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吉川元春高举指挥刀嚎叫道:“我等争先,明军自退!”
而同一时间俞龙俞大猷正巧也与老将卢镗参议敌情:“毛利率日本乱伍中军之卒,进打大明坚阵之军,我楼船居中策应,小船夹攻绕战”
卢镗哈哈大笑:“定叫他海水尽赤而回!”
副将汤克寛心思细腻,提醒俞龙道:“如此打法,倭寇损失惨重几成定局!然贼攻势如狂,弹如雨下,我外围接应哨船亦迅速消减当中,一旦丧失殆尽,阵中的主力福船则丧失安全屏障。届时倭寇千艘战舰蜂拥而上,船阵必破,后果不堪设想!”
俞大猷乐呵呵地宽解副将:“老汤,你就不要再杞人忧天!我怕毛利元就撑不到磨光我船阵棱角的时刻。争战最重气势,士兵伤亡过大必然导致低落,影响士气。毛利如要打光我的外围,至少需付出死亡过万的代价!我就不信,死伤逾万的毛利水军仍能士气高涨,冲锋赴死?”
汤克寛不以为然:“不要小看倭寇。倭人粗野缺教化,亡命得很!”
俞大猷笑,又假装叹气道:“老汤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兵少将寡,他奶奶的打了两个时辰,广东水师仿佛这里不是大明闽粤的海界,竟似听不到一丝动静!无一艘支援!我们手头只有这点战力,正面强大毛利水军,也只好这么办,当一回缩头乌龟!”
汤克寛和卢镗对视一眼,无奈道:“眼下兵力不如人,只有这样。”
都督同知卢镗更气愤地道:“战后大猷一定要与我连络东南将领,联名向皇上参上一本,革掉严嵩亲戚那个广东水师的官!现如今抗倭东南第一要务,什么都可以让,断不能容不抗倭的窝囊废在东南混吃等死!”
情况终于急转直下。我看到福建水师船阵外围的苍山铁随时间流逝一点点被吃掉,心感不妙。此时已是日薄西山,月影倒挂,海上火把一片,又有战船不断燃着,自焚于海,映衬得欲静不止的海水上下通红,直象这一片海面燃烧起来一般。福建水师的外围,撑得也够久,够苦了!
但他们撑不下去了!毛利的安宅大船疯了似的攻击,船上大筒铁炮响个不停,更可怕的是他们仗着船型大,干舷高,遇上外围明军小船苍山铁就一味冲撞,再不行就置火球之类于船头,相遇时,从高掷下,不少的苍山铁,并非铁炮大筒击伤,而是为火球一把引燃,火发而船焚的!
毛利安宅船并非没有伤亡。实际上他的伤亡比明军水师严重得多,明军福船上的佛郎机打得猛烈,前线的安宅船中者即粉。但他们完全不理,只是攻击苍山铁,仿佛明军楼船上佛郎机炮一阵紧似一阵的怒吼,不是对他们发的一般!这些担负攻坚任务的安宅大船,只要还能动,上面的倭寇就仍旧负隅顽抗,追着苍山铁要求战斗,活腻了一般。
我看出来了,俞大猷汤克寛卢镗将军都看出来了。毛利的阴谋:打光了俞大猷的船阵外围,大猷的主力,那二百艘大小号福船,便是如被剥光衣衫的美女,任人采摘。
但现在即使将我放在俞大猷的位子上,也拿不出绝妙的计策。数量上的悬殊,毛利士兵的疯狂,都让对武士道愚蠢精神估计不足的我们,感觉胜算这一刻才悬疑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