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草原各部头人交往数年,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而且这一年来,经历了十三翼之战,朔方之战,以及西夏之战一系列的大事,他早已经处变不惊。
所以听到桑昆出言试探,魏青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们札木合大汗深谋远虑,放眼整个草原,只有他堪作铁木真的终极对手,这次暂离札答兰部,自然有自己的大算。桑昆大人这样问,是觉得那十几万人力量不足于挡住铁木真的大军么。我听说克烈部部众百万,拥兵十万,实力远远冠盖草原,也被铁木真的信使吓得手脚无措,却有此事?”
他这一招反客为主,明里是表示我扎答兰部就算大汗不在,也能够顶住铁木真的大军,暗地里去是嘲讽克烈部人多势众,却仍然受铁木真的摆布,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军队,甚不明智。
桑昆嘴角抽了抽,口气中透出一丝不悦,说道:“魏青大人,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札木合的安答。我的部下早就探知他已经到了朔方,但是不与我告知,还偷偷地借道我部,运转大批的人马,这样做甚为不智。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的阻拦,脱里早就把那五百人贬为奴隶,发放给各位贵族了。”
魏青听说那五百人还没有被分配给各家的部落,知道这下有戏了,于是不慌不忙行了个礼,正色地说道:“尊敬的桑昆大人,请您不要忘了,我们家大汗曾经认脱里为义父,算来也是你的兄弟。这十几年来,我们与克烈部相交融洽,并无冲突。这次不得已离开大漠,前往中原,其实也是被铁木真所逼。只是从你们的领地越过,并没有太多的损耗。而且一旦我部完全撤到南方,原属于札答兰部的牧场和水草,都可以由你部继承。
桑昆听到牧场和水草,以后都属于自己,不禁嘴角微微上翘,有些高兴,但是想了想,又有了更多的想法,不由地说道:”水草和牧场虽然不错,但是那些牧民和孩子女人,才是札答兰部最大的财富。既然你们大汗去了中原快乐,这些不妨也都让给我吧。“
说完这些话,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挑战地望着魏青。
魏青听到此言,大怒,但是想到大汗来此的嘱咐,他停住了发火的念头,慢慢与桑昆解说道:”我札答兰部精兵一万,大多数的家眷,亲属都在这些牧民之中,这次正是想一并搬移到朔方居住,若是克烈部一意孤行,要阻拦我南下之路。札木合大汗愿意与克烈部决一死战。且大汗新受大金封为【定西公】,且大金援助了我部大量的弓矢,甲胃。如果克烈部一心求死,我们大汗愿意将朔方一地全部奉献给大金,再以为向导,引兵北击克烈。看看你们能否承受住这阵怒火吧。哼。“
魏青这番话,刺骨凉心,正刺中了桑昆的要害。此时桑昆势大,并不怕铁木真,相反却深怕大金。
大金骑兵几十万,且又深晓骑兵战法,弓甲精锐。如果真的把札木合惹毛了,他不顾忌羽毛,惹来大批金兵入侵,那可就惨了。要知道在大金兴起的一百多年来,为了阻挡草原蛮子兴起,可是过一段时间就会率兵深入大漠,挑起部落纷争,或者亲自出手,屠杀蛮子的。
桑昆虽然自以为武力高强,兵马众多,可是让他用五万骑兵去和带甲百万的大金硬拼,却是想也不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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