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甯姬对着我的斑玉扳指看了一眼,当下就现出了惊讶无比的神色,说道:“这……这是……”
“映月宗宗主的信物!”我点了点头,“你既然知道它的来历,自然就该知道它在孤的手里,是什么意思了。”
甯姬看了看我手上的斑玉扳指,又看了看我,显然一时之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运功凝神于双眼之中,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孤想问你一些镜花宗的事儿,希望你能据实回答吧!”
甯姬听见我的话儿,脸色变了一变,仍然没有吭声。
我看着她眼中一时光彩透射,一时又黯然无光,知道她心里面的争斗其实厉害到了极点。
她师出镜花宗,对镜花宗肯定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如果要让她做出对师们不利的事儿,只怕她的心里面是万万不会愿意的,但是她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后,却有不可避免的喜欢上了我,从身体渐渐转为整个身心,因此她算是夹在了两难之间。
“你是孤的女人,孤并不需要你背叛师门,孤不会问一些朝局和你们镜花宗所图谋的事情,只想知道镜花宗的一些来历。”
甯姬大概是听了我那一句“你是孤的女人”,身子顿时颤了一颤,随即又听见我后面的话儿,想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道:“你……你要问什么?”
我知道她算是对我屈服了,便一把将她拉到我的近前,问道:“你们镜花宗……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如此痛恨我们朱家?”
甯姬想了一想,说道:“我们镜花宗是魔门三宗之一,我的师父姓柳,尊讳蝶衣,就是这一代的宗主。如果真要说起我们镜花宗和……和你们朱家的恩怨,倒要从五十年前说起了……”
“柳蝶衣?”甯姬自认是柳蝶衣的弟子,当堂让我大吃了一惊了,因为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年纪比张纯儿还要小着一些,辈分却更是高过张纯儿。
“五十年前,有两个好朋友,他们年纪虽然都没有过二十,但是却都武艺了得,志向非常的远大。当其时蒙人残暴,祸害百姓,使得中原地区民不聊生,那两个年轻人就都各奔东西,相约要各投靠一支义军反元。”虽然我已经隐隐猜到这一段往事一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但是听着甯姬好听的声音,再看着她美丽的面孔,却也感觉到惬意非常。
“那两个年轻人各在一只义军里面转战四处,虽然许久都没有见面,但是却仍然不断有书信往来,相互勉励。因为两个人作战英勇,到了后来,他们都分别成为了所在的那支义军的首领,也把蒙人赶出了中原,龟缩到了大漠里面。这原本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可是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里面的一个人因为贪图皇位江山,竟然假作写信要邀见另外一人,说是一起共襄今后的大计。那接到信的英雄自然不知道他的好朋友已经权欲熏心,很高兴的来到了约好的地点,满心的想着和自己的朋友好好把酒言欢,诉说当年两个人立下的志愿今日终于要达成了。”
甯姬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有些怒意的望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结果这位英雄受到了他的‘好朋友’暗算,虽然负伤逃了回去,但是却因为受了重伤,再也无力领军那位背信弃义的‘朋友’作战,终于不但输了天下,还丢了性命。”
我听到这里,已经隐隐猜到了甯姬所说的那人是谁,但是却不知道这与他们镜花宗有什么关系,而且她所说的那人的事儿,似乎和我从前听来的大有不同,这不禁都让我感觉到非常的迷惑。
“那两个好朋友一个姓陈,尊讳友亮,另一位姓朱,名字元兴!”
虽然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明明白白的听见皇祖父的名讳,我还是有点不自然,沉吟了一阵后,问道:“不知你们镜花宗和陈友亮有什么千系呢?”
“其实我师父原本并不姓柳,而是姓陈,是陈友亮公的亲妹妹。”
话儿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为什么镜花宗人会如此苦心造诣的和我们朱家过不去,暗想:“皇祖父当年行事,或许真的有几分对不住他们陈家的地方。”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即便皇祖父真的如甯姬说的那样,我却依然不认为皇祖父有什么做错了。正所谓行大善而不惜为小恶,如果皇祖父当年不是那么快的击败陈友亮,夺得天下,这中原的百姓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安定日子过呢?天下甚至会因为那两支义军的交战,而使得其余的小部义军有机可趁,最后变成了混战一片的局面。