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武功,当下一阵疼痛,也不敢多言,只好带路前行。
这一路走来,汪仲人心中盘算,到了牢里,要立即暗示牢头,自己在门口多拖半刻时间,牢头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王泽变成哑巴。
汪仲人平日行事谨慎行事,从不会出现此时这么仓促的事情。
可昨天王泽大闹府衙之时,汪仲人却是一扫几日的担忧,大喜过度,没有急着杀了或是废了王他,而打算慢慢折磨他。
他怎么也想不到关押王泽才过七个时辰,便有人找上麻烦,很显然对方早有预谋,旺仲人被逼的不得不打算险中求胜。
可能他太过紧张,忽略了肖叶的本事。
刚进了牢门,肖叶便不容他多说半句,直接让牢头在前领路,带着去寻王泽所处的牢房。
汪仲人没了办法,只能跟着进来。王泽气得不行,自是无心睡眠,他见汪仲人带人来到木栅门外,当下冷哼一声道:“汪仲人你这狗官,要杀便杀,不要羞辱于我!”
他是汝州通判,虽然平日和众官员、衙役格格不入,但牢头熟知官场,又没得到汪仲人任何指示,对他也还是比较客气,因此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你贪赃枉法,勾结山贼”汪仲人边喊边用眼神示意牢头进去,牢头和这知州再熟悉不过,当下就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进去挑衅王泽,然后杀人灭口。
可他没想到,正要开门,就被肖叶拦住,跟着又见肖叶对汪仲人拱手道:“大人先不必说话,在下要问问通判大人!”说着话,肖叶又转过头来对王泽道:“在下提典刑狱司捕头肖叶,特来调查汝州知州汪仲人勾结山匪一案,王大人有何话不妨直说!”
王泽一听,登时大喜,他赶忙道:“肖捕头,想不到你们知道的如此之快,吴大人果然清明,配得起提刑官之位!”
说着话便把在青龙山寨所听到的详细道了出来,又说陆方在半路想杀了自己,回到城里听到另一知情者张锁张校尉也被抓了起来。这么看来定是汪仲人和陆方见阴谋败露,要杀人灭口,才如此行事。
他并没想到汪仲人派他剿匪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杀了他。只是认为是他们阴谋被揭穿后,才决定诬陷他贪赃受贿、勾结山贼。
这些话说完,王泽沉吟了片刻,又道:“无论怎样,本官带兵不利,大败而回,丢了众将士的性命,这是事实。虽然我是文官,但罪不可恕,事情完结之后自当辞官以谢罪!”
一番话虽然迂腐,却字字发自肺腑,光明磊落。肖叶对吴山的为官之道,耳濡目染。他自己也属于明蔗保身那类,但王泽这样的官员,他一直是很为佩服的。
王泽说话的当口,汪仲人几次想插话,俱被肖叶用眼神阻止,直到王泽说完,他才赶紧大叫道:“一派胡言,肖捕头,千万不要听这老匹夫胡说!”
肖叶冷笑道:“汪大人,要想知道结果,很简单。当日在山上,尚有数名兵士知情,若他们都和通判大人说得一致,那在下就只好对不起你了。
而此刻,你抢夺黄蜡石之事证据确凿,从现在起你不得随便走动,只能呆在府衙。在下会飞鸽传书,禀告吴大人,再行将你收监。
肖叶此时已经成足在胸,他识人无数,自然看得出王泽没有撒谎。而那些兵士,只消拿出提典刑狱司的名头稍微施加点压力,定然会说出真相,对于宋兵的懦弱,他是见得惯了,不可能有人会为一个将要倒台的知州卖命。
明月当头,夜凉如水。
汝州军营的兵士们都已在营房中呼呼大睡,几个守卫也无精打采,全军八千人马,如今只剩了一千多,让这帮平日就懒散的兵士更加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