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蓬莱阁大堂中亮着一盏豆灯,众人围坐在桌旁。许可心的两只手分别给蔡芝和马欢愉握着,几人互相看着,却都不说话。
许可心觉得气氛尴尬,就笑着说:“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出去小住一段时日,不多时就回来了的。”
蔡芝语重心长的说:“你一个人出门,什么时候回来又没个准信,这叫人牵挂着怎么能放
马欢愉也说:“你匆匆忙忙的就要离开,也不跟我们说个原因,我自是不好追问,但我只要你记着一个事,春闱放榜的时候,你得陪着我和刘煜一起去看榜,行么?”
许可心点头说:“好,在放榜之前我一定回来。”
见她们三姐妹一副愁苦的样子,许策安慰道:“离生办事一向妥当,可心交给他,不会有事的,你们就只当她出去玩些日子。”
这样说着,后门就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许策赶紧去开门,只见徐离生黑衣、黑斗篷的随后跟进,对可心问道:“都收拾好了吗?”
许可心提起身边的小包袱点头说:“没什么要带的,就几件衣服。”
“行,那我们现在走吧。”说完他又对许可心身后的众人说:“大家就不要送了吧。”
众人明白他们怕人多太过惹眼引人注目,只好又拉着许可心在大堂里说了几句不舍的话,这才依依惜别。
徐离生带着许可心从后门走出,出人意料的,门外停的不是马车而只有一匹黑马。徐离生解释道:“事情紧急只有快马加鞭,委屈你了。”
“没事,反倒是有劳徐大哥奔波劳累了。”
徐离生微笑着翻身上马,而后对许可心伸出手说:“上来吧。”
许可心有些拘谨的将手伸过去,马上就觉得一阵眩晕,等缓过来时,她已经坐在马上,被徐离生圈在了怀中。
虽是冬季,但夜风寒冷,徐离生细心的解下披风,从前面给许可心围上。
“冒犯了。”徐离生在她耳边说道,而后用双臂紧紧护住她,熟练的驾起黑马,在黑暗中狂奔起来。
快速奔驰而带起的夜风十分冰冷,但许可心的脸却不自觉的发起烧来。不仅仅是因为她感觉到了后背传来的温暖,更是因为她想到了宸亲王和任秋都说徐离生喜欢她的事情。
徐离生急急的将她送走,似乎并未否认这件事,所以使得许可心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
幸而夜很黑,幸而她坐在他的前面,不然让徐离生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她指不定会怎么样。
他们所骑的黑马很健硕,转瞬间就到了南门的城墙之下,徐离生对走上前盘问的士兵出示了一下玉牌,士兵立即跑去打开城门将他们放了出去。
“京畿的士兵都是义父的人,不用担心。”
许可心并没有担心,但听他这样说,自然的跟着点了点头。
到了城外,道路快阔,马儿撒开马蹄奔的越发的快了。跑了不知多久,许可心竟然在他结实温暖的怀中怀中睡着了。徐离生小心的腾出一只手将许可心抱在怀里,以防她掉下马去。
所以等许可心醒来时,她惊觉自己和他的动作太过暧昧。她的头靠在他的颈窝,他的下巴就在她的眼前,而徐离生的手臂正环着许可心的腰。
徐离生察觉到她醒了过来,就说:“困了就睡会,我们马上就到了,到了地方我叫醒你。”
许可心惊讶的问:“这么快就到凤栖府了?”
“不是,我和红门楼中的人约好在十里坡见面,把你交给他们也就放心了。”
许可心原以为他会一直送她到凤栖府,没想到只是送到十里坡,所以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转瞬想想,到凤栖府要走两天,他们怎么可能一直骑着马去,自己一早就该想到的。
十里坡果然很快就到了,徐离生在长亭下打了个唿哨,不一会就有一辆马车从旁边的小树林里驶出。马车停在他们旁边,马夫掀开车帘,满头银发顿时映入可心的眼帘,车中的人正是莫子倾。
徐离生跳下马,也将许可心接下马背,他对跃下马车的莫子倾说:“我将可心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将她送到楼中,之后的事情也有劳你多多看护,定要护她周全。”
莫子倾看着许可心对徐离生说:“二师兄放心,我定不会让她损掉一毫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