”她双手贴着心脏的位置。
“就有很温暖的暖流在流窜,那是种很奇怪的感受,心脏像窒息般梗在胸口闷闷的感觉,现在我的心脏注满了暖流,甚至满出来跟着血液在我体内漫游,让我轻飘飘的,好像刚泡完温泉一样,又舒服、又无力。”
她的话像首诗,美丽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她慵懒的坐回原来的位置,又捞了只蟹脚“你晓得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吗?”
“我想,也许你喜欢上我了。”
“你曾经有过这种感受吗?”
赛尔凯克认真思索着,满脑子的空白让他毫无头绪。
“没有。”他缓缓摇头。
爱情离他太遥远了,在森林里,他从不需要去想这些。
“那你胡说。”全兰黛挥着手,像是充满经验的道着“我告诉你,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怦怦怦怦这样,心脏胡乱跳个不停,才不是像我现在这样子的感觉呢!”
这倒是考倒他了!
“像小鹿乱撞,心脏随时都会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他按着自己的心脏,他的并不会胡乱跳、也不会有小鹿在撞的感觉,看着她,他的心是规律且沉重的跳着。
这种深深的、重重的起伏又代表着什么?
“你干么这样子看我?”他微?着眼,深深凝视着她的神情让全兰黛不自觉的微笑。
他望着她,丰润的唇向上呈现道美丽的弯度,带动笑纹在洁白的双颊上浮现,微醺让她两颊浮现两团红云,她的眼睛闪着亮光,像是感染到喜悦一般带着笑意,他甚至觉得她修剪得漂亮的两道黑眉也像在笑般飞舞着。
“你吃东西的样子真丑。”赛尔凯克取笑着她,伸出手替她擦去嘴角周围的酱汁。
“我从来没说过我自己好看。”他的大拇指在她的嘴边来回摩擦,渐渐移转阵地来到她的唇瓣,她能感觉他温热的手在碰触着她的双唇,这让她的舌失去分泌唾液的功能,干燥让她的声音显得微微沙哑。
他仍旧专注的看着她。
“我好辣。”全兰黛低语着,没了口水的滋润让刚下肚的蟹脚的余辣在她嘴里蔓延着火苗。
“我想吻你。”
他的话让她的思考神经断截,她生硬的道:“你的吻会让我不辣吗?”
她的问题让赛尔凯克浮起笑容“我想会有很多口水。”
截成两半的神经再度断裂,她慢半拍的答应着“好,如果你能让我不辣的话,你可以亲我。”
她的应允得到的是他温热的唇舌相迎,陌生的碰触让她无所适从,在施与受的天秤里她属于后者,她能感觉到他的吸吮、舐舔、啃弄,仅仅是被动的接受她就觉得浑身失力,方才在她血液里漫游的暖流像是遇到了烈火,在她体内熊熊燃起滚烫的沸水。
辣被止息了,却引来大火烧后的干渴,她纤细的手圈上他的颈,由被动生硬地学习进击,她在唇与唇辗转的隙缝中索求着“不够我好渴”
天秤失去了平衡,左右双方进入拉锯局面,战况由坐转为躺,后来战地被拉到床上,沿途掉落的衣物更添局势凌乱
她沸腾的血液呼应着他深沉的心跳声融为一体,交集成一首古老的旋律
* * * * * * * *
天色大亮。
床上的男女相互依偎着。
全兰黛舒服的躺进赛尔凯克的胸膛,灼热的体温让光裸的身体感觉温暖,随着他起伏规律的心跳平缓地吐纳着鼻息。
她无意识的挪动着光裸的脚,在同样光裸的另一双长腿上找着着力点,然后大腿贴大腿、小腿贴小腿地贴在一块儿,竟意外地合脚。
“唔”舒服的姿态以及源源不绝的温暖让她发出呓语。
下一秒钟,全兰黛瞪大了眼。
赛尔凯克漂亮的嘴巴就近在眼前,让她霎时清醒。
她的脑中先是被惊吓占据,当惊吓退去,如排山倒海般涌挤进脑袋的是一幕幕前一晚两人亲密的画面。
画面勾起了记忆,她彷佛又重新经历一次翻云覆雨,急促的呼吸、高涨的体温、炙热的唇舌贴触和交迭的身体
天啊!她干了什么好事?!
