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生活这狗娘养的总喜欢给人在柳暗花明的时候来一点悲苦,刺激小人物承受能力的同时还把人家再次踹入摸不清方向的迷局中,一个人苦苦挣扎一番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该去抱怨谁?
在徐汇区这一亩三分地习惯颐指气使的秃顶男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后不由得生出小人物面对强权的那种苍白无力的辛酸感,他的神情脸色出现了一连串的精妙变化,让人看着揪心,又觉得好笑。
教父里那句脍炙人口的经典名言“不做大人物的玩偶”只适用于这个世界的少数人,比如郭凌飞这种一出生就注定不凡的豪门大少,在社会中为了谋得生存利益的小人物谁不想抱个粗腿,找个大靠山。
跟着秃顶男人的几人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职位不高,脑子可够用,处世为人是何等的精明,在上海杜庆春有齐家做后盾,平步青云是指日可待的事儿,几人看向杜家人的眼神不知不觉中暧昧起来杜家人有种是在做梦的错觉,凭着实干一路挣扎过来的杜庆春终于吐出口闷气,郭凌飞轻轻拍了他的肩膀。
“是金子就会有发光的时候,我给你画出一条路,希望你每走一步都能让我满意,你的儿子很可爱,送到北京的东方贵族学校更有发展前途,顺便做我妹妹的玩伴。”郭凌飞回头看了眼小虎,意味深长。
谁能知道这孩子的父亲十几年后会爬到一个怎样的高度,或许是上海的一二把手,或许一直平步青云踏入北京那个核心***,或许更高,他要为捣蛋的丫丫提前布几枚关键性的棋子。
杜氏夫妇、毛毛、孙大光诚惶诚恐送郭凌飞出门,客厅里一直没挪地方的秃顶男人瞧着几个顶级的公子大少走出去,很不甘心的小声问小虎“小虎,那个哥哥是什么人?知不知道他住哪?”
“就不告诉你。”小家伙做个鬼脸,蹦蹦跳跳跑出去。
黄浦江,长江在入海前分出的一条支流,它贯穿整个上海,把一座城市切成两半,也为这个城市增添了一抹秀丽水色,不远处一座有着历史斑驳痕迹的铁桥横跨黄浦江两岸,这是旧上海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郭凌飞昂头立于黄浦江边,欣赏着历经数次大修的铁桥,确实有浓重的旧上海韵味,怪不得很多影视剧中都会出现铁桥的粗犷身影。齐白峰与郭凌飞相隔一米,白衬衫、白筒裤、白皮鞋纤尘不染,与郭凌飞的一袭黑衣形成鲜明对比。
六七个上海大少和四个剽悍的爷们围在两人身后,刻意收敛了跋扈气焰,但路人依旧能从他们倨傲神情中察觉出点不可一世的迹象,妖娆性感的齐晓曼靠着银色保时捷跑车,敞篷的引1是上海拜金女梦寐以求的东西。
八九个衣着光鲜的身影,一长串的世界顶级跑车,路人为之惊叹艳羡,却又远远避开,不敢过分的靠近。齐白峰扔给郭凌飞一根平常人无福消受的顶级苏烟,两个魁梧汉子忙掏出打火机上前点烟。
“上海江苏是东南沿海的发达地区,老头子多多少少有点不放心,希望你把一切完全控制在不见光的范围内。”齐白峰吐出口烟雾,脸上没浮现出饭后一支烟的惬意,略微有些凝重。
他的记忆里上海没出现过电影镜头中数百人火拼的场面,仅是偶尔听过几次几十人厮杀的江湖秘闻,人潮汹涌的闹市区里蹦出个疯子捅死个把人都算是能上新闻的大事件,万一这次黑道洗牌动静大了,牵扯到明面上将会是一个很难收拾的局面。
“阴暗面自然有阴暗面的规则很少有人能看到阴暗面里的杀戮和残酷,二十多年前我父亲在上海与青帮争锋时没触碰到任何人的敏感神经,我同样不会,不要怀疑我的能力。”郭凌飞弹着烟灰自信道,聚集几百人在闹市区真刀真枪拼个你死我活那是傻叉才干的事儿,在z国还没有哪个江湖大佬能漠视政府暴力机关的存在。
“那么大个北京城没人怀疑你踩人的能力,我更没必要怀疑,现在最期待两件事,一是洪门被踩出去后你与皇甫朝歌之间会怎么样,二是与你在沪杭高速上畅快的比试一次。”齐白峰轻松道。
“解决了林家丫头就会了却你的心愿,到时候我要看着一丝不挂的你从铁桥跳进黄浦江。”郭凌飞卡着烟的手点了点近在眼前的外白渡桥,一脸放肆笑意。齐白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自信在最熟悉的沪杭高速上能与旁边车技变态的牲口一争长短。
“我输了,会把我那辆改装威龙跑车送你。”
郭凌飞迎风抚动蓬松黑发,人畜无害的笑着,一句话使齐白峰的斗志升腾到极限,双手不由自主揉搓几下,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路边,齐晓曼的柔嫩双臂环着纤秀香肩,优雅倚着保时捷跑车,深蓝的牛仔裤和高跟凉鞋把她原本高挑性感的身材衬托的愈加完美。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有时候刻骨铭心到一辈子无法改变,对于不少女人来说,一旦脑子里印上某个男人的样子,很难再磨灭,哪怕在别人看来无比恶心的男人,她会认为帅得掉渣,这就是花痴女人的偏执。
论年龄已沦落至剩女行列的齐晓曼在上海众多风流大少眼中绝不是个容易为男人犯花痴的女人,甚至精明泼辣到他们望而却步的程度,可现在她的桃花眸子里有了很浓重堕落意味。
一个电话扰了郭凌飞赏景的兴致,接通电话,手机那边是万建忠一向平淡稳重的语调:“少主一切准备就绪,今晚可以动手。”
“跟你小子赛车的日子很快就会到。”
郭凌飞不动声色挂掉电话,留给齐白峰一句话后走向路边的奥迪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