她缓缓深吸了口气,在同一时间当机立断作了决定。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当做没有发生过。
没错!就是这样!
主意打定,她立即以着慢动作,轻巧的将手从他的腰上收回,然后抬离和他相贴靠的脚,再翻身下床。
她在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里捡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快速地穿戴回自己身上,接着再到厕所里仔细打理好后重新回到床边。
阳光洒落在床上,照射在赛尔凯克光裸的胸膛上。
他光裸的身体在他生病期间她早就看过不下十次,但经过昨晚却让她看他的眼光变得不一样。
他的鬈发好黑
他的鼻梁好挺
他的胸膛好强壮
她在干什么?!
她用力摇头,现在没有时间让她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要让事情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得要在他醒来以前把他的衣服穿回他身上。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膝盖跪上柔软的弹簧床垫,然后拉开他身上披盖的棉被。
拜之前照料他生病之赐,对替全身光裸的他穿上衣服这件事,她已经练就得得心应手了。
她相信她可以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之下替他将所有的衣服全──这是什么?!
她的视线对上他双脚之间的凸出物,她的眼睛也跟着暴凸。
她怎么对这一个──“器官”没有半点印象?之前她替高烧流汗的他换衣服时,怎么没注意到他有这样高耸的──器官?!
眼前属于男性专有的器官让她原先满满的自信心全数瓦解。
她吞着口水,从衣服堆里捡出最小件的小裤子,然后让他两条长腿穿过裤子的两个洞,再小心翼翼的将小裤子一寸寸向上拉,好不容易将裤子拉到大腿根部,她通红着脸急急将小裤子包覆上让她手足无措的器官。
过程中她不停的甩着头,甩去满脑子和眼前器官有关的画面,春色无边的遐想让她汗流浃背,像是跑了趟马拉松般气喘如牛。
接着她拿起他的内衣,挪动着身体爬上床。
她将内衣卷短,然后从头往下套,她正犹疑着该如何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翻动他的身体,将衣服从肩膀处顺利往下拉到身上时,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他的身下。
“唔”全兰黛紧咬住下唇,不让突来的惊吓惊叫出声,一双手还不忘顺势将赛尔凯克的衣服往下拉。
他的双眼紧闭着,鼻息在吹吐间将他的气味吹拂到她的脸上,两人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心底的暖流又开始汩汩流出。
环在他身后的双手上下地整顺着衣服,透过薄薄的衣料,她的手心依稀能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他厚实的背部让她回想起昨晚他也是这样覆在她的身上,然后她的手也是──
天啊!她到底着了什么魔?!她像是被电到般迅速抽回抚摸的手,不停回想着两人亲密时的细节的思绪,让她惊骇得不顾一切用力翻身,将他推离自己的身上,改为女上男下的姿势。
他真的好英俊
由上往下俯视,让她可以清楚的细看他的相貌。
第一次是献给这样英俊的男人,她也不算吃亏吧?
全兰黛捂着胸口,感受着心底不停流动的暖流,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她的心弦就像被拉紧的弓,有着奇异的紧绷感,不难受,却牵动全身的神经跟着紧绷,这是种她不曾感受过的感觉。
我想,也许你喜欢上我了
赛尔凯克说过的话突然在她脑中响起。
是这样吗?她问着自己。
不可能!她否定着。
喜欢一个人的心应该是小鹿乱撞般的狂跳,不应该这样平静;应该是要像她看到地司忒时的反应,那样才是喜欢,不应该是看到他时只有温暖而已。
那他给她的感觉到底算是什么?她的心底响起疑问。
她爬离他的身体,替他拉上被子。
她的问题,她想不出答案,和他突然生变的友谊让她思绪大乱。
“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昨晚是个意外。
不管他对她而言到底占着什么样的地位,她都不希望他们之间是由此展开序幕。
“没有发生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喃喃的对着睡梦中的他诉说,也在心底催眠着自己。
她转身往门外走去。
赛尔凯克在大门阖上的同时睁开了眼。
他枕靠的棉被上传来淡淡甜甜的香味,那是全兰黛的体香,他嗅着香味陷入沉思。
没有发生过,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